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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的夜来得特别晚,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到后半夜才逐渐消散。

宿院的空气燥热而沉闷,许忘躺在床榻上,心神却沉入那神秘的牛皮卷中。画卷在月华下流淌着奇异的光彩,一幕幕精妙绝伦的功法图谱与心得感悟涌入脑海。

他本就是心智超卓之人,高考状元的底子加上穿越者的见识,对这蕴含天地至理的卷轴领悟极快。短短月余,体内初相境的桎梏已然松动,九重巅峰的气息在经脉中奔流激荡,距离那质变的净相之境,只差临门一脚!

“净相境三重……羽骁……”许忘闭目调息,脑海中浮现羽骁那阴冷倨傲的面孔和当日酒馆中的羞辱。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快了,待我破境,定要你好看!”

然而,命运的转折往往比预想的更猝不及防。

这日清晨,天空阴沉得厉害。许忘照例跟随廖琛巡街。廖琛依旧沉默寡言,只偶尔用眼神示意方向,仿佛这燕州城的繁华与喧嚣都与他无关。午时刚过,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街上的行人瞬间稀疏,店铺纷纷关门避雨。

“走,避避。”廖琛的声音在雨幕中断续传来,指向街角一家熟悉的酒馆。

两人疾步入内,湿透的皂靴在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小二熟稔地引他们到二楼靠窗的位子,对廖琛自带的茶水早已见怪不怪。

刚坐下没多久,楼下便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怒骂与器物碎裂的声响,即便在哗哗的雨声中也异常刺耳。

“下去看看。”廖琛眼皮都没抬,啜了口自带的凉茶,语气平淡无波。这种街头纷争,在他看来司空见惯,等雨停了再去收拾残局也不迟。

许闲却早已按捺不住。他并非莽撞,而是心中那股因羽骁而积压的郁气,正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许忘霍然起身,未等廖琛第二句话出口,人已如鹞鹰般自二楼窗口飞掠而下,稳稳落在泥泞的街心。

暴雨如注,视线有些模糊。只见一排卖干果蜜饯的摊位被掀翻在地,什锦坚果混着泥水散落狼藉。

一个蓬头垢面的摊贩被两名壮汉死死按在泥水里,头顶还踩着一只官靴!而那靴子的主人,身着“四爪飞鱼服”,正是都察院侍卫长的打扮!

更让许忘瞳孔骤缩、心头怒火瞬间点燃的是,泥水中跪着的另一人,竟是他的杏州同门师兄——柳仲!

柳仲脸色惨白,嘴角带血,官服被撕破,一只眼睛肿得老高,被雨水冲刷得狼狈不堪。他身前站着个青发铁面、趾高气扬的年轻人,正是羽骁的心腹门客,新任的都察院侍卫长——蒋寿生!

“死奴才!打狗也不看看主人?!”蒋寿生狞笑着,一脚狠狠踹在柳仲肩头,将他蹬翻在泥水里。“冲撞本官仪仗,活腻歪了?给我往死里打!”他身后的几名爪牙闻言,狞笑着就要上前。

泥水中的柳仲,像一尊破碎的石像。

许忘看着他,脑中瞬间闪过杏州府衙里,这个少年英气的师兄曾经杏州值早时,经常给自己塞热乎馒头的情景;闪过他初到燕州时,柳仲在人群外那声压抑着激动又带着担忧的“师弟”。

这是他在这个冰冷燕州城,为数不多能感受到一丝旧日温情的人!

而此刻,蒋寿生这只羽骁豢养的恶犬,正肆无忌惮地将柳仲的尊严,连同六扇门最后一点可怜的体面,狠狠踩进这肮脏的泥水里!那嚣张的气焰,那“打狗不看主人”的狂言,矛头何止指向柳仲?分明是指向了整个六扇门,指向了他许忘!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取代了最初的愤怒,在许忘心底弥漫开来。他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需要隐忍的八品捕快。体内初相九重巅峰的气息奔涌咆哮,牛皮卷中参悟的种种精要流过心间。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足以震动燕州、让羽骁也感到肉痛的契机!蒋寿生,这条最狂吠的狗,正是最合适的靶子!

