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脚步在即将踏入那被腐蚀的黑的土地的前一刻停了下来,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和准备都已经恢复了状态,但是看着眼前这座怪异的宫殿,还是得做一些心理准备的。
彼尔德深吸了一口气,第一个迈步穿过了黑白的分界线,踏上了被黑紫色雾气所笼罩的被腐蚀的土地,其他几个人也紧随其后,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地方,没人愿意跟其他人分开。
走上这片土地之后,他们才发现这里的黑色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一些长得像苔藓一样的黑色“植物”,呈现出无规律的蔓延生长,又很像是食物腐坏时长出来的菌落。
土地也是灰白色的,仿佛是土壤中的肥力已经耗尽,这里不再能孕育任何的生命。
待他们全部走近新的空间之后,本应在他们后面的那个矗立着几根巨大青铜组的平台,如梦泡影一般的消失了,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看来雷格诺,没有给他们留下后悔的机会,不过后悔也没有用,不继续向前走,他们就无法最终离开青铜城。
“这地上到底是什么东西?走在上面感觉有些黏黏的感觉呢?”阿尔弗雷德往前走了没两步,就觉得这感觉跟踩在一摊被阳光晒过一段时间的葡萄皮上的感觉一样,仔细想想还有点儿恶心。
“这就是被黑暗所腐化的一种具象化表现。”彼尔德蹲下来,用右手食指指小心翼翼的刮出了一点点那黑色的苔藓,再用两根指头将它给揉搓开来。
能明显的看到他的两根手指在分开时产生了某些阻力,拉出了些许的黑色如同胶粘的痕迹。
“被黑暗所腐化还能出现这种效果?我可真是开眼了。”
“是这片土地被黑暗所腐化了,上面所生产出来的植物也呈现出了同样的效果,毕竟珀尔修斯本来就不是什么正面的神明,这善于蛊惑人心,扩大欲望的邪神,引导黑暗进行腐化也是正常的。”
“那这个被黑暗腐化,和另外一种叫什么……被深渊的黑暗侵蚀是一种东西吗?”
“你可以将他们理解为是一种东西,基本上所有的奥术师皆会认为一切的黑暗都是来自于深渊之中,黑暗会源源不断的从深渊中向外涌出,那个没有人看到过的深渊才是一切的万恶之源。”
不多时,几人已经来到了那座通体黑色的宫殿的正门,在这个里他们看到了更多宫殿的细节。
正门外面立着四根巨大的残破石柱,石柱上原本应该刻着某些文字或者是图画,但也因被黑暗侵蚀而导致裹着一层黑乎乎的,如同油脂一样的物质。
残破石柱之后便是大门了,两扇金属门,材质应该和那困住他们的金属板是同样的,就如同以往的那几次一样,大门在他们即将到达的前一刻,向内打开了。
透过这漆黑的门洞,借助里面点燃的火把所燃烧出来的灰暗光芒能够大致看到门厅里的景象,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了好几条生锈的铁链子,绑着几具倒挂的骷髅,其中不单单是有人的骸骨,还有一些巨大的应该属于某种林中怪物。
不知道悬挂各种骨骼是不是雷格诺的一个小爱好,里面还有用人的头骨串起来的“风铃”。
“你们终于来了,请进吧。”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激动的颤抖着邀请他们赶紧进来,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
“接下来我给你们准备了三个房间,不过不需要太过于紧张,这里可没有什么怪物会突然冒出来给你们一刀,你们只需要正常的向前走就可以了,以你们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够走出去。”
“接下来穿过门厅,走上右手边的那个楼梯就可以开始我们的第二轮游戏了,祝你们好运哟。”
几个人按照他所说的转身上楼,来到了右手边的第一间房门口,在这间房子的正门上用古精灵语刻着一段话:“在这里一分为二,一半逃出生天,一半留在其中,等待着下一次重返世间的机会。”
黑红色的大门加上这段在隐隐泛着光的字体,看起来就令人感觉很不对劲。
你们走进其中几人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暗叫到不妙,这里根本就不是雷格诺在他们进门时所说的“一个房间”,而是一座形似他们前一段时间去到的书库的塔状建筑,并且仅凭肉眼上的观感来看,要比那塔状建筑更加的复杂。
仅仅是能看到的地方就是一扇门挨着一扇门,从他们所在的最底层开始层层向上,就像是蜂巢。
在他们对面,有一面墙都是镜子,镜子照出了几个人狼狈的映像,灰头土脸的,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流民。
好在这个地方并不黑,他们的头顶上是一个巨大的用彩色玻璃拼成的天井,绚烂的阳光从上而下照射进来,使得房间里的光线与外面并不相同。
“看来所有的游戏玩家都已经入场了,接下来很荣幸由我为各位讲解本场游戏的规则。”
从某一个角落中传来了与雷格诺所不同的声音,循着声音看去一个木头人由角落之中走出,真的就是一个木头人,脸上的五官都是用笔画上去的。
“接下来呢在你们眼前会出现一个巨大的沙漏,在沙漏计时结束之前,你们不能被自己抓到,你们可以比这另一个字体提前一分钟开始活动,不过具体沙漏计时多长时间恕我也无法告诉诸位,因为在下也不清楚。”
“为了体现出游戏的公平性,你们在每一层还能够看到一个小的沙漏,所表示的时间流逝速度跟一层的这个是一样的,所以无需担心。”
说罢后,它朝着众人很有礼貌的鞠了个躬,似乎在表明歉意,随后面轻轻击掌,发出木头碰撞在一起那沉闷的声响。
头顶上那巨大的彩色玻璃天窗应声而碎,各种颜色的玻璃碎屑从上往下掉下来,但却没有像预想的那样砸到他们,而是悬浮在了空中。
落到地上的是一个巨大的沙漏,大概有成年人身高一半的高度,上半部分装着黑色的细沙粒,此时沙漏还是静止状态,因为某种力量的约束并未开始计时。
对面的镜子也发出了幽幽的银光。几个人的映像从中走了出来,当然是基本透明的浅灰色,但也能看清每个人的特征,分得清楚谁是谁。
原来门上所谓的一分为二和木头人所说的另一个自己指的是镜子中的这个映像。
一个人的印象就像一个玻璃人一样站在那里,游戏不开始他们也不会有动作。
“那么木头人先生,如果被另一个自己抓到了会怎么样呢?”
“会像我一样永远的留在这个小房间里哦,来的这段时间你们可以稍微做一下准备,准备好了说一声,游戏随时可以开始。对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话,也可以现在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