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夜晚,谷礼榆刚出酒馆就被陆清抓住手带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他被按到了木屋木板上。
陆清的一部分脸隐在巷子的阴影里,另一部分则被外面的夜灯照着,他复杂地看着谷礼榆:“殿下你怎么跑出来的?那里什么都被封住了,是有人把你放出去了?”
他现在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原来圣子殿下的灵魂还是神明大人的灵魂,所以按住谷礼榆的举动也是小心翼翼的。
“你这么紧张干嘛?”
谷礼榆调侃着,他半靠在木墙上,两只白皙纤细的手就这么自然地搭在陆清的肩膀上,用手揉了下陆清的后脑勺:“是怕我又跑出去?这你放心吧,是我的话,我现在不会出去。”
他又用了积分,不过这次是1127倾情推荐的产品,可以让他自行决定什么时候可以好好说话,什么时候变回去,就是比之前那个限时的积分要贵一点。
谷礼榆说的话句句没有明说自己是雅诺神,但句句都在引导陆清往那个方面去想。
这确实让陆清不自主就往那方面思考,但他现在感受到更多的是被谷礼榆用手轻轻蹂躏脑袋的紧张感。
没想到圣子殿下换了一个芯子,会让他这么……难以言表。
陆清低着头隐晦地望着谷礼榆那双似乎赋予了灵魂的眼睛,曾经他看过这双眼睛,黯淡无光,满眼写着冷漠和孤独,但现在这双眼睛却亮晶晶的,看人都是温柔和灵动。
怎么感觉烫烫的……
陆清脑袋乱乱的,耳朵微微泛红,瞥开了视线。
谷礼榆看男主这样子顿感莫名其妙,他就是照着1127教他的交朋友方法来触摸陆清的,他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还是信1127的话,毕竟1127也要赶任务,没必要害他。
不过不得不说男主的脑袋怪好摸的。
他没有说自己是怎么出去的。
陆清:“……我知道了,殿下您虽然神通广大,但是下次要是出来还是小心点为好,直接来找我我来保护你,不然要是被见过你这张脸的人看到了,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
他听语气看样子是觉得谷礼榆是神,所以轻而易举就出来了。
这个雅诺神的身份真不是一般的好用啊。
谷礼榆想是这么想的,但他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像是被人监视了一般,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基本没什么人来,周围不可能会有人。
就算有人,陆清应该也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应该只是错觉。
谷礼榆想着,就以自己心思太敏感为理由安慰自己。
“哥!礼榆!”
外面传来了陆栩他们的叫喊声,他们跑出来找人来了,本来他们觉得陆清两人刚出来应该很好找的,没想到他们跟出来就看不到人了。
“出去吧,你知道的,不要说出去。”谷礼榆轻声说着,用手推了一下陆清,轻而易举就把他给推开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身体,然后走出了巷子。
迎面就碰上了陆栩他们。
“诶?怎么就你一个人?”陆栩好奇地往后探脑袋,就发现他哥从后面默默走了出来。
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
“你们怎么……从小巷子里出来了?”黄月发问,表情怪异,她走上前将谷礼榆拉了过来仔细检查,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明显松了口气。
“就聊了一下,”陆清不想多做解释,但还是补充了一句,“我能听懂他说话,所以我可以帮忙重复。”
谷礼榆点着头,感激地看着陆清,但眼里的狡黠被陆清看得一清二楚。
“……你住所在哪里,这么晚了我们把你送回去。”黄月忽略了心里的异常,担心地看着谷礼榆,生怕这个看着乖乖巧巧的少年被拐了啥的。
擦。
怎么把这回事给忘了。
这个部落根本没有他孤儿这个身份的住所啊!只有圣子殿下的住处,但这又不能说,毕竟他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被发现身为圣子既不戴面纱又违背长老们的判罚溜出来,不就完了吗。
【宿主大大,这不简单吗,反正你现在是孤儿,就说你是刚从格诺部落里跑过来的,身上没有带东西,所以还没找到住处。】1127这次想得倒是格外周到。
谷礼榆就这么照着1127给的想法说出来了,他尝试说话,虽然含糊但有陆清做翻译,倒是让另外三个人都听懂了。
“那住我那儿吧,”陆栩兴致勃勃喊着,“我家可大了,我房间的大床还是蚕丝虫吐的蚕丝做的,可以睡得特别舒服!我让给你睡。”
【你看。】1127洋洋自得,这不就化险为夷,且免费蹭住了嘛。
就当谷礼榆想顺势同意之际,一阵骚乱声突然响起,一个男人倒在了地上,他口吐着呕吐物伴随着白沫和不明黄色液体,脸色隐隐发青,面上长着几块小小的青斑。
他这阵仗吓到了周围的群众,本来还没有人敢上前,一个中年妇女上前大力地将他拉了起来,环顾着周围的群众:“看什么看?快来帮忙啊!”她能拉起这么重的男人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想要把他拉走还是有些困难。
那些围观的人似是反应过来了,其中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立刻上前帮忙将人抬起来。
谷礼榆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大概能猜到了,这估计就是后面剧情里这场瘟疫肆虐的开端。
主要是究竟是因为什么引起的,连剧情的结局都没有说,这场瘟疫只是被控制住了,但并没有完全治好得以解控。
几个人都目睹这一切,陆清想要上前,但被谷礼榆伸手拦了下来。
现在男主还不能干涉进去,虽然他是男主,但概率问题谁能确定,要是他被传染了,这剧情基本不用继续了。
陆清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的站在了原地。
谷礼榆是想自己跟上前查看。
他向陆清他们礼貌地鞠了一躬,随后借着陆清那张可以翻译的嘴婉拒了陆栩的好意,并解释了一番自己认识那个晕倒的男人后就跟在那一帮壮汉和中年妇女的后面走掉了。
陆清他们自然不可能放谷礼榆一个人去,看他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就明白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们虽然困惑,但还是偷偷跟在谷礼榆后面走。
一堆人在前面搬着病人走,一堆人在后面跟,他们的距离都隔得恰到好处,基本不会发现彼此。
几拨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地方,一座好像全是用树叶拼成的房屋屹立在谷礼榆眼前,每一片树叶牢牢地贴着形成一道道墙面,看上去格外引人注目。
那个中年妇女已经带路将人送进了树叶屋里。
但她迟迟没有进去。
妇女冷着脸开口:“你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请问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