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戈的要求,张国忠又把鬼孩在水下的模样形容了一遍,什么脑袋上有坑,身上长鳞,手脚长璞,这些特点都讲了一遍,秦戈一边听一边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一顿噼里啪啦的操作之后,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张掌教请过来看看。”
张国忠不懂电脑,但是上面的字还是认识的,电脑上一份详细的资料呈现在他面前,那是关于鬼孩的一份独立档案。
“式神?日本的?”
张国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水库底下那个东西竟然是日本的式神?
“秦先生,你这份网上的资料准吗?不会弄错吧!”
对于网上的东西,张国忠始终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这人跟人对面说话都有假的,网上写的字那还不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呵呵!放心张掌教,这份档案是我资料库里的文件,是我早些年收集并整理出来的,并不是在网上随便搜的,不会有错的。”
秦戈信心十足,对于日本文化近几年他颇有研究,尤其是对一些民间野闻乡间鬼怪之类的事件更感兴趣,短短几年时间就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其中就有关于阴阳师招式神的部分。
老刘头半信半疑的问道:“日本的阴阳师跑到这里来干嘛?招了个水鬼潜在水库底下吓唬谁呀?”
“阴阳师怎么会来这里我不知道,但是水库底下那个不是水鬼也不是什么鬼孩,而是式神之一的河童。”
“河童?”
按照张国忠对日本鬼神文化的了解,这个河童不是什么厉害玩意,如果是打架的话,招这么个玩意一点用处都没有,当然如果是在水里打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张掌教对日本的阴阳师没有研究过嘛?”
“没有,只是在有限的资料上看过一点。”
接下来秦戈给张国忠详细讲了自己对阴阳师的了解。
日本的阴阳师起源于中国的阴阳家,是从唐代学习之后带回日本的,当时的日本正处于飞鸟时代,中国的阴阳五行理论传入日本后,立刻引起了高层的重视,在结合日本本土的术法之后逐渐发展成了阴阳道,而阴阳师也在那时候诞生了。
开始的时候阴阳师的作用只限于占卜,驱邪,祈福等诸如此类的事情,而且只服务于日本的高层,随着他们对阴阳五行的更多了解,这些基础的东西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了。在许多有灵性阴阳师的不断研究下,分裂出了阴阳寮和阴阳道两个派系。
一派还保持原有的祈福祭祀等只服务于上层的秘法,而另一派则发展成了现在的阴阳师,专门修炼拘魂驭鬼之术,时间一长又演变出各种五花八门的术法,其中最着名的就是通灵,也就是召唤所谓的式神,式神有很多种,什么百目鬼,赤舌,镰鼬,阴摩罗鬼,邪门姬等等,据不完全统计,阴阳师能通灵出来的式神有二百多种,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作用。
当然,在中国道教的眼里这些都是小儿科,比起咱们本土的术、法、阵、局,这些简直不值一提,随便找出来一个都能灭了他们,但是对于阴阳师的存在也不得不防,他们在一千多年的时间里不断改良和学习,使得阴阳五行的术法得以井喷似的发展,其中也不乏诞生了一批优秀的阴阳师,尤其是一个叫安倍晴明的人,更是将通灵术推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安倍晴明?他也是阴阳师?”
“对,据说他有操控神灵和驱邪除魔的超凡能力,是阴阳寮和阴阳道两大宗祖,被后人称为白狐之子。”
“我呸!狗屁的白狐之子,不就是野狐禅嘛!说的这么邪乎,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老刘头不屑一顾,一百八十个不服气。
“不好意思刘先生,他已经去世了。”
“那是夸他干嘛?”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话说回来,你们想怎么对付这个河童?”
秦戈看向张国忠。
“先休息一会儿,他跑不了。”
老刘头接话说道:“我看还是先研究研究这鬼东西从哪来的吧!总不能日本的阴阳师平白无故跑到这儿鸟地方来,招出个河童就走了吧!这不像他们的作风。”
“不可能,肯定不是这时候的事,我从来没听说过有日本人来过这里。”
丁得住极力反驳,不过他的话也最有权威,一个老游击队长,要是听说有鬼子来过这边,早就提着大刀上去了。
“什么他妈的阴阳师鬼阳师的,我就知道一二九师,还敢在我地盘留下个水鬼子,看我不剁了他。”
丁得住转身回屋,从床底下拽出一把钢刀,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前面都卷了刃了,骂骂咧咧非要下水库砍了那水鬼子。
张国忠急忙抱住他,劝道:“丁先生,你冷静一下,那东西很厉害。”
“再厉害也是鬼子,让我剁了他。”
丁得住越说越激动,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老刘头也过来劝,两个人趁机夺下了他手里的刀,说实话,这把刀都长锈了,别说砍人了,就是杀只鸡都困难。
秦戈说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在这里招个河童出来没有任何意义,或许……,是二战时期遗留下来的。”
此刻丁得住也冷静下来了,听秦戈这么一说立刻表示强烈赞同。
“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我在任的时候绝对没有日本人来过,一个都没有。”
“先别急着下结论,等我们查清楚了再说。”
张国忠对丁得住的话表示怀疑,他这一天喝三顿的选手,说不定哪天喝多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水库让人炸了都醒不了。同时他又对秦戈的话不太认同,如果真是二战时期留下来的话,那他的作用是什么?潜伏在水底伺机报复?还是为中国鬼怪日志增添一个新物种?说不通啊!
