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阿尔弗雷德前往奥博纳家里去探望他,那次绑架和折磨带给他的肉体上的损伤现在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在帝都杀人绑架这事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当看到阿尔弗雷德是一个人来的,他不由得也为自己的这个好友捏了把汗。
阿尔弗雷德此行前来有一个目的,他决定劝说奥博纳跟随自己搬到一个距离阿苏尔纳克斯更远但环境更好的地方去住一段时间,到了丰收节也可以提前两天再回来。
虽然这么说只是一种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来自于昨天探望过皇帝之后,瓦里恩与阿尔弗雷德进行了一些探讨。虽然这个醉鬼平时看起来不是那么聪明,但他毕竟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且作为一个贵族经历过的事情还是多。假设阿尔弗雷德说的是对的,那皇帝为什么要装病?是想让某些人掉以轻心吗?结合最近闹得愈演愈烈的传言,倘若皇帝真的病了,那这座城市甚至是整个帝国都会处在一个极度危险的环境中,觊觎皇位的在短时间内就会出现,并且不止一个人。所以,瓦里恩决定暂时离开阿苏尔纳克斯,去西瓦河上游的小城多贡暂时观察情况。
夜里的阿尔弗雷德经过一番深思,也决定离开阿苏尔纳克斯,但是他并不想跟着自己的舅舅去多贡,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叫做橡树村的距离城区有些距离且不算太远的地方,正好他在那里有一栋乡村别墅。
令阿尔弗雷德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看起来合理且更加安全的建议,会被奥博纳给拒绝了。奥博纳也知道这个地方很可能不安全,但是他判断目前的局势还不至于坏到那种程度,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预案,一旦观察到一些危险的军事活动,那自己也会选择开溜,如果阿尔弗雷德要走,那最好是先行动身,前往橡树村去进行一些准备,在那里等着其他人,并且做好跑的更远的准备。
其实,奥博纳没有说的是,自己的亲爹早就做了准备,当他得到皇帝突发急病的那个消息之后,直接就坐船去了自家在阿朗塞的状元,开始修墙招募护卫,把奥博纳和他的亲哥哥留在了阿苏尔纳克斯,局势有变有及时通知,随时可以离开。
就在两人闲扯的时候,曼洛居然来拜访了奥博纳,从他后面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在门外听了两个人谈话的全程后才推门进来。
“两位,早上好,希望我没有打扰到奥博纳先生休息。”曼洛的语气平和且带着温度,听起来令人愉快,他突然出现在奥博纳的卧室门口并且毫无预兆的拉开门,还是给正在商量要不要跑路的两个人一点点小小的惊吓。
“您好,曼洛先生,最近这段时间不应该很忙吗?”阿尔弗雷德急忙站起身来迎接曼洛,之后曼洛随手关上了房门,径直走向奥博纳的床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是的,最近……”曼洛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刚刚在外面听你们两个要离开阿苏尔纳克斯,现在的话估计有难度了,起码我今天收到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贵族和骑士离开,搞不好要准备好武器了,必要的时候为了皇帝去战斗。”
“那奥博纳他可不是贵族,他是不是可以跑啊?”
“应该是可以的,反正最近太乱了,我本来还在调查奥博纳被绑架的事,但是前两天突然被叫去面见皇帝,陛下现在给了我一个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什么?”
“城防军……现在整个首都的城防军和民兵队都交给我来指挥了,但城防军也是真城防军了,除了留下精锐部队驻守在城墙和各个检查点,我已经把剩下的部队,大约两千人全部开到了石爪山以北一线,屠夫要塞地势险要,还有大约一千驻军,这几千军队现在都归我指挥。禁军的统帅古利特负责整个上城区的防御,在做万全的准备。”
曼洛丝毫没有把这两个人当做外人,一口气说了很多东西,甚至于还有点意犹未尽,就在他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房间里霎时间陷入一片沉寂,除了窗外的风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怎么了?”
“别说了,虽然你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得小心隔墙有耳,说的话点到为止就行了。毕竟有宴会上的前车之鉴。”
曼洛点了点头,闭上了嘴。可还是在心里想着,不会真的有个人在大白天能偷听到位于二楼的室内谈话吧。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看得出来的。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很细微的沙沙声,就像是有小动物在窗外跑过一样。
曼洛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外面是秋天的旷野,还能看到不远处的群山,不得不说,奥博纳家这个庄园选择的位置还真挺不错的。他当他低头朝着窗台下面看时,有一个侏儒居然就蹲在窗台那多延伸出来的一块上面,用耳朵紧紧的贴着墙面,这分明就是真的在偷听,也不知道刚刚那个大小的声音,这个距离,他到底听不听得到什么。
当两人对视的时候,侏儒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惊恐且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他就被曼洛一把拎了起来摔在了屋内。
等在屋子里的阿尔弗雷德拔出佩剑,架在这个侏儒的脖子上,曼洛则用捆窗帘的绳子把人给绑的结结实实的。
“奥博纳,这是你家的雇佣人吗?”
“不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他可能更适合在某个马戏团里。”
“那我直接带走了。”
阿尔弗雷德和曼洛一左一右的提着剑,押着这个侏儒下了楼,然后曼洛就告别了阿尔弗雷德,他要带着自己的这个“战利品”去见皇帝了。
在碰上了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骨骼惊奇的偷听者之后,阿尔弗雷德越发的觉得这座城市不能待了。可他自己估计是走不开了,那无论如何也得劝说奥博纳离开,还得让自己的朋友离开的时候带着两家庄园的所有侍从和佣人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