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的声音很小,那保安大叔虽然走了,但小严煜树依旧依偎在谷礼榆的怀里,他抬头望着,眼眶红红的,毕竟还是小孩被人这么追着肯定受惊了。
小严煜树这么小就已经看得出长得精致可爱了,一副小可怜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疼。
也没人告诉他,主角受之前这么可怜啊……谷礼榆将小孩稍微拉开了点,蹲了下来正视他:“没事了,人已经被赶跑了,你不用害怕了。”
“你就是那个严煜树吧,我知道你,经常逃出去买东西,那个保安刚刚说的药是什么药?”衫看着他们,开口询问,“还有,你确确实实是偷跑出去了吧,不是说过外面不安全要待在孤儿院里面吗?”
小严煜树抿着唇,一声不吭。
谷礼榆看着明显不想倾诉不想回答问题的小孩,站起身准备做个和事佬,打个马虎把衫糊弄过去。
而就在衫继续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衫拿出手机看了眼手机的来电人时皱起了眉,随后歉意地望向谷礼榆:“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她就接通了电话。
也不知道另一头对她说了些什么,衫的表情变得严肃。
等电话结束后,她的情绪似乎也有些不太好:“……谷先生,我临时有点事需要离开,一会儿我会发信息叫我同事来替我带你继续参观,严煜树这个孩子一会儿也会有专门的人来管的,你在这儿等着就行了。”
“我可以带他参观。”小严煜树转头看向衫。
“你别瞎掺和,这是我们孤儿院以后的形象大使,需要熟悉这里的事物,你一会儿瞎带乱带的,把人家搞迷糊了,熟悉不起来,宣传的视频就不好拍了。”
衫很坚决地否定了。
小严煜树盯着衫:“只是参观而已。”
“……行,”衫松动了口吻,面向谷礼榆,“谷先生,我们先加个联系方式,等这小孩带你参观完之后你就可以先回去了,有工作上的事情我会随时跟你联系。”
谷礼榆看了一眼突然要带自己参观的小严煜树,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跟衫交换了联系方式。
衫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些话后,便匆匆离开了。
“哥哥,你不该来这里当什么形象大使的,这里不好。”小严煜树见女人走远了,便抬头看着谷礼榆。
他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冷漠阴郁,一改之前委屈的模样,明明年纪还那么小,语气和表情却跟大人似的。
哎呦,怪不得长大了一副阴郁美少年的气质,原来都是小时候在这里待久了的原因。
谷礼榆怜惜地看着小严煜树:“是不是都不给你吃好的,怎么这么瘦。”他选择性无视小严煜树说的话。
“……”小严煜树发现自己说的话男人根本没在听,一时之间有些气恼,“你不该待在这里!你听到了吗,这个孤儿院不适合你,我是为了你好!”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漂亮男人硬要留在这个恶心的地方。
前面碰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还摔在地上呢,这才没过多久,现在突然又来当什么形象大使,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大使是什么东西,但这院里的大人就没什么好东西,所以他心里就是不希望这个漂亮男人待在这里。
小严煜树想到这,心里更加坚定了让男人离开的意愿。
“我来这里,是来帮你,帮孩子们的,”谷礼榆不打算瞒着小严煜树,他直视着小严煜树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挑,眼里满是真挚,“所以,相信我好吗?”
对于孩子,真诚以待才是最重要的。
小严煜树神情怔住,脸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格外可爱,他垂下眼嗫嚅道:“你,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其实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在这一瞬间,他似乎脑子里头变成了浆糊,怎么全都是男人那张真诚的脸。
“当然是真的了,我有什么好骗你的,”谷礼榆没忍住又撸了一下小严煜树的脑袋,毛茸茸的摸着舒服,“对了,你买的是什么药,是你的朋友生病了吗?”
小严煜树表情变得有些犹豫,但没一会儿小手就将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递到了谷礼榆面前:“是退烧药,我的一个朋友发烧了,体温一直在升没有掉下来,但没有人愿意给他治疗,我就溜出去用我偷偷攒下来的钱买了,刚刚给他喝下去了,不知道现在好点了没。”
心性还是小孩子,一下子就选择信任了谷礼榆。
谷礼榆看着这白色常见的退烧颗粒沉思了片刻:“那你带我去见见你那位朋友吧。”他觉得首先要从小严煜树周围认识的人开始熟悉了解。
小严煜树表情疑惑:“你不用我带你熟悉这个孤儿院了吗?他吃了药应该现在已经好点了。”
“没事,你朋友生病了,他更重要。”其实是1127小贴心鬼给了他这家孤儿院的整个路径图和各个可以出逃的漏洞。
“那好,那我们先去找他,”小严煜树很自然地用小手拉起了谷礼榆的手,他现在还握不全,所以就拉住了三个指头,“之后我再带你去逛。”他明显是对谷礼榆放松了警惕,对着他腼腆地笑了下。
够了,真的是萌得没边了。谷礼榆感觉自己喜欢萌物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小严煜树就这么拉着谷礼榆一路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宿舍楼前,这个点几乎没什么人在。
楼前路边的杂草丛生,只见潮湿的墙砖缝里滋生出点点青苔,看着就不常有人打扫,也不像是会有人愿意长时间居住的环境。
但这居然是孩子们所生活居住的楼房。
“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了。”小严煜树握着指头的小手紧了紧,他拉着人往里面去。
宿舍一楼的灯光昏暗,甚至时不时会一闪一闪的,保不齐快要坏了个彻底,跟恐怖电影里的氛围一样。
他们来到了一间房前,门还是那种老式木门,甚至这木门是没有上锁的,一点安全措施也没有。
孩子们估计一点隐私也没有。
虽然没有锁,但小严煜树还是礼貌地敲了几声门后,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便自作主张地将门打开了。
屋内没什么家具,就是四张上下铺的床,上面铺的也是那种统一的被褥,临近门的床上的被子里似乎有个人,整个是鼓着的。
“负负哥?”小严煜树用另一只小手去拉了下被褥。
谷礼榆迟进门,以防万一,他一进去就把门给带上关起来了。
床上的人并没有反应,小严煜树心下不好,顿时有些慌张起来,他伸手想去拉开被子,但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负负哥自己的身体给压住了,他这点小力气根本不好掀开被子。
谷礼榆自然发现了:“我来吧。”他毫不费力地就将被子给拉开了。
在看到被子下的人的情况后,两人皆是一愣,小严煜树最先反应过来:“负负哥!”他的眼里满是惊慌,满脸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