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郎清歌与江欣欣冲出山洞时,天色已近破晓。山间晨雾如轻纱般弥漫,逆鳞之刃的金红光芒与玉珏的柔和白光在雾气中交织,勾勒出一道诡异而绚烂的屏障。两人不敢有丝毫停留,沿着兽皮地图的指引,朝着山下一处若隐若现的村落奔去。
踏入青禾镇时,日上三竿。本该热闹非凡的早市却一片死寂,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几片枯叶在风中打着旋儿。郎清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街边的摊贩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挑水的汉子停在路中央一动不动,就连巷口玩耍的孩童都保持着怪异的姿势,整个镇子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不对劲。”江欣欣低声道,怀中的玉珏在袖中微微发烫,表面流转的符文愈发急促,“他们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息,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街角窜出。满脸皱纹的老妇指甲泛着青黑色,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枯槁的双手直取江欣欣咽喉。郎清歌瞳孔骤缩,逆鳞之刃本能地划出一道弧光,却在刀刃即将触及老妇脖颈的瞬间硬生生停住——他看到老妇颈间缠绕的黑绳下,正有赤红色的蛊虫在皮肤下蠕动。
刀光闪过,黑绳寸断。赤色蛊虫跌落地面,在阳光下扭曲着化作一缕飞灰。老妇瘫倒在地,浑浊的眼珠重新有了焦距,颤抖着抓住郎清歌的衣角:“救救......救大家......”话未说完,便没了气息。
“是摄魂蛊。”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拄着枣木拐杖的老者颤巍巍现身,布满老年斑的脸上写满恐惧,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三日前,黑衣教主带着教徒进了镇,给每个人都种下了蛊虫......不听话的,就会变成只知杀戮的活死人。”
郎清歌蹲下身,指尖凝聚起神魔之力,金色纹路顺着老妇的伤口蔓延:“我试试净化蛊毒。”逆鳞之刃的光芒渗入老妇体内,残留的黑雾发出尖啸,却在即将消散时突然化作一张狰狞的鬼脸。郎清歌心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黑衣教主身着绣着魔纹的长袍,在镇中心的祭坛上念念有词,祭坛中央悬浮的图腾,竟与他见过的《玄黄契约》有着诡异的相似之处。
“小心!”江欣欣突然拽着他就地翻滚。三支淬毒的箭矢擦着头皮飞过,钉入身后的土墙,瞬间腐蚀出大片焦黑。远处屋顶上,数十名黑衣教徒现身,为首之人戴着青铜面具,手中蛊笛吹出的旋律让空气都泛起涟漪。
“混血杂种,竟敢坏我好事!”面具人冷笑,笛声陡然加快。街道两侧的村民同时暴起,双目赤红如血,指甲化作锋利的爪子,嘶吼着扑向两人。江欣欣高举玉珏,柔和的白光化作护盾,暂时挡住了村民的攻击,但玉珏表面的符文却开始黯淡。
“清歌,他们被笛声操控了!”江欣欣喊道,额角沁出冷汗,“玉珏显示,蛊笛的弱点在笛尾的朱砂符文!”
郎清歌咬紧牙关,体内的神魔之力与蛊虫残留的魔气激烈冲撞。逆鳞之刃挥出,金红色刀气破空而去,却在触及蛊笛的刹那被一道黑雾反弹。面具人张狂大笑:“就这点能耐?当年你父母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你以为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