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宁欢便来到自己的新房子。男人送他的是一栋江景大平层。
他抱着膀子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最终才磨磨蹭蹭摸出手机,给黎川柏拨过去,以表他的“感恩与思念”。
电话彼端的男人言简意赅:“我今晚回家。”
当夜的宁欢乖顺得像一滩春水,眼睛水汪汪地注视着对方,还不忘露出甜甜的笑。
“……”
黎川柏一阵无语,正要将人赶下去,谁料这个懒货突然哼唧着往他怀里拱。
宁欢又恢复了半个月前的潇洒生活,他继续在外面买买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气黎川柏,竟然买了一堆镜子放在对方床头。
黎川柏见状训斥了几句,宁欢根本没当回事。
次日他回家后,居然发现这小混蛋又往家里拉了一整车镜子,还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将客厅摆满。
黎川柏睁眼时好悬没被光晃瞎。
他的火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宁欢立刻不吱声了,就瞪着眼睛看他。男人没办法,看了看他身后却发现没什么事。
他凶狠地问这小混蛋又作什么妖,哪知对方气哼哼地顶嘴:“不是你叫我买镜子的吗?”
最后这场镜子大战以黎川柏交一百万罚金告终。
“……”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黎川柏真的在惯着自己。
毕竟他才十九,总不能是身体有了问题。
宁欢开始得寸进尺,要求男人改变一向的习惯。黎川柏质问他又不是女人,怕什么?
宁欢只说自己会肚子痛,最后二人的商议结果是,下次加防护。
随着黎川柏事事宠溺,宁欢肉眼可见地圆润起来,以前的苍白一扫而空,整个人像头结实的小牛犊。
为了报答男人,他亲手下了两袋泡面,又贴心地给对方加了一堆虫草人参鱼翅,还往里扔了坨燕窝。
黎川柏一阵反胃,直接把东西倒了。宁欢见状垂着脑袋不吭声,那是他辛苦了五分钟的成果。
黎川柏懒得哄他,直接把人摁厨房桌子上办了,语气十分凶戾:“你真想毒死老子是吧?”
宁欢又开始他的烈士行为,一副“有种你今天做死我”的嘴脸。黎川柏没辙了,将他肩膀搭在自己脖子上,托着屁股回了卧室。
宁欢别着脑袋不看他,黎川柏冷笑一声,让他把房子还回来。
这可是宁欢的痛点,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男孩立马换了副嘴脸,委屈兮兮地说自己只是想让他补一补,不爱吃就不吃吧。
从此以后,厨房成了宁欢的禁地。
黎川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次一见到那张漂亮的小脸就总会心软。
他把这归功于宁欢的某些行为,因为对方让他产生了愉悦感,所以才多次放任那些可笑的行径。
这并不属于喜欢,而是一种习惯。男人有自信自己不会对什么东西上瘾,所以也没必要刻意戒断,将宁欢赶出家门。
他才不是那些抽着烟硬说自己没有烟瘾的口是心非的人。
他早晚会拥有江屿知那样成熟强大的恋人与自己并肩,虽然他现在听见江屿知的声音都有点烦躁。
抛开这段时间与男人的相处不论,宁欢只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烦恼了,除了“S.x”。
周末晚上,之前那个营销又给他留了言,就在宁欢炫耀一堆小熊的九宫格下面。
“小少爷,今晚全美女局,来不来。”
宁欢心头一动。他不喜欢女人,也没谈过恋爱,唯一睡的还是个男的。
可这不妨碍他有好奇心,尤其是他一个人在家很没有意思,去夜店还有人陪他玩。
他心下想着,刚要打给黎川柏,问他今夜回不回家,就见男人已经进了卧室。
宁欢一阵心虚,连忙把手机藏在了枕头底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川柏见他声音发飘,手上鬼鬼祟祟,顿时起了疑:“拿来。”
他有时甚至会为宁欢的愚蠢感到困惑,这人意识不到自己藏不住表情吗?
宁欢垂头丧气地交出了手机,又迅速躲到了床的另一侧。
黎川柏点开一看,“美女局”三个大字便落入眼中,他点进去,发现二人的私信干干净净。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宁欢,摇了摇手机,示意对方给个解释。
“我……我不知道!我又没回他。”宁欢瞪了瞪眼睛。
“那你心虚什么?”黎川柏冷冷地说。
“因为……就,我怕你误会我啊!”宁欢搅着手指,突然灵机一动,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上次一个口红印,你就拿冷水冲了我好久。我害怕呀。”
黎川柏不为所动:“你喜欢女人?”
屋内突然一片死寂。
见宁欢沉默不语,黎川柏好像听见了心跳声,他大步朝男孩那边走了过来。
宁欢也不小了,到了蠢蠢欲动的年纪,总不能真的对女人感兴趣吧。
那他对自己算什么,奉承讨好?倒也是,他的情人本来就该讨好他。
只是真的没点别的?他可以多宠宁欢一点,那对方是不是也可以和普通的情人多点不同……
“不,我不喜欢。”宁欢突然开口,声音铿锵有力,宛如宣誓。
“……哦。”黎川柏脚步一顿,漫不经心地坐到床边,“喜欢也没事,等哪天老子腻了让你滚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看着男孩的脸,对方眼神很干净,没有以往充满小心思的模样。
黎川柏心情突然愉悦起来,他觉得这是因为对方很诚实,没撒谎的缘故。
“那我肯定对男人有阴影了!我没准真能和女生结婚。”宁欢说的一本正经。
闻言,黎川柏面色一沉,直接将宁欢
今,,却没起到任何效果。
直到彻底失去力气,瘫在床上,才听耳旁传来恶毒的咒骂:“对老子有阴影是吧?就你这两下子,还想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