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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衡瘫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扶住自己的额头。

记忆像一道裂开的堤坝,倒灌而回。

他看见幼童在火海中大喊,看见母亲在镜前唱戏,看见父亲把他紧紧抱住,却拼命与另一个“自己”交换了什么。

“你不想记住她。”

“可我……一直在替你记住。”

耳边轰然作响,污染值攀升至99.8%。

......

火光终于熄灭时,天已蒙蒙亮。

【1934年4月5日·清晨·静安别苑门口】

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炭木未散的焦甜气味。废墟前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和惶恐不安的街坊,警笛声远远传来,制服笔挺的巡捕们正按部就班地封锁现场。

门前整整齐齐摆着十七具尸体,用粗布盖着,仅露出脚踝。风吹过时,偶有一角掀开,露出黑炭一般的残肢。

翠站在人群最边缘。

她的脸色苍白,眼中没有焦距,嘴唇微微发颤,像是整个人随时会倒下。

她没有哭。

只是怔怔地望着那第十七具尸体。

第十七个,是一个孩子的身形,个头不足腰高,被两个大人紧紧护着,中间的布单被火烧穿一角,露出一小撮已经焦黄的发梢。

翠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往回跑,鞋子在青石板巷中拍出急促的声音。

她冲进了那间熟悉又破旧的小屋,扯开床底的毯子,拉出那只灰蒙蒙的老木箱。里面叠着师傅留下的剧本、笔记、几件旧戏服,还有一层盖着红布的小格子。

她颤着手掀开红布。

那里面,静静躺着一个拇指高的小稻草人。稻草已经发黄,头顶斜插着一截红线,像是火苗点过后的残茬。

翠抬起头,对着镜子。

“我要……我要……”她的嗓子发涩,手指死死攥住了桌沿。

镜子里,一团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是那稻草人扭曲的人形轮廓。它在笑,笑得脸都要裂开。

【你想说什么?你要救他们吗?他们已经烧干净了。】

【你要复仇吗?可你根本不知道谁动了手。】

【还是你……只是想不让梦断在这里?】

【告诉我,你的愿望,你的一切我都能满足,说出来,说出你的愿望......】

【只要你开口,无论是你的师傅还是谁,都能够回来......】

翠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木桌上,溅出微微的水光。

“我...我......”

“……我想让,所有人的梦……都做完。”

她闭上眼,像是在念一篇久违的祭文。

刹那间,镜子猛地震动!

一阵怪异的波动席卷整间屋子,空气像被什么东西拽着撕开,连翠的耳膜都传来尖锐的嘶鸣。

镜子里的稻草人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扯裂”了,四肢先是炸开,五官剥落,最后只剩几根断裂的稻草漂浮在破碎的镜面里,插在光秃秃的杆子上,看上去极为凄凉。

它凄厉大叫了一声——

【你这个疯子!你根本不明白你许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诡异的悖论愿望,那三个傻子就已经够......】

还未说完,那几根稻草像被线钉般“咻”地扎入翠的胸口,没入心脏最深处。

她痛呼一声,整个人跪倒在地。

【等我恢复了,再找你算账。】

【愿望……已刻印。】

镜子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翠剧烈起伏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隔着几条街的某个破旧茶馆内,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出,像是被什么指引一般直愣愣的冲进翠地屋子里,神色慌张,几乎摔倒。

她状若疯癫,披头散发,抬起头,远远望向静安别苑的方向。

远处,戏台上的戏子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一出无人结尾的旧戏,啪的一下跨过火盆。

老妇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子,门板“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尘土四起。

她穿着一件褪色的水蓝色褙子,衣襟半敞,露出里面早已被岁月洗得发白的里衣,脚上一双绣花鞋早就湿透了,满是泥水。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别唱了……别唱了……这出戏、这出戏不是这么结的啊……”

她走进门,却在看到翠那一刻陡然定住了。

翠仍跪在地上,手死死抓着桌角,嘴唇发白,胸口衣襟微敞,一点点红线若隐若现地从肌肤中探出来,像是有什么活物在她血管中蠕动。

“咳咳咳。”

“你好,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翠。从今天起你就跟我生活在一块了。”

“你叫什么?”