“张掌教,除了这个玉坠,你在水底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听秦戈这么一问,张国忠突然想起带回来的那个铁盒子,说不定里面装着什么秘密?”
“有一个铁盒子,我拿给你们看看。”
解开潜水带,张国忠拿出铁盒子交给了秦戈,这是一个长约三十厘米宽约二十厘米的盒子,拿在手里很沉,凭经验看不光是一个盒子的重量。
“这个盒子要怎么打开?”
秦戈也发现了,这是一个密封的没有开口的盒子,完全就是一个铁疙瘩,连条缝都没有。
老刘头一把抢过来说道:“瞧什么呢?倒是打开呀!”
等他拿到手里一看也傻了,根本无从下手。
“这……,国忠,你拿回个铁疙瘩干啥?”
“不是铁疙瘩,这里面有东西。”
“那咋打开啊?”
张国忠问丁得住。
“有切割机或者手砂轮嘛?”
“没有,只有魏书记家有一把手砂轮。”
“我去拿。”
张国忠骑上丁得住仅有的一辆二八大车,一溜烟的去了魏书记家,借来了手砂轮之后,开始对铁盒子进行切割,哪知道刚一碰到铁盒子,直接把角磨机片崩碎了,差点扎到张国忠眼睛。
“这么硬?”
张国忠不死心,换上个新片继续切,结果比第一个崩的还快。
“这他娘的是什么铁铸的?真硬啊!”
老刘头说着把墙底下一把斧子抄起来了,对准铁盒子就是一下。
“师兄别……!”
张国忠还是喊晚了,大斧子一下砸到铁盒子上,当的一声!铁盒子纹丝没动,斧子却被崩飞了,震的老刘头虎口发酸,差点坐在地上。
“师兄,你没事吧!”
老刘头摆摆手。
“没事,国忠,你说这里面有东西,究竟是怎么装进去的?”
张国忠没有说话,显然是无法回答老刘头的问题,秦戈又拿出他的红外线探测仪,这回刚靠近铁盒子,显示器就嘟嘟的响,热成像显示仪里面一个长方形的物体装在里面,有黄色的流动线,波纹似的在里面循环。
“究竟是什么东西?”
张国忠自言自语。
秦戈收起探测仪摇头说道:“可以肯定里面是有东西的,你们开的时候小心一点!它和贴盒子之间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张国忠也知道,可问题是怎么才能打开呢!
“只能用切割机了,没有别的办法。”
老刘头赌气给扔一边了。
秦戈捡起铁盒子说道:“我看这样吧!我去想办法把盒子打开,你们二位先在这等等,天黑之前我一定回来。”
对于秦戈的信任那绝对是百分百,他绝不可能私吞这个盒子,也绝不会打开之后取走里边的东西,这个张国忠和老刘头还是放心的。
“可以,不过你要去哪开?这镇子上有切割机吗?”
“这个不用担心,中国的能人多了,破开一个铁箱子我相信还是没有问题的。”
商量好了之后秦戈拿着箱子就想走,这时候丁得住不乐意了,非说三个人合伙骗他,按照之前的约定,水库里不管捞出什么东西都是他的,那个玉坠他看不上,但是这个铁箱子必须要留下,他认定里面肯定有宝贝,再看到三个人费了半天劲都没打开,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说什么也不让秦戈带走。
“丁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要把东西带走,只是想把他打开。”
“打开之后再拿走是吧!”
丁得住轻蔑的看着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张国忠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合着你们三个跑这圈我来了,捞着了好东西就想跑,怕我不同意就编瞎话骗我,先让这老头带箱子走,然后你们找机会再溜,当我是傻子,你们这套五十年前我就玩过,骗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