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平走后,张毅成开始翻箱子倒柜,从床底下把许久未用的法宝袋找了出来,打开看了一眼,基本的东西都在,又翻出了张国忠的巨阙剑,这宝贝已经一年多没用过了,平时就放在柜子里,今天也被翻出来了。
“毅成,你不吃饭又干什么去?”
见张毅成背个兜子急匆匆往外走,李二丫在后面紧着问。
“没事,同学求我找老伯办点事,中午我就不回来吃了。”
每次张毅成有事,都是抬出张国义这个挡箭牌,对付李二丫那是百试百灵。公路对面,孙志平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张毅成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东西准备好了吗?”
“恩,走吧!”
孙志平刚要走,又被张毅成叫住了。
“等会儿,一会到了姚娇家别轻举妄动,听我的安排,否则坏了事我可不负责。”
“好,好,一切都听你的。”
二十分钟后,姚娇家门口,李美静正愁眉苦脸的在门口站着,孙志平急忙跑过去问。
“怎么了这是?进去啊!”
李美静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完。
“姚娇妈妈把我轰出来了,还骂了我一顿。”
“啊!?怎么还骂人啊?”
孙志平很生气,本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强和王博文呢?”
张毅成问。
“没来,都说有事脱不开身。”
“这两孙子。”
张毅成暗骂一声,没事的时候献殷勤,一出事全他妈躲了。
这时候李美静清醒了不少,对张毅成说道:“毅成,我看你们还是别进去了,她家里好多人呢!”
“好多人?亲戚?”
“不是,说是来给姚娇祈祷的。”
“祈祷?”
张毅成听了个云里雾里,不知道什么情况?经过李美静介绍才知道了个大概。原来这个姚娇是个单亲家庭,父亲早逝就娘俩相依为命,她母亲是个很强势的人,跟两边亲戚的关系一般,平时也不跟什么人来往。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母亲被邻居传了福音,信起了耶稣,时间一长竟把这里当成了据点,隔三差五的一帮人聚会,又是祷告又是唱歌的,搞得四邻八舍的不胜其烦,今天听说姚娇病了,一大早的就跑来十几个人,说是要给姚娇祷告,帮她驱除体内的邪气,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有外人在场,于是就把李美静给轰出来了。
张毅成听完皱起了眉头,要是这样还真不好办了,这帮老头老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灯,真不是一般人能动的了的。
“这可怎么办?”
张毅成也为难了,硬来肯定是不行,要想个迂回的办法,思来想去,他锁定一个人,张国义,这种事也只有这个老伯能派上用场。
想到这他对孙志平和李美静说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一会就回来。”
电话里,张毅成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求张国义给帮个忙,并且告诉张国义此事十万火急,晚了是要出人命的,虽说知道张毅成这话有百分之八十的水分,但对这个大侄子的要求,张国义一向是有求必应,撂了电话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一下车就开始埋怨张毅成。
“毅成啊!你怎么惹了这种事?你妈知不知道?”
“哎呀老伯,现在不是批评教育的时候,你先想个办法把里面的人请出来。”
“里面啥情况?”
李美静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张国义也有点挠头,要是别的事还好说,这涉及宗教信仰的事,最好是不掺和,但碍于张毅成的面子又不好拒绝,毕竟有些事还要找这个大侄子帮忙。
“这样吧!我先进去看看情况,能来软的就别来硬的,你们在外面等等。”
张毅成不放心,说道:“我跟你一起进去。”
“不用,别全暴露了,你在外面等着就行。”
“那你小心点。”
对于这个老伯,张毅成还真是有点不放心,生怕他搞出点事情出来。十分钟后,张国义骂骂咧咧的出来了,一看就是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脑门子上青筋都崩出来了。
“老伯,不顺利吧!”
