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下定决心!
任何敢反抗的人,都将遭到重创!
所有人都必须听从陆尘的命令!
所以,十三妹等人站起身,高举右拳:“龙头,下令吧!”
“凡是洪字头的人,都必须参加这次太平地!”
陆尘大声说:“这次的目标是洪字头所有的周大福门店。”
“不管是打、砸、抢、烧……”
陆尘冷酷地说:“我绝不会让周大福的招牌出现在洪字头的地盘上!”
众人心中一紧,竟然还要其他洪字头的人参与?
看来,陆先生是真的动怒了!
“陈耀。”
陈耀立刻上前:“在!”
“你替我传令给洪字头,并联系四方势力,不得有误!”
陈耀大声应道:“遵命!”
洪安、严小凤、洪乐、飘叔、洪泰、眉叔、洪胜、洪义钟等人齐聚湾仔的大三元饭店。
“陈耀没事找我们来干什么?”
“傻了吧。”
眉叔说:“他自己会叫我们过来吗?肯定是陆先生。”
一提到陆先生,
大家脸上都露出一丝迷茫。
这个人……
他们根本摸不透。
江湖上百年来,
什么样的人物没出现过?
什么收租的、湾仔皇帝、九龙皇帝……
哪个不是本事了得?
但他们在自己的见识里,
从来没遇到过像陆尘这样怪异的人。
46.0%的人在半年内,
从一个普通的四九啪变成了洪兴的龙头!
这已经不是运气好,
简直是老天爷安排的!
再说,
堂堂洪兴龙头,
那可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吧?
嘿,
人家转身又成了华人置业的董事长!
原本是嘿道身份,
这么一搞,
反而变成白道了!
不对不对,
嘿和白合起来,
不就是灰色吗?
这种人,
他们只见过一个,
就是当年的五亿探长蕾洛。
但蕾洛可是花了几十年才爬上去的……
“你们说陆先生找我们有什么事?”
飘叔说:“你们看过东皇号了吗?”
“我去看过。”
他拍了下大腿:“还跟聂先生聊过。”
“我的天。”
飘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反正他被吓到了。
严小凤立刻接话:“那艘船比皇宫还要豪华。”
“陆先生真是个奇人,都不知道他哪来的钱?”
“神经病,要是能让你知道,他还叫奇人?”
“不过,”
飘叔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因为聂傲天参加了赌神杯大赛,赌王很不高兴,据说……”
他指了指外面:
“东皇号之所以在维多利娅港转来转去,就是因为赌王下了禁令。”
“相江那些大亨联合起来,不让东皇号靠岸。”
“什么?”
几个人一下子惊呆了:“还有这种事?”
“不清楚。”
飘叔耸耸肩:“只是传闻。”
他们互相看了看,
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早就听说,
东皇号是陆尘联合洪兴各堂口一起做的项目,
大家都投了不少钱进去。
现在被相江这些大亨这么一搞,
岂不是要完蛋?
飘叔说:“别担心,陆先生现在已经是华人置业的董事长了,是正经人,应该有办法。”
几人神情稍微放松了些,
也是,
情况应该不会那么糟。
但是……
他们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无缘无故的,
陈耀怎么会请大家出来?
吃饭?
别逗了!
虽然大家头上都挂着洪字头,
但关系早就淡了,
连关公诞都未必能凑齐这么多人!
嗒嗒嗒,
陈耀面皮白净,走进包厢,
他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
然后说道:“各位大哥。”
陈耀抱拳说:“我奉洪字头四一五的命令来的。”
众人脸色立刻变了,
随后变得严肃起来。
四一五在不同社团里的称呼不一样,
如果是家天下的话,叫龙头!
如果是选举出来的,就叫坐馆!
在私下场合提起四一五这个名字的,
不是开堂就是有大事发生!
显然现在是第二种情况。
众人纷纷站起来:“耀哥。”
陈耀走到上位,
他没有坐下,
而是问:“洪兴社四一五陈耀代四一五问话。”
众人的神情更加紧张,
接着都拱手说:“请耀哥讲话。”
陈耀说:“四一五问,既然你们头顶上挂着洪字头,
在洪字头有事的时候,是不是该出手帮忙?”
众人一惊,
互相看了看,
怎么一来就压这么大的帽子?
洪字头的源头是洪兴,没错!
46.0%当年大家分家的时候,
也是经过蒋天生点头同意,
允许大家在字头前面加上“洪”字!
所有人都明白,
这个“洪”其实已经跟洪兴没什么关系了!
陈耀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静静等着。
终于,
洪胜抱拳说:“禀四一五,我只听洪兴的。”
严小凤犹豫了一下开口:“如果洪字头有难,洪安愿意听洪兴的。”
接连有两股势力表态,
洪泰、洪乐等也顶不住压力,
纷纷开口:“我们只听洪兴的。”
陈耀这才说:“贺新踩过界,干涉洪兴的运作。”
“四一五已经决定要洗太平地!”
众人哗然:“洗太平地?”
“去对岸打嘿帮?”
他们又惊又喜又怕!
惊的是,
三十年后,江湖上又要出现洗太平地的事情。
喜的是,
严小凤等人一直想打去对岸参与赌业,
但自己实力不够,只能看着别人抢。
但如果洪兴出头,
不管对岸是哪支势力,
他们都可以拼一把。
怕的是,
不知道陆先生这次会搞到什么程度?
如果事情闹大了,
他们未必能扛得住!
陈耀说:“有两件事。”
“第一,从现在开始,直到四一五下令为止,
所有洪字头的地盘,绝对不允许出现周大福的运货车。”
飘叔等人互相对视一眼,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刚才还提到东皇号不能靠岸,
结果陆先生的报复就来了。
他们既惊讶又害怕,
这是要跟郑家正面冲突。
“第二,从今晚十二点开始……”
陈耀一字一句地说:“四叔有令,凡是姓洪的地盘,任何跟周大福有关的店铺一律不能开门营业。”
“不管用什么手段,打、砸、抢,统统不行!”
