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野原家的客厅,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广志穿着熨烫笔挺的西装,却挽起袖子,额头绑着一条深蓝色的吸汗带,正蹲在新组装的书架前。他小心翼翼地从皮质工具箱里取出水平仪,镜片后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刻度盘:“这次一定要把书架装得像银行金库一样稳固。”他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粉色衬衫的袖口沾着木屑。
“爸爸,你在玩新玩具吗?”小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少年穿着沾满颜料的鳄鱼短裤,手里攥着一块巧克力饼干,饼干渣随着他蹦跳的动作簌簌掉落。小白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捡来的螺丝钉。
“别捣乱!这是专业工具。”广志头也不回地警告,把水平仪轻轻放在书架边缘。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咻”声响起,阿呆的圆框眼镜率先出现在视线里。少年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鼻尖悬着一滴晶莹的鼻涕,手里捧着一本写满公式的小本本:“广志先生,我在研究重力与空间的关系,能借用一下你的水平仪吗?”
“不行!”广志的拒绝声未落,阿呆的鼻涕已经“啪嗒”一声滴在水平仪的刻度盘上。透明的黏液迅速漫过精密的刻度,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广志的脸瞬间涨红,他抓起领带就去擦:“这可是我新买的德国进口水平仪!”
“度数不准了!”阿呆盯着被鼻涕覆盖的刻度,眼睛亮得惊人。他立刻掏出小本本记录:“生物黏液对精密仪器的折射率研究——新课题诞生了!”他的话让广志差点晕过去,粉色衬衫的领口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
混乱中,小新不知从哪翻出广志工具箱里的扳手。他把扳手举到嘴边,模仿着动感超人的姿势,扯着嗓子唱起来:“屁股~扳手~拧掉爸爸的眉毛~”鳄鱼短裤上的钥匙扣随着他夸张的动作叮当作响,扳手齿缝里还卡着他刚才偷吃的巧克力酱。
“野原新之助!放下我的扳手!”广志扑过去抢夺,却被突然闯入的正南绊了个趔趄。少年吸着鼻涕,怀里抱着一堆玻璃弹珠:“我来帮忙!用弹珠把鼻涕砸掉!”说着,他扬起手就要扔,吓得阿呆慌忙用小本本护住脸。
“都给我住手!”美伢的怒吼从厨房传来。她穿着粉色围裙,手里还握着锅铲,头发被油烟熏得有些凌乱:“广志,你不是说工具要像首饰一样闪亮吗?现在倒好,全沾上鼻涕和巧克力了!”她的话让广志想起电视购物里的广告词,脸涨得比领带还红。
林哲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螺丝刀,金属表面裹着一层混合着巧克力酱的鼻涕,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光。他强忍住笑,看着风间正用《儿童社交规范》小心翼翼地刮水平仪上的黏液,深蓝色校服外套被蹭上了木屑;妮妮抱着兔子布偶,指挥正南用玻璃弹珠摆出“清洁阵法”;而阿呆已经开始调配新的“清洁黏液”,试图用鼻涕溶解鼻涕。
“我有办法了!”小新兴高采烈地举起扳手,上面不知何时缠满了彩色胶带,“把扳手变成动感超人的武器!这样爸爸的工具就不会生气了!”他的话让广志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把他心爱的工具箱变成了“儿童玩具箱”。
“根据我的计算……”阿呆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他把新调配的黏液涂在水平仪上,奇迹般地,原本顽固的鼻涕开始溶解。但很快,新的问题出现了——阿呆的“清洁黏液”腐蚀性太强,刻度盘上的数字开始模糊。
“没关系!”小新高喊着,用蜡笔在水平仪上重新绘制刻度,“现在它是独一无二的屁屁水平仪!”他的涂鸦让刻度盘变成了抽象画,歪歪扭扭的数字旁边还画着动感超人的屁股。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客厅,野原家的地板上散落着工具、玻璃弹珠和没吃完的饼干渣。广志瘫坐在沙发上,领带彻底歪到了一边,看着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工具箱,无奈地摇头。而孩子们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工具改造计划”,阿呆的小本本上又多了三个新课题,小新举着扳手继续唱着自编的“屁屁之歌”,鳄鱼短裤上沾满木屑和鼻涕。
这场由鼻涕引发的工具灾难,最终以广志的工具箱变得“闪闪发光”——虽然闪着鼻涕和巧克力的混合光芒——收场。在春日部这个永远充满意外的小镇,再精密的计划都会撞上孩子们的奇思妙想,而那些被黏液、蜡笔和欢笑覆盖的物品,终将成为生活中最独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