“这帮老东西,脑袋还真难剃,毅成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一个小时之内解决。”
张国义真发火了,掏出电话一通的打,发动了他强大的关系网,没过多长时间,一辆警车拉着警笛开了进来,张国义告诉张毅成,带着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警察要办公了。张毅成见从车上下来五个穿制服的,也给吓了一跳。
“老伯,你可悠着点,别闹出太大动静。”
“放心吧!我有分寸。”
要说张国义也算手眼通天,跟派出所的所长是磕头的把兄弟,一通电话打过去,半小时不到就调来一辆警车,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张国义也会办事,每人先发了一包烟,然后又比比划划的侃了一通,按照张毅成的理解,肯定是事成之后去福满园搓一顿。
安排完之后,张国义也躲了起来,几个民警敲开了姚娇家的大门,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警察以非法集会的罪名把人都遣散了,并且给予了批评教育,开始这帮老头老太太还不肯走,打算以主的名义感化这几位民警,但是在无产阶级革命的强大感召下,耶稣的光芒彻底被掩盖了,看着这帮老头老太太走了,张毅成总算舒了口气,这时候张国义也走了过来。
“毅成啊!事我给你办了,剩下的我可就不管了,你记着别逞能,可千万别给我捅娄子。”
“知道了。”
张国义嘱咐完,开着车也走了。张毅成不敢耽搁,让李美静在前面带路,她对这里比较熟悉,经常来找姚娇一起学习。他们刚一进来,就看见一个妇女跪在地上正在祈祷,对面墙上挂着一块黑板,上面画了一个十字架,旁边还写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主赐神光我还恩,下联是:世上无我这般人。
噗!
张毅成急忙捂住了嘴,差一点就笑出来了,心说这是哪位大师给安排的?这对联也太对得起耶稣他老人家了。再说这天主教也够寒酸的,连个像样的招牌都没有,哪怕用铁架子焊一个呢!也比在黑板上画一个强啊!这在底下祈祷能好使吗?
不知道是不是背对着他们的原因,姚娇的母亲一直没说话,好像没看见他们进来,依旧跪在地上祈祷,李美静刚要说话,被张毅成拦住了,示意她不要声张,先去看看姚娇的情况。
李美静点头,带着他们来到了卧室,刚一到门口,三个人全愣住了,只见门口上面挂着一大串大蒜,门上还画了个十字架,左边挂着没了把的镰刀,右边悬着豁了口的锤子,地上还摆了一圈蜡烛,几乎把门口都堵死了。
“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孙志平问一旁的张毅成。
一旁的李美静说道:“这还用问,没看过外国电影啊!驱邪用的呗!”
张毅成掏出罗盘,在门口转了一圈,发现指针没动静,伸手推开了卧室的门。姚娇就躺在屋里的床上,还跟昨天一样,眼皮依旧翻不开,睡着了一样,看不出任何状况。拿着罗盘在屋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张毅成决定故技重施,还用昨天的办法。掏出行针刚扎了一下,突然听见外面吵了起来,紧接着房门被撞开了,姚娇的母亲闯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
张毅成虽说有心里准备,可面对一个几乎快发疯的母亲,还是吓了一跳。
“我……,我是姚娇同学,听说她病了,特意来看看她。”
这时候李美静也跟了进来,说道:“是啊阿姨,他们都是姚娇的同学,是来看望她的。”
“看望她还往脑袋上扎针?”
张毅成也没想到她眼那么尖,一进屋就看到了扎在太阳穴上的针。
“阿姨你听我解释,这是针灸,我在给姚娇治病。”
姚娇的母亲哪里肯听,连拖带拽的把三个人全轰了出来。
他指着张毅成说:“你们还敢来,我们家娇儿就是跟你们出去才这样的,都是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同学把她带坏了,都给我出去。”
这一来一回,要是平时张毅成早撂挑子了,可今天有点骑虎难下了,先不说答应了孙志平和李美静,就张国义动用关系给整的这些事,就够他寻思一阵子的,真要摞挑子走了,以后在求老伯办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张毅成又看到了黑板上画的十字架,他眼珠一转突然来了主意,一把扯住了姚娇母亲的袖子。
“阿姨听我说,其实我也是信天主教的,来给姚娇祈福的。”
不光是姚娇的妈,连孙志平和李美静都愣住了,没想到张毅成还有这么一出。
“你……,你也信教?”
姚娇妈用怀疑的眼光打量张毅成。
“当然了,是隔壁王婶传的教,我们一家都信了大半年了。”
张毅成也是豁出去了,本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先把自己变成友军再说。
“你信教就应该跪在主的面前祈祷,怎么还用针扎我们家娇娇?”
“阿姨,你好长时间没聚会了吧!这叫外来教派本土化,中西文化相结合,就像现在的医院一样,好多的疑难杂症,必须中西医结合才能治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