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睡着了吗?”早上十点多钟,宰相安嘉略从自己住的前院赶了过来,在他敲了敲门后,发现会议厅里没有人,之后又绕到了会客室,依然没人在。猜测皇帝陛下可能已经睡着了,于是便去去询问了站岗的禁军。
“昨天午夜睡过去的,昨天那些高精灵大人中的一个来了,不知道跟陛下讨论了些什么,就睡过去了。”
“谢天谢地,在那么熬下去会出问题的。”
“大人,需要我们去叫醒皇帝陛下吗?”
“不用了,让他多睡一会吧,我先去散散步。”
对话过后,安嘉略回到了皇宫前院的草坪上,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天空,澄澈得没有一丝褶皱,几缕游丝般的卷云悬在天际,边缘被阳光镀成蜜金色,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我们还有一些休息的时间,不是吗?”一个声音在安嘉略身边响起,回过神来后,阿玛迪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他身边。
“您来了,还是很感谢您让皇帝陛下睡过去了。”安嘉略急忙站起身来,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失礼。“您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来叫醒你们的皇帝。虽然他睡的时间足够长就会自己醒来,但毕竟是用了某种魔法才让他睡过去,年期间我还是亲自来看吧。其实这种东西斯维尔德或者莱赛斯汀也会,再有人睡不着觉的直接去找他们就行了。”
没等阿玛迪斯去叫,两个人才刚走到会议厅,路德维希就已经迎面走过来了。
“先生们,我们出去走走吧。”皇帝又拉着刚刚才走进来的两个人又扭头走了出去,三人再次来到了那块草坪上。
皇帝陛下站在阳光里,整个人像被镀了层金边。发丝被微风撩起时,阳光顺着发梢流淌成碎钻。他的黑眼圈淡了不少,面容也没有那么憔悴了,倒有些神采奕奕。
随后,就开始讲起昨天晚上做的梦。
“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做过如此的好梦了,我在梦中过了完整的一天,没有烦心事,没有需要操劳的工作,也看不到自己讨厌的人。”
“我记得我刚刚睡去,便能看到晨光初绽,我居然漫步于山林之间,要知道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了——我坐在苔衣覆盖的青石上,我相信阿玛迪斯应该知道山间有多么的舒坦。”
“也正因为有如此一个夜晚,我居然在梦里有了充足的时间来思考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的问题。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能只坐在这里指挥了。”
“那您先御驾亲征?大可不必吧。”
“起码也得到屠夫要塞上去看一看吧,总是能起到一些正面的作用的。”皇帝猛然回头,看着两个人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那需要……”安加略对于皇帝做出决定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既是因为在他登基的这几年里,他连城市都没有离开过,在众多的大臣和祭司的帮助下,想要营造出一种年轻的皇帝在帝都之中的皇宫里驾驭一切的神秘感。又是如今这战争已经开始,虽然皇宫距离屠夫要塞并不算远,几十里路,快马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路上还有重兵护送,可即便是如此,也得多加小心。
“想说需要讨论一下?”
“小范围的讨论一下就可以了,还是那些人,都召过来,就在这草地上等他们。”
其实这件事只需要跟“在朝三大臣”,也就是宰相,禁军统帅和大祭司这三个人商量就可以了,但还是叫来了不少人。
“诸位,一个事,我想出去看看,虽不是去前线,但是也要出去走走,相信有各位的帮忙,是不会出问题的。高精灵也会陪同一起前往。”说这话时,还得看着阿玛迪斯有没有什么反应,但好在这个高精灵表情很淡然,没有表现出那种“我可没说过”的态度来。
参会的人里,只有古利特明确表示了反对,作为禁军的统帅,保护皇帝就是他的本职工作,虽然他现在也需要守好这座城。
“陛下,我认为现在已经打起来了,离开皇宫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何况还要离开城市,在旷野上的安全就更是问题了。”
“敌人又没越过南部的山脉,旷野上哪来的敌人?就算有刺客,禁军解决不了吗?”
古利特还想要再说点什么,被示意别再说了。皇帝的态度很坚决,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去看看。
“我看呢,都不要再说了,陛下这一次如此坚决,是有他的道理的。”宰相从后面拍了拍古利特的盔甲。
“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其正面意义的,其一,屠夫要塞是我们在南侧最重要的关隘,陛下亲临,可以极大地鼓舞士兵的士气。其二,可以发挥一下皇帝的象征意义,搞搞团结,是给别人看的。所以,我觉得,是可以的,也可以敲定一下时间,就选择明天或者后天。”
“还可以把这件事情宣传的大一点,让尚且居住在城市中的居民们都来看看,也能让叛军们感受一下我们这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宰相话说完后,古利特也沉默了,确实有道理。
“那就按照安嘉略说的办吧,不要再有什么反对的意见了。古利特,你去准备一下安全保卫工作。阿尔巴德市长,把刚刚宰相说的话总结一下,写成告示,贴出去。至于时间,定在后天的早上。不要写的太详细,只需要让他人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
“还有,安嘉略,你详细的写一下,以敕令的形式发给城外的三支驻军的统帅,尤其是给屠夫要塞的指挥官弗朗索瓦将军,让他做好准备。”
很快,城市里每个广场的告示牌上都贴上了皇帝即将要出巡的消息,引得已经无人的大街上有了少数的人群围观。
更加详细的敕令,也在下午随着骑兵送到了各位将军的手里。
只不过在这其中,宰相的那位私人秘书,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敕令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