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流水线最后一道工序的金属卡扣闭合,狱卒们挥起电击棍驱赶着 “产品”,乘上巨大到可以乘坐数万人的电梯,往下降。
巨型电梯的钢铁轿厢发出金属摩擦的呻吟,载着囚徒们坠入地底,震颤着掠过层层黑暗,终于在十几分钟后,稳稳停下。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冷白色应急灯骤然亮起,照见蛛网般延伸的钢铁牢笼。
每个牢房门口的电子屏泛着幽蓝冷光,编号数字如同墓碑上的铭文。
狭小空间里,单人床与马桶占据了全部面积,冰冷的金属栅栏上还残留着前任囚徒抓挠的痕迹,逼仄的环境不像是住人,更像是圈养牲口。
“都给我听好了!”
狱卒将电击棍重重敲在金属栏杆上,迸溅的火花照亮他面罩下扭曲的表情,
“早六点起床集体洗漱,六点二十广播体操,六点半开饭。白天七点到晚上七点半强制劳动,七点半到八点半放风、吃饭、洗澡。敢违反规矩,就等着尝尝电刑的滋味!现在,滚回你们的笼子!”
林野找到自己单间在经过面部扫描后铁门打开,待他进入后又重重关闭。
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让人很难不在意,他索性躺在床上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之前在路上他已经尝试过,空间背包可以正常打开,自身力量并没有受到限制,可...
林野将金属圆环抬到眼前仔细观察。
他试探性地用缩小版的「骨骸呓语」划过环面,刃口与金属摩擦出刺啦声响,却连道白痕都未留下。
刹那间,装置的警示灯骤然亮起醒目的黄,仿佛在无声警告。
通过零星线索拼凑,林野初步判断这手环绝非寻常之物。
其金属质地坚硬程度远超 S 级道具,表面流转着精密纹路。
首次误触碰,黄色警示灯亮起作为警告;若还强行拆解,红灯一旦闪烁,便会释放出足以束缚自己的强力磁场。
而且...林野想起狱警手中的控制器,似乎还能对罪犯施加额外电击,就是不知道除了警告电伏,还有没有其他功能,也不可以大意。
如今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首先得和玩家们聚集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办法破解。
随着时间渐晚,当最后一批囚犯拖着镣铐踉跄回监,腐臭的汗酸味便在潮湿的空气里炸开。
有人脖颈结着盐霜,有人衣摆渗着泥渍,显然多数人早已放弃了体面的清洁。
随着铁闸重重落下,黑暗吞没了最后一盏钨丝灯。
预想中的寂静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嘶吼与呢喃 —— 粗粝的咒骂裹挟着含混呓语,混着若有若无的皮肉摩擦声,如同腐烂的藤蔓缠绕着监舍穹顶。
那些无处宣泄的暴戾与欲望,在夜色中疯狂滋长。狱卒们却仿佛失聪般蜷缩在值班室,任由这人间炼狱的声响肆意蔓延。
林野紧闭的眼睑下,眉峰越拧越紧,胸腔里翻涌的烦躁如同岩浆,随时可能冲破理智的地壳。
而就在这时,他身旁的墙壁被敲响了。
他的左边是一个进来很久的囚犯,刚刚路过林野牢房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个不大的俊朗少年,如今再也按耐不住,找上了他:
“小哥是今天刚进来的?”
林野没有说话,眼神在黑暗中闪着幽光,想听听对方会说什么。
那人也不恼笑着说道:
“我是这个监狱里排得上辈的老人了,监狱里所有人都要卖我一个面子,你可以叫我黑奴。”
“噗!”
林野第一次听到有人的外号不但不霸气,反而能这么卑微,一下子没忍住笑出来声。
旁边叫黑奴的黑瘦汉子,似乎是感受到了嘲讽一般,用力的砸了一下墙,有些气急败坏倒:
“小子,我罩着你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在这里的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明天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最后的语气凶狠,更像是威胁。
“哦?”
