而这边看着两人吃饭的沈友贵和李美莲却是既高兴也担忧。
闺女眼看就已经是及笄之年,以前是痴痴傻傻的,想议亲也不成,怕人家娶回去也就是想传宗接代。
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开口说,他们做父母的千辛万苦生出来可不是给人糟践的。
现在是人长的亭亭玉立,容貌更是十里八乡也没人能比得上的。
要是配个村里人怕是埋没了她啊,小川这人看着倒是还成,可又不知根知底的,要是家里有了正室他们闺女可就......
看着两人的小动作李美莲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月儿现在有自己的心思,只要不走偏路这做父母亲的也就由着她吧!”
“要是真看上小川,咱也只有成全的份”
而另一边的三人却是莫凡不停的往嘴里扒拉着猪肉,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眼睛看着自家主子,脸上满是傻笑。
咽下嘴里肥瘦相间,味道香浓的肉。
“嘿嘿,主子和沈姑娘真是郎才女貌”
暗一是个不轻易透露内心想法的人,却还是轻点着头淡淡嗯了声。
然而此刻的沈怀安却是满心的不爽快,自家妹妹一直都是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宝贝疙瘩。
他甚至都还未曾有足够多的机会和妹妹谈谈心,全心全意地守护好她。
更别提像别人家那些威风凛凛、顶天立地的兄长一般,能够底气十足地为妹妹撑起一片天来。
可是这个姓赵的才刚结识没多久,竟然想将他视若珍宝的妹妹从他身旁夺走,这叫他无法容忍!
沈怀安只觉得碗中的肉瞬间失去了香味儿,他气哄哄地一把扔下手中的碗筷,胡乱用袖子擦拭掉嘴角和脸颊上沾染的油渍后。
便气势汹汹地站起身来,准备上前去找那人说道说道。
眼尖的舅母袁氏恰好瞧见了这一幕,只见她动作迅速地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拉住沈怀安的衣袖,急切地开口问道。
“怀安啊,你这连肉都不吃了,是要往哪儿去呀?”
沈怀安沉浸在妹妹快要被抢走的个人世界里,哪里还有心思回答舅母的话,只是闷着头想要挣脱开舅母的束缚。
沈友贵也来到这边一筷子敲在他脑袋上,骂骂咧咧的开口。
“那是你妹妹的事,她要是心里不愿意,谁也奈何不了她”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吃你的肉吧!锅里那么多大肥肉都堵不住你的嘴了”
沈怀安被父亲的筷子头敲痛了顿时冷静不少,只是心里还是堵得慌,舅母看他这样,怕冲动行事。
安慰起来“怀安,月月丫头已经是快到及笄的年龄,以前咱就暂且不说,现在她是个有能耐的,你情愿她随便配个乡野村夫?”
“就是议亲还得先看对了眼才能以后夫妻和睦呢!你啊,就别操心了,你爹可不是个吃素的”
暗一也适时的把沈怀安还没吃完的肉连同碗筷一起递到他手里。
“你放心,我家主子不是那等小人之辈,会对沈姑娘好的”
沈怀安尽管心里再不爽快,可父亲和舅母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生事端。
但心里还是极其不服气,一边吃肉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姓赵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等出了大山,他也要开个镖局,一定要做到远近闻名到时候开遍全国,他的妹妹自己来护。
而他现在的一番雄心壮志在未来会得到验证,当然这都是后话。
第二日一早村里的男人们开始忙忙碌碌起来。
郑衡带着村子里健硕的男人们开始去林子里砍树,准备搭建木屋。
沈友贵和村里的沈木匠在纸上写写画画,商讨着木屋的结构。
沈月月在一旁指点出一些不足,原因无它,这个冬季肯定会很漫长,而且天气极端。
就要把木屋做的结实耐造,能抗风挡雨,甚至是下大雪也不能有一丝闪失。
村里这么多人,没办法保证每个人都有一间房,只能是搭建出大大小小的木屋到时候分配着住。
而且最好是搭建成联排的木屋,这样住的集中,能统一管理,有什么事也能方便一些。
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后,沈友贵和沈木匠都觉得此计可行。
沈木匠更是连连夸赞,一个女娃娃比他这个做了几十年的木匠都要厉害。
可只有沈月月心里清楚,不是她厉害,是之前做特工的时候有被专门培训过建筑方面的知识。
木屋这些她也只是浅薄的了解过,要是再仔细一些可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要在这里待几个月,最起码也得等到明年开春,外面的局势稳定下来才能带着所有人出山。
住的地方就是重中之重,要是不注重质量,恐怕也坚持不到冬季结束开春的时候。
男人们这边几人扛着一根根粗壮的木头回来,这边的妇人们也没闲着,早早打扫好一片空地,用来堆放砍伐回来的木材。
男人们干劲十足,本来都穿着袄子,可都累得出了一身汗,有的都开始脱掉袄子,穿一件单薄的外衣。
可汗珠子还是从额头上滴下来,显而易见这些活也是需要强大的体力。
就好比瘦弱的二狗子此时正和村里几个老人在一旁坐着用砍刀把大树上砍下来多余的树枝给剁成一小节。
有的老人就喜欢张口开两句玩笑话。
“二狗子,我昨天看你那肉也没少吃啊,这咋就不长肉嘞?”
“你和我们一帮老头子在这砍柴火,你不觉得丢脸啊?”
二狗子虽然被说得脸红到耳根子,可他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的回话。
“二姥爷,我从小就这样,咋吃都不长肉,大壮他们身体壮士出力”
“我这小身板不抵事,可我也没闲着偷懒不是,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嘛”
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继续低头砍着树枝。
那位二姥爷也是个好的,伸手拍拍他的背说道。
“嗯,是个懂事的,没给咱青水村丢人,不像那个沈友德........”
说着看了一眼沈友德的帐篷,还不忘呸了一口唾沫。
“没出息的狗东西”
沈月月看着这一切井井有条的进行着,有些别惊喜到,沈友贵却像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开始自夸起来。
“月月,爹这次安排的还算合理吧?”
沈月月脸上多了几分从心底发出的欣喜,爹这次是真的做的不错。
沈友贵继续解释起来“这些不要的树枝可以弄好了堆放起来,来日冬日里下了大雪柴火都被雪盖住,想找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