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溪山的伤已经好了个大概。
沈妗淑原本是想说要不婚期推迟几日,等他的伤好的差不多再重新挑选日子。
可燕溪山不愿。
“不行。”
沈妗淑有些被他吓了一跳。
她原本说的好好的被燕溪山这么一插嘴给她的思路都给打乱了。
“清和,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的伤虽然好了大半,但终究还是没有恢复的跟之前一样,成亲是很繁琐的事,到时候需要准备的东西多,事情也多,我怕你扛不住。”
“谁说我扛不住?”燕溪山叹了一口气,握住沈妗淑的手。
他不想跟沈妗淑在两人快成亲之前吵架。
于是他主动低下了头。
“淑儿,我知道你的担忧,但这日子已经定好了,最重要的是,我想尽早同你成亲,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沈妗淑望着燕溪山那双坚定的眼睛,心中不由一软。
不是她不愿嫁,是她实在是太担心燕溪山的伤了。
她生怕燕溪山是为了成亲那日故作坚强。
“无妨。”燕溪山将她拉近了些,声音低沉而温柔,“只要能娶到你,这点伤算什么?”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我燕溪山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婚礼都撑不下来。”
沈妗淑被他逗笑了,脸颊微红,嗔道:“就你会逞强。”
燕溪山见她笑了,心中也跟着一松,握紧她的手道:“淑儿,你信我,日子不变,一切照旧,好不好?”
沈妗淑望着他,终是点了点头:“好,都依你。”
紧接着又说道:“若你到时候撑不住了,可别怪我当众笑话你。”
燕溪山朗声一笑,眉宇间尽是意气风发:“放心,你夫君我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两人就快要成亲了。
沈为青便不允许她们再见面了。
“哥哥,他伤还没好,我实在是担心。”沈妗淑还想说服沈为青。
却见沈为青却理都不理她。
反而是看向在一旁的玉兰。
“玉兰,你可得好好看着你家小姐了,若是她嫁了出去,耽误的可是你家小姐的幸福。”
玉兰有些惶恐。
“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会好好看住小姐的!”
沈为青得意的看了一眼沈妗淑。
似乎是在在嘲笑沈妗淑的不自量力。
沈妗淑只能干瞪眼。
沈妗淑原以为玉兰只是为了打发她哥哥才答应下来的。
没想到当她想逃出去的时候,玉兰却义正言辞的拦住了她。
“玉兰,你就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让我出去吧。”
玉兰却不为所动。
“小姐,这过几日便可以同燕大人见面了,眼下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不愿意通融了。
沈妗淑只能瘫回床上。
算了,都怪燕溪山。
要不是他执意如此,她也不会这么担心他。
罢了罢了。
沈妗淑认命了。
…
老夫人还是回到了太傅府。
燕溪山原本就同老夫人说过让她不用过来,等他跟沈妗淑礼成之后自会去找她。
但老夫人不认同。
如今燕溪山的长辈只有她一人了,若她不来,谁还能来替燕溪山撑场子。
“祖母,您怎么哭了?”燕溪山见老夫人流泪,有些手足无措的给她递帕子。
老夫人用帕子抹了抹眼泪,说道:“没想到在祖母去找你爹娘之前还能看见你成亲,到时候祖母可以跟你爹娘交代了。”
“祖母。”
“哎呀大喜之日说这么做甚,我家清和挑媳妇,挑的那是合我这个老太婆的心啊。”
说到这,老夫人精神抖擞,让人瞧不出生了重病的样子。
燕溪山无比庆幸最后还是把那草药找了回来。
不然舟车劳累,恐怕老夫人会撑不住。
“大家把手里的活都停一停,明日便是大喜之日,见者有份,到时候每人都能得二两银子。”
下人们一听纷纷激动不已。
“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
大婚当日,天还未亮,沈府上下已灯火通明。
沈妗淑被玉兰从锦被中唤醒。
“小姐,该梳妆了。”
玉兰捧着铜盆,水中浮着几片新鲜花瓣。
她偷笑:“燕大人可是派了十二个嬷嬷来伺候您梳头呢。”
沈妗淑揉了揉眼睛,这才瞧见屏风外影影绰绰站着一排人影。
她惊得差点咬到舌头:“他这是要把整个礼部的命妇都请来不成?”
“这是燕大人,不,姑爷重视小姐你呢!”
说着一把把沈妗淑拉起来梳妆打扮。
沈妗淑如同一个人偶一般任人摆布。
…
太傅府正厅内,老夫人看着沈妗淑跟燕溪山并肩而立的身影,忍不住又抹眼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转向老夫人跟叶衣舞几人,恭敬行礼。
老夫人眼中含泪,颤抖着双手扶起他们,声音哽咽:“好孩子,快起来,祖母盼这一天,盼了太久。”
沈妗淑低声道:“祖母。”
老夫人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夫妻对拜!”
沈妗淑转过身,与燕溪山面对面。
他眸中映着她的身影。
沈妗淑心跳加速,脸上逐渐红晕开来。
两人微微俯身,随即额头轻轻相触。
燕溪山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道:“淑儿,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夫妻了。”
沈妗淑也有些动容,轻轻嗯了一声。
“送入洞房!”
…
沈妗淑在新房内等了许久都没见到燕溪山的身影。
她一把掀开盖头,准备吃点东西。
这倒是让在一旁等着的玉兰吓得花容失色。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她盖上!”
说着手忙脚乱把盖头重新盖回沈妗淑的头上。
沈妗淑只好无奈的说:“玉兰,我饿了。”
“小姐,您就再忍一会吧,姑爷很快便来了。”
沈妗淑也有些担心燕溪山,虽说她早就同沈为青看着点燕溪山。
但人不在自己的视线内还是放心不下。
正当沈妗淑忍不住想出去时,燕溪山回来了。
玉兰早就溜走了。
“早知如此,就该听我的,推迟几日。”
沈妗淑忍不住说道。
“能娶到你,这点苦算什么?”
沈妗淑想看看燕溪山如何了便要掀盖头。
却被燕溪山的拦住了。
“夫人,盖头我想亲自掀。”
沈妗淑拗不过,只好点头答应。
燕溪山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他柔情地道:“淑儿,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沈妗淑也笑了。
“我也是,夫君。”
红烛摇曳,喜帐轻垂,白首偕老不分离。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