老妇人昏聩地双眸死死盯着翠地胸口,那里稻草人正缓缓消散,半晌才从喉咙里蹦出重复地单字,嗓音像是被火燎过一般沙哑。

“你...你...牛...牛...牛....”

“那我就叫你牛姥姥了。”

......

【1934年9月8日·静安别苑深夜】

夜雨初歇,乌云如褪色帷幕般拉开,露出冷白的月。

静安别苑废墟之上长满了蒿草与断砖,昔日的砖雕门楼只剩焦黑一角,像是被谁狠狠撕咬过,勉强撑起形体。草丛深处,残破的门神图案隐约可见,那张笑脸已经裂成两半。

“就是这儿。”牛姥姥嗫嚅着,领着翠一步步走进废墟深处,赤脚踩在泥泞间,湿气从脚踝蔓延至心头。

“你带我回来做什么?”翠的声音微哑,指尖无意识地在衣角上绞着那条红线——如今它已绕至手腕,在脉搏处跳动。

牛姥姥回头看她一眼,眼白浑浊,像蒙了灰的镜片。她没有答,只是伸手拨开倒塌的梁柱,露出一口焦黑的砖井。

“这里是?”

“我之前的家...我的家...我的家......”牛姥姥笑起来,笑容诡异的比哭还瘆人。

翠心中发凉,却也没敢打断她。

“姥姥,你最近难得这么清醒。你是来带我找你过去的家吗?”

“东厢房对吧,我知道的,跟我师傅住的很近很近,你们两个关系也挺好的,所以我才把你当做亲人一样的。”翠轻轻地说着,嗫嚅着嘴唇。

牛姥姥没有接话,只是蹲在那口井边,手指在焦黑的砖面上缓缓描摹着什么。那动作像是拂尘,又像是唤魂。

“东厢房啊……东厢房早没了,烧得只剩灰。”她低声嘀咕,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应翠的话,“可你们那屋子奇怪得很,怎么烧都烧不透。那铜镜还挂着,挂得老高……咱们都以为它是命硬,后来才知道,命不是它的,是——”

她猛地顿住,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皱纹像从黄土里硬拽出的干藤,扭得厉害:“是你的。”

翠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你还不明白?”牛姥姥忽然笑了,那声音像是几种嗓音叠在一起,“那火烧了十八口人,烧得我都该没命,可我偏偏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翠摇头,她只觉得那一夜的记忆像被浸泡过的纸,一碰就碎。

“你许了个愿。”牛姥姥的嗓音低了下来,像梦魇里贴着耳朵说话的人,“你说——‘只要大家的梦都能做完,我什么都愿意’。”

“那些死人,他们的梦是没做完的啊,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冤屈横陈。”她抬手指着井口,“他们的梦……都在这里头埋着。”

翠的嘴唇颤了颤,红线在手腕处突然鼓胀,仿佛血液逆流,她下意识去拉,却越缠越紧。

“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知道?”翠地脸色煞白,似乎想到了什么,拼命地摇头。

“可我也在做梦啊……为什么连我也……”

“因为你不是做梦的人,你是梦本身。”

井口被牛姥姥砸开时,有一股久藏的腐气裹着灰烬冲上来,风一吹,全数扑到翠脸上,像是一场诡异的祭礼开场。

红的火,黑的影,交织着无数扭曲的人形,从井下一张张爬了上来。

“他们来了。”牛姥姥喃喃,“他们都醒了,要来找你。”

