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的阳光穿过双叶幼稚园后院的紫藤花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林哲拍了拍佐藤君的肩膀,指着角落那个用纸箱和胶带搭建的奇怪建筑:“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阿呆的鼻涕博物馆。”
佐藤君推了推眼镜,发梢的反光在阳光下一闪而过,他微笑着点点头:“听起来很有趣。”两人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正南的惊呼声:“阿呆!你的新黏液又变色了!”
推开用海绵和纸板做的门,一股混合着胶水味和淡淡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博物馆内,墙壁上挂满了用鼻涕粘合的画作,有的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有的则呈现出诡异的荧光绿。阿呆戴着自制的护目镜,鼻尖垂着一滴晶莹的鼻涕,正在调试一个装满黏液的烧杯。
“欢迎来到我的科学圣殿!”阿呆兴奋地转身,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他还没等佐藤君反应过来,就伸手抹了把鼻子,将一大团半透明的黏液按在了对方脸上,“这是最新研发的‘生物活性面膜’,具有超强的保湿和粘合效果!”
佐藤君愣住了,脸上挂着滑稽的鼻涕,发梢的反光都被黏液遮住了一半。就在这时,小新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鳄鱼短裤上沾满颜料:“看!这才是正确的欢迎方式!”说着,他撅起屁股,对着佐藤君疯狂扭动,嘴里还念念有词:“屁屁欢迎礼,动感超人认证!”
林哲强忍住笑,看着佐藤君的反应。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尖叫着去洗脸了,可少年只是愣了两秒,突然大笑起来。他伸手在烧杯里蘸了蘸鼻涕,然后在墙上按出一个大大的手印:“那我也留下参观纪念!”
风间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小镜子,原本准备整理发型的手突然僵住了。他看着佐藤君脸上的鼻涕和灿烂的笑容,发梢的反光此刻显得那么多余——那笑容没有经过任何设计,比他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的“精英微笑”更自然,更有感染力。
妮妮抱着兔子布偶,粉色发绳下的脸涨得通红:“佐藤君好酷!”她的兔子布偶也跟着点了点头,仿佛在赞同主人的话。正南吸着鼻涕,小心翼翼地用玻璃弹珠在地上摆出“欢迎”字样;阿呆则掏出小本本,开始记录新的研究课题:《社交行为对非传统艺术接受度的影响——以鼻涕互动事件为例》。
“其实,”林哲看着墙上逐渐增多的鼻涕手印,笑着对佐藤君说,“这里的每一件‘展品’都有故事。这块会发光的黏液,是阿呆为了帮小新找丢失的动感超人贴纸研发的;那个用鼻涕粘的置物架,还拿过春日部创意大赛金奖。”
佐藤君认真地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墙上歪歪扭扭的字迹。那是小新用鼻涕写的“屁屁星万岁”,虽然已经有些干涸,但依然清晰可见。“我好像明白了,”他说,“真正的魅力不是完美无缺,而是敢于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
风间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镜子,他突然觉得书包里那本《精英魅力指南》有些沉重。佐藤君没有刻意打理的发型,没有精心设计的谈吐,却能自然地融入这个充满荒诞和创意的集体。或许比起永远保持“完美”的形象,学会接纳和享受不完美的快乐,才是更重要的事。
夕阳的余晖透过博物馆的窗户洒进来,给满墙的鼻涕展品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佐藤君的脸上还沾着些许黏液,发梢也不再闪亮,但他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耀眼。在这个由鼻涕、屁股扭摆和奇思妙想构成的课堂里,他用最真实的回应,教会了所有人:真正的魅力,从来不在精心修饰的外表里,而在那颗愿意拥抱一切可能性的心里。
当孩子们的笑声再次响起时,风间悄悄把镜子放回了书包。他决定明天不再喷那么多发胶,或许,试着像佐藤君一样,以最真实的样子面对大家,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在这个永远充满奇迹的春日部,最珍贵的,永远是那些不加掩饰的快乐和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