林野一挑眉毛,好奇问道
“那黑奴大哥这么好,我要怎么报答呢?”
黑奴见对方如此上道,咧嘴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本性开始暴露,他眼中泛起淫邪的光:
“嘿嘿嘿,只要你做我的‘朋友’,让我舒服了,这监狱你横着走!现在把手伸过来!给我抓抓,痒死了!”
林野听着这污秽不堪的话语,顿时没了逗弄的兴致,语气冰冷如霜:
“我手不长,够不过来,这朋友,怕是交不成了。”
黑奴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被戏耍了,暴怒之下,一只黝黑粗糙的手伸出自己监狱,死死攥住林野这边监牢栏杆,青筋暴起,口中恶语如刀:
“你这杂种!你完了,明天就等着被轮死!黄皮肤的猴子!”
林野沉默着踱步到栏杆前,修长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黑奴误以为对方被震慑住,咧开嘴露出森白牙齿,嗤笑道:
\"现在跪下来,明天把我伺候舒服了,老子还能留你条...\"
话音戛然而止。
少年掌心突然收紧,指节暴起如铁铸的楔子,将他的腕骨捏的寸寸裂开。
\"啊 ——!\"
惨叫在牢房炸开。
黑奴想要抽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林野眼神如冰,手像巨钳丝毫不为所动,拖着对方的手一点点伸向更远处。
肌肉被拉扯到撕裂的极限,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黑奴为了减轻痛苦,整个人都在尽力向外伸,脸挤在栏杆上都变形了。
\"饶命!饶命!\"
求饶声混着哭腔,先前的张狂化作恐惧的碎片。
林野不为所动,继续缓慢而坚决地拖拽,直到肩关节发出清脆的脱臼声。
鲜血顺着墙壁蜿蜒而下,当肘部皮肤被生生撕开的瞬间,黑奴在剧痛中疯狂挣扎,终于挣开桎梏 —— 代价是整条小臂留在了对方手中。
染血的断臂 \"啪嗒\" 落在牢门前。
林野垂眸擦拭指尖血迹,嗓音冷得像浸过冰水:
\"物归原主。\"
黑奴颤抖着抱紧断肢,蜷缩在角落呜咽,连哭都不敢发出太大声响,生怕吵到这个蛰伏在黑暗中的修罗。
林野仰面躺在发霉的床垫上,指节无意识地碾过掌心。
破碎骨骼的脆响仍在耳蜗里震颤,那令人上瘾的触感顺着神经末梢爬上脊椎,在尾椎骨处炸开细密的麻痒。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抠进掌心。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不是说以前多么善良,而是以往处理这种人,他向来是扯断胳膊般的雷霆手段,今天却鬼使神差地放缓动作,像猫玩弄垂死的老鼠般,看着对方在剧痛中扭曲挣扎。
林野的指尖下意识沿着腹部凹陷的痕迹游走,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是无首族血脉里沸腾的好战因子作祟?
\"别什么事都怪我头上。\"
巨嘴突兀的声音在腹部炸响,之后便不再言语。
林野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眼下确实毫无头绪,只得休息等明天再说。
监狱内的哀嚎如尖锐的钩子,瞬间勾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早有耳尖的好事者嗤笑出声:
“哈哈哈,又是黑奴那小子在诓骗新人!这回怕是踢到铁板咯!”
另一道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附和:
“谁让他下半身管不住?活该!不过那新人算是惹上大麻烦了,野兽帮可不好惹。明天有好戏瞧,赶紧睡,养足精神看热闹!”
话音落下,整座监狱如同被按下静音键,唯有此起彼伏的鼾声在潮湿的空气里回荡。
编号 9440 的牢房内,青年的身躯不受控地轻颤,眼底嗜血的红光如同暗夜中的幽火明灭不定。
他扯动嘴角,露出森然獠牙般的笑容,喉间溢出阴鸷低语:
“林野,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