说完,他双手一拍,连拍三下。
包厢门被推开,两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小平头各自拎着两个嘿皮箱走进来,放在桌上后打开。里面全是钱!
“这里有两千万。”
陈耀语气平静地说:“四叔说了,这是给各位兄弟的启动资金,大家平分。”
“如果在这件事中出了事,比如受伤、死亡、安葬等费用,全部由四叔承担。”
江湖上向来是利益为先,想让人卖命就得给够钱。
陆尘绝不会做那种嘴上说说就让别人去送命的傻事!
他办事,肯定先把钱准备好!
当然了,如果拿了钱不办事……那就别怪陆尘不客气了!
“还有!”
陈耀接着说:“抢来的金条、珠宝之类的,四叔按市价的三成收,绝不骗人,当场结账。”
“当然,大家也可以自己去卖。”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
看着眼前的钱,再听着陈耀说的三成收购价,飘叔等人已经明白,这次洗地是躲不过去了!
如果今天不答应,可能连这间大三元都出不去!
一只手伸向皮箱!
众人一看,是洪胜!
他们又惊讶又明白,洪胜自从分家之后,并没有另立山头,他的原则一直是“听调不听宣”。
现在,正合这个时机!
洪胜很快拿了自己的那份钱,装进礼袋,然后对着陈耀拱手:“请转告四叔,洪胜领命。”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个走的是严小凤,他欠了洪兴一个人情,不还也得还。
有了洪胜和严小凤带头,剩下的飘叔等人也无可奈何,只能一个个上前拿钱。
陈耀见状,最后才咳嗽一声:“各位老大,我以陈耀个人的名义说一句。”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飘叔等人立刻停下脚步:“耀哥,你搞这么大的事,总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陈耀哪会给他们什么交代,只是说:“陆先生非常重视这件事。”
“如果你们不做,他已经准备拿出三千万请大圈仔来干。”
众人脸色一变,有钱就是有恃无恐!
大圈仔跟相江没任何关系,做事毫无顾忌,他们来港就两件事:卖命、赚钱!
他们可以想象,如果自己不做,到时候陆先生很可能就会找上门来报复!
原本大家就不是洪兴的对手,再加上这事,以后还能混吗?
飘叔等人顿时明白了。
不管自己是不是拿钱,这件事都得干!
陆先生愿意先给钱,
这是给足了大家面子!
给了面子,
要是不收,
接下来就是枪口了。
“耀哥。”
飘叔突然问道:“鲨胆彤向来大胆,陆先生这样搞,真的不怕吗?”
鲨胆彤是谁?
那是能把金店做到全港最大生意的人!
以前,
他是在海上抢黄金的狠角色!
这种人,
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陈耀慢悠悠地说:“陆先生说,人生太短,管不了以后多快活!”
“他只在乎现在痛快!”
“谁敢让陆先生不痛快,他就让谁全家不得安宁!”
霸道、嚣张、狂妄、冷血无情!飘叔等人脸色变了,
这正是他们印象中的陆尘!
如果没这个本事,
又怎么压得住洪兴的各路豪强?
陈耀拱手道:“话我带到啦,我已经准备动手,告辞。”
飘叔喊道:“耀哥,你们洪兴?”
陈耀淡淡道:“十二齐眉保太平!”
“告辞!”
飘叔等人愣了半天,
心里直发寒:“果然是洗太平地!”
洪兴在西环、湾仔、北角都有地盘,
这些都是富得流油的地方,
也受洋人看重……
可这些地盘,
却愿意跟着陆尘一起闹!
“没想到陆先生这么得人心。”
飘叔咬牙:“操,得拼命了!”
眉叔叹道:“陆先生出三成价收,那可是天价,我们不拼命也不行。”
几个人互相看看,
是,
被逼到绝境,
不反都不行!
“走,那就拼。”
飘叔喊道:“反正大家都不是好人,鲨胆彤能抢,我们也能抢。”
天上月亮高挂,
今晚,
洪字头要洗太平地!
……
维多利娅港上漂着东皇号,
顶层甲板上,
陆尘正和卓景全一起喝酒,
这个位置视野完全不同,
几乎能看到整条维多利娅港。
“阿全,你做得不错。”
46.0%卓景全办事效率很高,
回去当天就将周大福所有门店以及钻石工厂、黄金加工厂的具体位置、安保情况交给了陆尘。
俗话说得好,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现在有个助理处长帮陆尘,
带来的帮助非常巨大。
有了这些资料,
陆尘就可以做详细安排,
街面上能看到的周大福店铺自然不需要额外布置,
当地的混混比陆尘还清楚那些店的情况。
陆尘主要安排的是帮周大福加工黄金和钻石的工厂!
这些工厂都藏在工业大厦里,
真假难辨,
分布也不同!
没有卓景全的资料,
陆尘还真不好找。
卓景全说:“陆生,既然我上了你的船,就一定会一心一意。”
陆尘笑了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挺高兴了。”
“陆生,你打算怎么干?”
“当然是打、砸、抢!”
陆尘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他眼里全是狠劲儿:“我想坐上桌吃肉,那就得先抢。”
虽然鲨胆彤实力确实不俗,
但跟利家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再加上,
陆尘手里有翻盘的底气,
他才不在乎什么四大家族、四大洋行之类的。
“阿全,今晚会很热闹。”
陆尘笑着说道:“这漫漫长夜,正好咱们好好聊聊。”
卓景全立刻来了精神!
他对鲨胆彤的下场根本不关心!
他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前途。
“陆生,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