“当街袭官?!好大的胆子!”许忘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针,穿透哗哗雨幕,清晰地钉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凛冽威严。

他身形如电,绣春刀并未出鞘,仅凭刀鞘横扫,灌注了初相巅峰的劲力,便将围殴柳仲的几名爪牙震得如同滚地葫芦般踉跄跌倒,在泥水里狼狈不堪。

人群被他身上陡然爆发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地向两边退开一丈,空出一片泥泞的场地。雨点击打在刀鞘和许忘冷峻的脸上,更添肃杀。

“嗯?”蒋寿生这才看清来人,见只是个年轻捕快,嘴角扯出一个极度不屑的弧度,仿佛在看一只挡路的蝼蚁,“又来个不知死活的狗奴……”

“才”字尚未出口!

一道雪亮的刀光,宛如撕裂阴云的闪电!没有呼喝,没有预警,只有纯粹到极致的速度与力量!刀锋划破雨帘,精准、冷酷,带着许忘积蓄已久的愤怒和冰冷的算计!

蒋寿生只觉右耳一凉,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剧痛!他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入手一片温热粘稠,伴随着刺骨的冰凉雨水。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到自己那只被齐根削下的耳朵,正孤零零地躺在泥水里,被雨水迅速冲淡了血色。

“啊——!!!”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从蒋寿生喉咙里迸发出来,盖过了隆隆的雷声。他脸上的嚣张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恐惧取代。这哪里是什么狗奴?这分明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大胆!”蒋寿生身后的爪牙这才反应过来,惊怒交加地拔刀,但看着许忘手中那滴血未沾、寒光凛冽的绣春刀,以及他冰冷得如同深渊、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竟无一人敢上前一步。那眼神里没有疯狂,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和决绝。

许忘根本没看那些色厉内荏的爪牙,他的刀尖斜指地面,雨水顺着刀锋流淌。目光如刀,钉在因剧痛和恐惧而浑身筛糠般颤抖的蒋寿生脸上,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这一耳,是替柳仲师兄讨的利息。回去告诉你的主子羽骁,六扇门的捕快,不是他羽家可以随意踩踏的野狗。再敢伸爪子,下次掉的,就不是耳朵了。”

他这话,字字清晰,穿透雨幕,不仅是说给蒋寿生听,更是说给周围所有惊骇的旁观者听!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燕州六扇门,还有敢拔刀的人!他要让羽骁知道,他许忘,就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刃!

“滚。”最后一声,平淡无奇,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杀意,如同死神的宣判。

廖琛的身影此时才从酒馆冲出,看到眼前景象,饶是他见惯风浪,也瞬间脸色煞白。“混账玩意!你闯祸了知不知道!”他怒吼一声,几步抢到许忘身后,飞起一脚狠狠踹在许忘后腰!

许忘被踹得一个趔趄,扑倒在柳仲身边的泥水里。廖琛毫不留情,揪着他的衣领,连拉带踹,在无数道惊骇、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将他拖回了六扇门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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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议事堂,空气仿佛凝固的铅块,沉重得令人窒息。雨水顺着许忘湿透的头发、衣角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单调而冰冷的“滴答”声,汇成一小滩不断扩大的水渍。

廖琛面色铁青,语速极快地将街心发生的一切,连同许忘那惊世骇俗的一刀,原原本本地禀报给闻讯赶来的副总管刘承畴。

刘承畴静静地听着,背对着众人,面朝堂上悬挂的“明镜高悬”匾额。他身形纹丝未动,仿佛一尊石雕。只有离得最近的廖琛,才敏锐地捕捉到这位副总管负在身后的双手,指节捏得微微发白,甚至能听到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的轻微“咯吱”声。

那是怒到极致的压抑,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被硬生生按进了地底深处。

整个议事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剩下窗外愈发狂暴的雨声和许忘身上滴水的声响。所有在场的捕快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预料之中的雷霆震怒。

然而,当廖琛最后一个字落下,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又持续了数息之后,刘承畴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丝极其细微、难以捉摸的表情。他浑浊的目光落在许忘身上,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深潭,带着审视、考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你做得很好。”

刘承畴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语调平缓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这句话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颗石子,瞬间在所有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廖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

连一直低着头的许忘,也不由得抬起了沾满泥水和血污的脸,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刘承畴,试图从他脸上分辨这句话究竟是刻骨的嘲讽,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深意。

刘承畴没有理会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他踱步到许忘面前,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深处,是冰封般的算计和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他刚才的沉默和此刻的反常夸奖,都是在瞬间权衡利弊的结果——许忘闯下弥天大祸,却也用最激烈的方式,捅破了那层六扇门积弱已久的脓疮!这正是他刘承畴想做而不敢做、或者说找不到合适时机去做的!

