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张照片,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Echo的脸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他站在人群最中间,眼神锐利如刀。而林浩——或者说那个假扮林浩的人——就站在他右侧,笑容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晓薇?”王所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把照片翻过去又看一遍,指尖微微发凉。“这张照片……不是最近的。”
“你怎么知道?”
“他们的战术服款式。”我指着照片边缘的一枚徽章,“这是五年前A.K.L.内部行动组的标识,后来因为技术升级换掉了。”
王所长皱起眉头:“你是说,这个人……早在五年前就跟Echo有联系?”
“不只是联系。”我把照片放进证物袋,低声说,“他是他们的一员。”
我们回到临时指挥中心时,已经是傍晚。天边最后一抹霞光被乌云吞没,山风卷着落叶扫过窗前,像某种不详的预兆。
赵队已经等在那里,脸色阴沉。
“查了所有渠道。”他一开口就是疲惫的声音,“这个‘林浩’的身份彻底断线了。没有出生记录、没有学籍、没有社保、甚至连dNA数据库里都没有匹配项。”
我坐在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
“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我说,“这是一个系统性伪造的身份。背后一定有专业团队支持。”
“你是说……A.K.L.残余势力?”王所长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地图上的三角标记,“但这三起命案的位置布局,太刻意了。这不是随机杀人,而是某种仪式。”
赵队沉默了几秒,忽然问:“你有没有发现,这三个点连起来……很像那只眼睛?”
我心头一震,立刻放大图像。
果然,三个命案现场构成的三角形,与死者胸口刻下的图腾极为相似。唯一的不同是,这次图案的正中央多了一道横线,像是眼睑闭合。
“第三只眼……”我喃喃重复着笔记本上的话,“当你看见第三只眼睁开时,真相就会降临。”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在等什么?”王所长低声问。
“一个信号。”我站起身,目光落在地图上,“或者……一场触发。”
我们决定连夜对林浩的社会关系展开排查。他的手机基站记录显示,最近两周他曾频繁出入景区外围的废弃疗养院,那里曾是A.K.L.的一个小型据点,三年前被警方捣毁后一直空置。
“如果他真的和Echo有关联……”赵队顿了一下,“那就意味着,这不仅仅是个人行为。”
“也许……是一场复活。”我轻声说。
第二天清晨,我和王所长带着两名技术人员前往疗养院。
车窗外雾气弥漫,山路崎岖难行。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张照片,以及笔记本上那句诡异的留言。
**“觉醒之始,守望永存。”**
疗养院的大门锈迹斑斑,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楼内光线昏暗,墙皮剥落,地板吱呀作响。
我们在一楼大厅找到了一些残留的设备痕迹,还有几根连接不明装置的电缆。技术人员迅速架设扫描仪,开始检测信号频率。
“奇怪。”其中一人皱眉,“这里的电磁干扰比外面强很多,像是有人在这里架设过屏蔽塔。”
我走向角落一处堆满杂物的房间,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
里面摆着一台老式投影仪,墙上还留着模糊的投影痕迹。我走近细看,隐约能辨认出几个符号——和死者胸口的一模一样。
“这里……是他们的仪式场所?”王所长站在门口,语气中透着不安。
我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在地板缝隙中摸到一枚纽扣。
和之前案件现场捡到的那一枚,完全一致。
“他来过。”我站起来,将纽扣放入证物袋,“而且,不久之前。”
正当我们要离开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技术组的消息。
“晓薇,刚刚收到一条异常数据。”对方语气急促,“我们在林浩的手机信号中截获了一段加密音频,虽然无法破解,但通过频谱分析,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什么现象?”
“这段音频里,夹杂着一段人声。”对方停顿了一下,“听起来……像是Echo。”
我猛地攥紧手机。
“你能确认吗?”
“不能百分百确定,但音色特征高度吻合。”
我望着窗外浓雾中的树林,耳边仿佛响起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Echo……你还活着?
回程途中,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林浩要留下那些线索?那本笔记本、那张照片、甚至那件黑色连帽衫……
他是在引导我们,还是……在挑衅?
当晚,我独自回到指挥中心,重新梳理所有证据。
纽扣材质、鞋印比对、信号干扰、旧照片、神秘符号……每一个细节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林浩不是单独作案。
他背后,有一个组织。
而这个组织,很可能就是A.K.L.的残余力量。
凌晨两点,我靠在椅子上,盯着白板上的信息网,试图找出下一个节点。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
一条匿名短信跳了出来。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明天午夜十二点,来镜湖亭。”**
我猛地坐直身子,心跳加快。
发送者是谁?
林浩?还是……Echo?
我盯着那句话,久久未动。
直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我警觉地抬头,却发现玻璃上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站在远处的树影下,身穿黑衣,帽檐压得很低。
我冲出门去,却只见夜风吹动树枝,空无一人。
风中,似乎飘来一句话:
“第三只眼……即将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