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恩和陆祈铭一直在楼下客厅里等着。
频频地往楼梯间看去,“这……俩孩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相对她的着急,陆祈铭沉稳多了,叉了一块水果边吃边说:“小婶,您就放宽心吧,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最好就是别插手。”
“让他们自己解决。”
房间里。
复婚?
想他都不要想!
温念立刻要跳出他的怀抱,“陆祈年,我不会跟你复婚的!”
“乱动什么?”陆祈年险些抓不住她,一条腿微微屈膝,把人往上扽了扽,“怎么瘦了这么多?”
抱起来特别的轻,整个人看起来都觉得她特别地消瘦,要让家里的厨师加餐才行。
“你要抱我下去,是吗?”
陆祈年下楼梯的脚步一顿,“想要背的?”
“也行。”说完他就把温念放了下来,然后在她的面前蹲了下去,“上来。”
不是。
她也不是这个意思。
见她没动,陆祈年回头拉她的手说:“你慢慢蹲下来,我就在你前面。”
“陆祈年,你不用这么刻意,我不想让人都知道。”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
陆祈年把外套脱掉,披在她的身上,“把自己盖住,我们回家,这样可以吗?”
温念同意了,她点了点头,“嗯。”
陆祈年重新把她抱起,外套很大,还带着余温,上面还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药膏味。
想起来陆景轩说,他好像也遇到麻烦了?
难道他也受伤了?
陆祈铭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把手里的瓜一扔,“我就说不用担心吧。”
姜知恩站了起身问:“去哪?”
“妈,我带温念回家。”陆祈年说完后就走了出去。
不是,就这样走了?
姜知恩看了眼他怀里的温念,觉得不太对劲儿,一路跟着走到了院外。
陆祈年把温念放在了后排上,细心地给她扣上了安全带。
见姜知恩还跟着出来,摸了摸温念的头,“我去跟妈说两句,很快就回来。”
温念扭开头,“去吧。”
“儿子,温念这是怎么了?”
“妈,她状态不是很好,您要是愿意就留在这看着陆雪婷,不愿意就回清幽那边去。”
陆祈铭走到了车旁,“念宝。”
温念惊喜地问:“祈铭哥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凑近问:“就今天,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温念抓了一下衣角,“就……头还是觉得有点晕。”
“要不直接送你去医院吧?”
“不,我不想去医院。”温念怕他看出端倪,尽量保持自然,“干妈也回来了吗?”
“没,不过家里出这么大事,也该回来一趟了。”陆祈铭感受到她的紧张,打量了一下她,立刻皱起了眉头。
陆祈年瞄了一眼车那边,看到大哥和温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妈,其他我就不说了。”
陆祈铭:“你跟祈年的事,她都知道了,担心你在这边是不是过的不开心。”
她又让干妈担心了。
“你打算跟祈年离了是吗?”
“祈铭哥哥,我………”是已经离了。
“哥,你们在说什么呢?”她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陆祈年给打断了。
陆祈铭扫了一眼他,她眼睛怎么回事?
陆祈年给他对了个眼神,晚点再说。
陆祈铭双手插在兜上,长期在官道上打交道,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压迫感。
陆祈年赶紧上车,“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温念对着窗外说:“祈铭哥哥,我走了。”
祈铭哥哥?
陆祈年凑到温念的耳边说话,酸的不行,“喊什么祈铭哥哥,喊他大哥!”
温念给了他一个肘击,陆祈年轻易就躲了过去,还把人虚抱在怀里。
“走吧。”陆祈铭拍了拍车门,跟龙五说:“慢点开。”
还对着陆祈年做了打电话的手势。
陆祈年回了一个oK。
…………
回到半缇湾后,才发现陆祈年已经安排好了医生。
两人在沙发上僵持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佣人都被撤离,龙五和医生等人都退到了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出。
陆祈年微一颔首,霸道的说:“温念,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让医生给你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温念拿过抱枕,回道:“我说过,关于我暂时失明这件事不宜声张,你的人,我信不过。”
听闻,他迟疑半晌,“信不过我的人?”
“对。”温念补刀一句,“你、我都信不过,更何况你的人,能守住什么秘密。”
切。
陆祈年冷哼一声,“知道什么人能守住秘密吗?”
温念努嘴,死人。
“那要不要把我也灭口了?”
温念:“………”
局面一度僵持不下,最后是陆祈年先败了下来。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退一步又怎样。
“那你信的过谁?”
“小青?”
见她没太大反应,就知道能信的过了。
“那让她去帮你先把药拿下来,可以?”
陆祈年让小青进来。
“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偏卧,桌子下顺着数第三格抽屉里,有一瓶白色的维生素和特效药,帮我拿下来。”
小青:“好的,太太。”
“待会儿,顺道也把布布牵过来。”
陆祈年一口回绝,“不行!”
温念拔高音量,“陆祈年,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
小青见苗头不对劲儿,赶紧上楼找药。
“布布是一条合格的导盲犬,我这几天就要靠它了。”
陆祈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温念,提前备好了药,还在家里养了一条导盲犬,是已经预测到会发病。
但是,她就没想过要靠他。
以前,不管大大小小的事,她都会跟他分享的。
现在她生病这么大的一件事,是一点风声都没给他透露。
陆祈年的眸光晦暗,眼底染上抹自嘲,“靠一条狗?”
他还比不上一条狗?
“你别小看布布,它是五月的崽崽,肯定也可以帮助我的。”
五月又是谁?
这是旧疾?
怎么以前没见她失明过?
她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陆祈年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可是一句都问不出口,因为他发现,自己对温念的了解好像没有那么的全面。
心里被压了一块大石,沉重无比,“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
温念默了默,“不知道。”
“你不知道?”陆祈年的反应甚大,“那不行,必须得要让医生进来给你做检查。”
“普通的医生是没有用的。”
“那你平时看什么医生?我去请。”
温念半信半疑地问:“什么人都能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