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忘见来势迅猛,毫无准备,已是无处可避,双目一闭,赫然觉得双臂承受千钧巨力。
老妪鹰爪般的双手紧紧扣住了自己的臂弯,陡然只觉天旋地转,双臂失真,尽似脱臼了一般毫无知觉。
紧接双肩、脊背、肩胛各处如火炙烤,两股炽火烧入筋脉,转而化作四条火道,冲噬而下,传入十二经络,其一由手三阴: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
其二由手三阳:阳明大肠经、少阳三焦经、太阳小肠经;
其三由足三阳:阳明胃经、少阳胆经、太阳膀胱经;
最后一道由足三阴经:太阴脾经、厥阴肝经、少阴肾经。四道炽火贯穿经络,犹似百足之虫附入骨髓,奇燥难忍,一声清啸喝出,“啊——”
嚎声随老妪功力的进步一加深而烟消云散,刹那间只觉石室之中紫气腾腾,氤氲遮光。
“啊哈哈哈!”许忘恍惚间只听得老妪咯咯一声爽朗的笑声,如不见那人真实面目,那笑声会让所有人觉得会出自一位体态矫健的壮年男子,“感觉怎么样?”
朗声入耳,许忘只觉喉头发甜,胸中胀气消散,经络舒畅,不禁脱口而出,“舒服!”
“按正常来说,你身负易元体,对付羽文台,应该能与其斗得旗鼓相当,只不过嘛,你小子喜欢走捷径,只有净相五重的战力,却要承受易元体的压迫,头重脚轻,终归有些吃力。”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还不是羽文台的对手?”许忘有些不太相信,但又不得不信,昨日与连逸的对招就已然看出天宫门的些许门道,包括先前死在自己手上的羽骁,这些人遇强则强,功法战力全然不按正常逻辑。
“之前是,不过刚才经我一番调理,你应该能感觉到战力境界的提升。”
“阁下的意思是,你帮我提升了战力?”许忘一出口,便觉得是一句废话,他已明显感觉到来自体内源源不断的战力之气。
“不多,不多也就提到元相一重,离天弘的法相境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嗯。”许忘一副了无所谓的样子。
“怎么?泄气了?”
“那倒不是。”
“年轻人,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老妪觉得眼前这名年轻人有些好急功近利。
道理并不是不明白,许忘当然也不是来听对方说教,眼下听对方的话意来看,自己也没必要再留下来,缓缓起身道,“多谢阁下仗义相助。”
“怎么?这就要走?”老妪觉得这小子需要调教地方实在太多,就这样的心态和气度怎么可能堪当司密院大任。
许忘当然不会真的要走,他只是觉得老妪或许对自己还有什么保留,“阁下还有什么高招需要传授?”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老妪反倒对许忘的直言不讳有些喜欢。
“你笑什么?”
“因为你选择这条路到我老太婆这,我虽然没有在功法上对你有任何传授,但关于奇阵玄门,奥义遁甲的套路,老太婆还是有些私货,如果你想学,我盖不吝啬。”
许忘忽觉老妪话中有话,忙问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那外面岩洞还有通往别的去处?”
“你不会傻到只认为司密院就属柳万通一个人的吧?”
“这话何意?”许忘当然知道司密院除了院长,此外还有四大护法,“难道阁下是四大护法,武、法、理、阵中的阵功护法?”
老妪笑道,“哈哈哈!你还不算真傻,老太婆我就是阵功护法甄宫玫!叫我甄护法就行!”
“久仰大名!”许忘当然听过甄宫玫的名头,在研究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方面,乃在南渊国首屈一指,六扇门诸多这方面的教传,皆是出自她的真传。
“不必客气。”甄宫玫似乎看出许忘对自己的有那么一丝不屑一顾,“怎么?对老太婆我不感兴趣?”
许忘嘴角一笑,道:“恕我直言,甄前辈的功法太高深,晚辈受之无甚用处,晚辈时间紧迫,还望前辈指条明路。”
“什么前辈晚辈,庸俗!你这样就算见到武功护法,他也未必乐意传授!”老妪瞪了许忘一眼。
“多谢提点。”
“外面的圆台上有指明前往武功护法的路径,只是你没有注意罢了!不过这也不怪你,任何人只要稍稍懂些易理常识都会第一感觉从天象学派入手,来破译玄机,先前进来那小子也跟你一样。”
“多谢!”许忘立时明白了老妪的用意,转身就要离开。
“你当真不学点奇奥门道?”甄宫玫好奇地将许忘唤住。
“下次吧!没时间了!”许忘头也没回,径自向石室出口走去。
石台上的果然富含多重玄机,许忘起先只以天象星派入手才到阵功护法的地境,现在仔细看来,从每个角度都能找出不同的道路。
而此时许忘最想关注的当然是与武相关的信息。
“鼠兔马鸡四兽,分别以首攻伐火蛇,流传在世的十二地支掌法和剑法以及六扇门的刀法等都有借鉴运用。”许忘心中沉思,“地支功法颇为古老,却单独将火蛇列为攻击对象,难道想表达火蛇剑法之意?”
“自古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剑法排在古法第三,火为南。”许忘恍然大悟,“没想到与刚才只是一洞之隔!”
飞身跃入岩洞,忽然觉得甄宫玫打动十二经络之后,浑身清逸,五丈之遥只用了一步便到了。
还是依旧在岩壁上留下记号,确保万无一失。
此地行了一阵,果然与先前的所有洞穴都不太一样,劫取身体内力也是比之前大得太多,才行了半百便已面红耳赤,胸闷气短。
从洞穴深处传来源源不断的推阻力将自己逼得寸步难行。
好在许忘脉力深厚,加之流星步的协助,勉勉强强到了洞底。
铜墙铁壁,是许忘踏入此室第一个感觉,而此处冰寒料峭,虽无冷风袭近,却犹如千层万阵的寒风刺骨而来,令自己的手脚都显得有些僵硬。
“人呢?”许忘急往四周壁岩都扫了一遍,居然空无一人!
“你来啦?”还是同样的话。
许忘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往顶上一瞧,“我艹”(都是平声)
一语轻发而出,一张挤眉弄眼的大脸顿时与自己面面相对,吃了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有地不坐,学蝙蝠做什么?”
“你看这地还有哪里可以坐?”大脸短鼻子圆眼,山根塌陷,无眉无须,光秃秃且扁平的脸膛犹如一张面饼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