眼前这个锋芒毕露、实力不俗又机智敏慧的小捕快,成了他手中一把意外的、锋利的刀!与其浪费在无谓的责罚或逃亡上,不如……让他去完成那个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砰!”一声闷响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刘承畴一掌重重拍在旁边的硬木桌案上,力道之大,竟让厚重的案角瞬间裂开一道清晰的缝隙!这突兀的爆发,瞬间驱散了刚才那诡异的平静气氛,仿佛之前的夸奖只是一场错觉。

“混账!”刘承畴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焦躁,他死死盯着许忘,“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削了蒋寿生的耳朵,就等于把天捅了个窟窿!羽骁睚眦必报,他绝不会放过你,连带着整个六扇门都要给你陪葬!”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强行压下翻腾的怒意,声音重新变得冰冷刺骨,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

“第一,”他竖起一根手指,眼神锐利如刀,“立刻脱了这身皮,交出腰牌佩刀,趁羽骁的人还没彻底封城,有多远滚多远!隐姓埋名,这辈子别再踏进燕州一步!或许……能捡条贱命!”

“第二,”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目光死死锁定许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逼迫感,“拿上这个!”他猛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厚厚卷宗,重重拍在裂开的桌案上。

接着,他又迅速从贴身内袋中摸索出一物——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触手温润、雕琢着精细龙纹的紫色玉佩,玉佩边缘断裂,显然只是半块。他将这半块玉佩郑重地压在卷宗之上。

“这是羽骁这些年犯下的累累罪行!桩桩件件,铁证如山!还有这半块玉佩,是信物,务必亲手交到大理寺少卿司徒季大人手中!司徒大人与羽文台有旧怨,且刚正不阿,是唯一可能扳倒羽家父子的希望!”

刘承畴语速急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你立刻启程,秘赴磐城!记住,只许交给司徒大人本人!若你不幸落入羽骁之手……”

刘承畴没有说下去,但那森冷如冰窖、带着赤裸裸威胁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死也不能供出六扇门!这是你唯一的生路,也是你为六扇门、为你闯下的祸……赎罪的唯一方式!

许忘抹去脸上的雨水和血污,目光锐利如电,扫过那厚厚的、仿佛承载着千斤重量的卷宗,以及那半块透着神秘暖意的龙纹玉佩。

迎上刘承畴那充满了逼迫、算计却又暗藏一丝希冀的目光,瞬间明白了对方那句“你做得很好”背后真正的含义——不是赞许他的冲动,而是赞许他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让刘承畴能借刀杀人的机会!

“我选第二条。”许忘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如同淬火的寒铁。“但请副总管,务必护我柳仲师兄周全!”

刘承畴眼中精光爆闪,那是一种计谋得逞和看到一线生机的混合光芒,他重重点头:“放心!六扇门执行公务在先,羽骁还不敢明着动他!卷宗和信物你收好,立刻从后门走!记住,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廖琛知!若有第四人知晓……”他再次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寒意森然,不容置疑。

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脸色变幻不定的廖琛,此刻才深深看了许忘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担忧,有无奈,或许还有一丝对年轻血性的惋惜,最终只化作沉甸甸的四个字,低低吐出:“活着回来。”

许忘不再多言,迅速接过卷宗和玉佩。卷宗入手沉重冰凉,那半块龙纹玉佩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他贴身藏好,转身大步走向后门。

门外,暴雨依旧。六扇门沉重的后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吱呀”声,隔绝了内外的世界,仿佛也隔绝了他与过去的安稳。燕州城巨大的阴影在雨幕中显得更加森严可怖。

他紧了紧怀中那藏着秘密的卷宗和玉佩,感受着贴身存放的牛皮卷那熟悉的微凉触感,眼神锐利如刀。

“羽骁……磐城……该来的,总归要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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