翠慌乱后退,却撞上了井边裂开的铜镜碎片,镜面如血,映出她面容渐渐扭曲,那不是她自己,而是——她梦中的另一个她,那些梦里一次次燃烧的替身。

“我……我不想再看了……”她嘶哑低语,双手捂住双眼。

可火光却透过眼皮燃进了脑子。

她看见了那一夜的全部。

她看见秋莺把她关进房间,门外是沈致远的叫喊,是小孩的哭声,是熊熊烈火。

她听见自己在梦中喊着愿望,那句“大家的梦都做完了”,像是一道咒,一把锁,一声引。

“你撒了谎。”牛姥姥贴在她耳边,语调忽然变得轻柔,“你以为你是在替他们许愿,其实是在许自己能活。你不敢面对你是活下来的那一个,不敢面对那屋子烧的是你以外的人。”

“你把他们全都拉回来,可他们的梦里是你烧死他们的,你醒不来啦——”

牛姥姥像个疯子一样围着井跳起脚来,唱着破调:

“梦里头,火烧楼,

谁哭谁叫谁不走;

一人念咒两人烧,

三人入局全都愁。”

“你到底……想做什么……”翠强撑着问。

牛姥姥笑得快要背过气:“我要把你送走啊,翠姑娘。你现在不属于这了。”

“那你就去完成他们的梦吧。”

“去吧,翠,往下跳。”

牛姥姥彻底癫狂,将手中的火柴一扔,扔向事先就准备好的汽油。

轰。

火势燃起的极快,瞬间将静安别苑的废墟彻底包围在内。炽热的火焰冲天而起,将夜空映衬的亮如白昼。

翠怔住,火光照进她眼里,竟露出一丝麻木的平静。

“跳进去,就能让大家醒来,对吧?”

红线猛然收紧,像是井底的火焰在拉她。

她闭上眼,向前一步,坠入井中。

刹那之间,天地塌陷,时间失序,所有的梦境开始倒转——

——红线拉出一道裂缝,像撕破梦的伤口。

“你说要让大家的梦都做完……”她低笑一声,带着颤,“那他们也该醒了。

她眼前飞速闪过十七具尸体的模样,沈致远、秋莺、幼童、邻人、师傅……每一张脸都在燃烧,每一个梦都未完结。

“你许下了悖论。”一个模糊的声音在井底响起,像是穿透记忆的裂隙,“你想要所有人做完梦——可他们的梦,终点就是你的死亡。”

“于是我们为你补上结局。”

“再见,翠。”

“再见,梦中之人。”

……

【现世·某日·凌晨】

街头电灯一闪一闪,监控记录出现杂讯。一道模糊人影从空气中扯出,被红线牵引着跌落在地。

她赤脚、白裙、发乱,神情茫然。嘴角干裂,眼里没有焦点。

那一刻,事务所的坐标点自动触发预警。

“异端疑似实体化。”

“清扫者发现诡异信号,分析中。”

“初步判断:b+至A+,请队长级别速去收容。”

“代号:稻草人。实际等级未明,波动分析特征:可能具有记忆拖曳、替身嵌套、现实干扰等能力。”

“初次出现于东海路十七号路口——”

她手腕上红线仍在跳动,如脉搏般有生命感。

而她自己——

——仿佛根本不是从这里生的。

翠盯着自己胸口冒出来的那个小稻草人愣了愣神,片刻后像是彻底下定了什么决心,伸出右手猛的一把抓住。

下一刻。

噗。

猛的一把拉出。

鲜血四溅。

......

“喂?你刚见到她的时候就这样失血过多昏迷了吗?”

“她手上这个小玩意是啥?稻草人?”

“卧槽,她这是不是碰瓷?是碰瓷吧?我跟你说好先,我身无分文,口袋比脸都干净,敲诈我是没有用的。”

隐约中,翠听到四周有个轻佻的声音身旁一直聒噪,她奋力睁开双眼却只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正双手插兜,一手摆弄着一个银制打火机,一边吞云吐雾。

风衣男人低头看她一眼,又往后退了半步,像是生怕她吐血溅自己一身。

“诶,醒了?”

他冲她比了个烟夹在指间的手势,“要来一口缓缓?”

“......”

翠再也撑不下去,彻底陷入了昏迷。

【倒计时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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