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让吴任腿一下软了,他想起了自己前面被踹时的感受,立刻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就是谷礼榆和段纷飞两个人。
他们两个从里面出来,后面还跟着那个哑仆,这个哑仆好像就是帮忙负责传话的,他默默站在身后等候发落。
谷礼榆似笑非笑地盯着吴任,那双眼睛里满是嘲讽,他没有犹豫直接伸脚狠狠踹向了他:“下次嘴巴吃了屎就去洗洗干净,不要一张嘴臭烘烘的就在那里乱说乱叫,没人愿意听你在这里说话。”
他这话攻击性对这个部落里的人可以说是很大了,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吴任就已经又被骂又被踹倒在了地面上,四面朝天的模样看着就令人忍不住想发笑。
吴任是没有反应的时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感受到屁股和后背传来的疼痛感,他整个人现在狼狈极了。
同时也气急败坏起来:“你嚣张什么!现在才从里面出来,估计早就已经得了长老们派下的好处了吧?”
他说的这话也是那些劳工们关注的事情,不仅仅是他们,就连那些受安科和长老们管辖的士兵们也盯着谷礼榆看,毕竟还是第一个有人会为了部落里的人跟这些长老们杠上。
“你闭嘴吧,”段纷飞一直拉着谷礼榆的手,他表情坚毅,“礼安哥哥为劳工们争取到了一个供他们自己选择的机会!”
机会?
所有人心里头都琢磨着段纷飞说出来的话。
“是这样的,”谷礼榆见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于是开口解释起来,“里面的长老满足我们,你们可以甩手不干,也可以继续建造雕刻,当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高强度无时无刻的劳动,也不会有这两个吴家的傻子干扰你们,当然因为这个是涉及到了建造雕刻我们的神明雅诺神,所以由你们自己决定去留。”
那两个傻子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吴任刚想起身就被安科压住了,吴贺想上前却被那个守在后面哑仆给按住了,可以说是两个人的大势已去,里面的长老们并不愿意再给他们庇护所。
两个普通的棋子其实已经被放弃了,虽然没有明说,但监管的权力被放掉了,两个人等同于毫无作用了。
所以安科和哑仆才会直接将人压制住,不让他干扰到谷礼榆的发言,同样也是长老们对谷礼榆的服软态度。
谷礼榆说的这些话像一颗石子击入水中,荡起了水面的阵阵波澜,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满脸都是兴奋,但反应过来后又蓦然陷入了一阵安静的沉思当中。
除去这高强度劳动不谈,他们其实是想完成这建造神像的,但是就是由于这压榨式的干活才让他们积怨已久。
所以他们开始犹豫起来。
“我选择继续干吧,都已经建造到最后的几步程序了,反正可以选择不要高强度劳动的那个了。”其中一个劳工先站出来发言,他虽然被这高强度工作折磨得不行,但还是选择要继续完成这个神像的雕刻,就是信仰原因。
有了这位劳工的开头,大部分劳工们都选择了继续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少部分人因为真的身体受损过于严重而选择放弃回去休息。
能感受得到部落里的人真得过于信仰雅诺神了。
“好,但今天就不要再雕刻了,大家都要先回去好好休息几天才能正常劳动啊!”谷礼榆说是让他们做了自行选择,其实也早就能猜到这些部落里的人还是会选择继续完成下去,因为这信仰,让他们甘之如饴。
底下的人都纷纷向他鞠躬道谢,他们的眼中饱含着热泪,神经放松下来的他们也开始感觉到了许久未在他们身上出现的困倦感。
段家人以及那些不在这次强征队伍里的部落人们注意到了这些劳工们的精神状态,都纷纷开始找到各自的家人打算回家休养。
那个哑仆见劳工们做出了选择,也进了屋去,他要向里面的长老们说明情况。
而吴家两兄弟则是想趁乱跑掉,他们两个猫着身子,鬼鬼祟祟的。
但两个人没走几步就被人拎住了后领,是安科,他力气大得没边了,直接将两个人提了起来提到了谷礼榆面前。
“这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反正我们这边是留不下他们两个人了。”安科语气淡淡的,看向谷礼榆的目光里带着欣赏。
本来他可能还要被那些长老们威胁着对部落人下手呢,因为这个突然过来的段家人以及他们做的这些勇敢的事情,让他不用违背自己的心意去迫害那些劳工们。
所以在看到这两个被抛弃的吴家两兄弟想要溜走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把人给揪住了。
“你你你!你快放我们下来!”两个人一起喊着,眼里满是惊恐,但他们两个弱鸡平日里从来不注重训练,就是花架子,根本就挣脱不来安科这个练家子的手,只能无能狂怒。
“把他们两个先关起来,到时候要雕刻神像的时候也派他们一起雕刻,最好让他们两个多出点力,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这种感受。”谷礼榆也说不出让他俩有什么惩罚,就想了这个办法。
“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吴任大喊着,他自然不愿意,要是跟那些他们曾经虐待过的劳工们一起雕刻神像,那他们俩不被整死才怪。
“呵呵,你们不是说不雕刻神像就是不敬重雅诺神吗?”他们两个傻子在前面跟长老们告的状全都被1127实时转报给了谷礼榆听,他挑了挑眉,“不用害怕,就当是你们为雅诺神献身了,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吗,我也没有说要虐待你们,你们该谢谢我。”
安科白了两个人一眼:“你们两个没有选择权,长老们已经选择放弃你们了,乖乖跟我去牢里面待着吧。”
他们的地牢就是建在地下的监狱,里面基本都是关押着总是不服管或者侮辱神明的人,大部分都是凶神恶煞之辈,这两人关在里面要有一段时间的罪受着了。
安科向谷礼榆道了别后,就拎着两个人走掉了,也让那些士兵们都散了。
这下谷礼榆的神经稍微可以放松了些,他扶了扶额头,面部表情不再像前面那样一直紧绷着,他其实在面对那十二位长老的时候,虽然有着足够的底气,但还是有极大压力的。
“礼安!”
“礼安哥!”
段枝惠他们和傅温遇嘴里喊着,都上前环绕住了谷礼榆,眼里带着担心和钦慕,而傅老则是慢慢走来,在一旁赞赏地看着谷礼榆。
这一次,在他们眼中段礼安不再是之前那个懦弱胆怯的人,而是现在这个闪闪发光,照亮了劳工们道路的段礼安。
谷礼榆这个身体本来前面就死过一次状态不太好了,再加上刚刚过度神经紧绷,现在一阵眩晕感传来,没一会儿就眼前发黑。
他趔趄了一下,立刻就被一个人给扶住了。
他抬眼看去,却发现居然是之前帮了他的那个诺。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突然蹿过来的。
“你……”谷礼榆刚开口说话,就弱鸡的晕倒了。
该死的,他都要晕习惯了,下个世界他一定要让1127给他一个强健的身体,至少不要动不动就晕倒。
谷礼榆晕前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