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直接像是点燃了陈子维这个炮仗,人直接就炸了:“你他娘的什么意思?!我可是户部尚书的儿子!你算老几啊?”
陈子维头抬得很高,似是想用鼻孔瞪着他们,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哼了一声,一脸猥琐地笑着:“你怕不是也看上了这个美娘子,想跟我抢吧?你别做梦了,她就是我的。”
随后看向躲在了谷礼榆身后看着自己瑟瑟发抖的姑娘开口:“你给我过来,只要你伺候好我,我勉为其难那你做小妾,就你这流民身份能成小妾就不错了,我还给你吃好喝好,穿金戴银的,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口,那位少女怒目圆睁,眼泪也从她的眼眶中淌落,梨花带雨,让少女平添一丝风情,这可谓是哭进了陈子维心头上,让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办了这个美人。
谷礼榆蹙眉怒斥:“你在说什么!这普天之下,皇上早就下令给外来的流民们安置好了身份,这证实了他们现在已经是京城里有尊严自由的良民。”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胆大,虽然有部分是来自于齐丞相的底气,但更多的,则是因为陈子维口中对流民,对良家妇女们的不尊重。
“而且依据浮梁刑法,当街调戏良家少女及妇女,是要被拖去衙门杖刑三十大板的。”谷礼榆义正严辞道,他突然觉得这个小说世界的当今圣上对维护妇女的权益倒是有着现代思想,怕是个顶好的皇上。
他继续开口:“还有人家是个好姑娘,愿不愿嫁你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你一上来就想纳人为妾,有没有将浮梁国看在眼里,将刑法看在眼里,乃至将皇上看在眼里?!”
这番话说完,场面先是安静了一瞬,由齐凝星星眼看着谷礼榆带头鼓起了掌后,其他那些偷偷围观的群众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鼓起了掌。
那些群众也不管这个陈子维有多可怕了,只知道他们自己被这位风度翩翩,长相俊美,一看就身份高贵的公子所说的话而感到认可。
陈子维先是满脸惊惧地看着谷礼榆,随后气急败坏大叫:“……鼓什么掌!都给我停下!”
但鼓掌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怎么?”谷礼榆挑了下眉,“你是要体验三十大板吗?我不介意亲自送你过去。”
陈子维恨恨地看着谷礼榆:“算你狠,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居然敢在这里挑衅我。”
谷礼榆嗤笑了一声:“看来你是将前面的话全都当成耳旁风了,你这么问是要对我实施报复?”
这听在陈子维的耳中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怕被自己报复,他一下子底气又起来了:“呵,现在怕了吧,没错,我就是要实施报复,我就不信了你能一直护着这个女人。”
说完他又重蹈覆辙般的用恶意恶心的眼神窥探那个有些害怕的姑娘。
而围观的人都有些担忧,毕竟这陈小少爷是出了名的纨绔,总是强抢民女,还对各种民众非打即骂,偏偏人家头上有个当高官的爹。
“我叫谷礼榆,认识吗?”
陈子维听了,不屑的切了一声:“我管你叫什么谷……”他话卡在这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难看起来,“你说你叫什么?”
他惊疑不定地望着谷礼榆。
谷礼榆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不知是哪个好事的群众大喊了一声:“他说他叫谷礼榆啊!这不是齐老丞相的亲外孙吗?”
这话像一颗石子砸进了水池里一般,人群开始荡漾,交头接耳起来。
谁人不知这齐老丞相深受当今圣上重用,同时也受到了皇上的尊敬,是一等一的大红人,官职也是最高的存在。
而这谷礼榆则是齐老丞相最喜爱的齐大小姐所出,虽然亲娘已经病逝且有一个不靠谱不争气的爹,但耐不住有个特别宠他的丞相大人。
可以说是,惹到谷礼榆也算是惹到齐老丞相了。
陈子维眼色慌张:“谁知道你是真的假的,现在什么人都可以是齐老丞相的外孙谷礼榆了吗?”
他身后跟着仆从也附和着。
而早就看不惯这人渣的马车夫指向了就在不远处的马车上一个独属于丞相府的印章,是皇上钦赐的:“看到那个印章,你现在还不信吗?”
陈子维放眼看去,看到印章一瞬间一下子软了腿,差点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他畏畏缩缩的,户部尚书,也就是他老爹之前就叮嘱过他们府上所有青年才俊和那些可以婚配的姑娘,这谷礼榆最好可以交成好友,再不济也可以有点头之交,但是绝对绝对不可以惹到人家的。
因为这齐老丞相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
这下完了。陈子维哆嗦着,弱弱开口:“对不起对不起谷大少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下次一定把这刑法牢记于心,绝对不会在干出这档子事了!”
他越说到后面越大声,生怕太小声让人家看自己不爽了,惹到这尊佛。
“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谷礼榆撇开了眼,他最烦这种一发现身份比不过自己的时候就开始变得谄媚样的人类。
这陈子维连连倒退,胡乱道了几声谢就立刻一溜烟跑路了,跑路了还一直拿着他那装模作样的扇子,而他的那些仆从见自己主人干不过前面这位来历不凡的公子后,也识时务的一下子溜没影了。
这陈子维这个主要罪魁祸首走了后,其他围观的人也就没办法继续看着,慢慢的都散掉了。
“姑娘,你没事吧?现在才能顾上你,非常抱歉。”谷礼榆看着泪眼婆娑的少女,有些歉意。
“没事……”少女抹了一把泪,她突然朝着谷礼榆跪下磕了一个头,“谷大少爷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也做不到所谓的以身相许,就让我成为您府上的婢女伺候您吧!”她说完又磕了几个头,头上隐隐流出了些许血。
这阵仗吓到了谷礼榆,他立刻上手去扶,却发现少女根本就没有起来的意思,看来怕是不同意不罢休了。
齐凝望着谷礼榆,他插不上手,救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收不收留这位姑娘就要看谷礼榆的想法了。
“行了行了,你这姑娘突然来这一出,看把我们礼榆吓的。”
一个磁性的男声响起。
所有人皆是望去,一个高大俊逸,身着华衣的贵公子笑着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