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薇很怀疑梁母在点她,直戳戳的催生弄她俏脸一红,很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幸好梁母没头没尾说这么一句就算了。
饭间,梁景端提起去爷爷寿宴的事。
梁母说,“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喜欢看些有意思的东西,难得八十大寿,得好好准备一下。”
“您放心,已经准备好了。”
梁父从外面进来,听他们讲话,想起一件事来,“上个月老宋拿了个礼盒过来,说是以前的好东西呢,我让人收起来了。”他吩咐管家,把礼盒拿出来。
过了片刻,管家小心翼翼地抱着半人身的礼盒往这边走来。
他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露出一尊很有年代感的雕像。
整座雕像都是由玉雕成,浑然一体,玉质温润,触之则温。
梁父笑了笑,“爸一定会喜欢。”
一旁的骆薇看得目不转睛,她跳过雕像栩栩如生的面容,转而落到如云飘逸般的衣着纹饰上,这样的古物身上所有的细节都是很价值的,施施然地从外面走进来,坐到她旁边捏捏她的胳膊,这时梁景端突然捏了捏她的胳膊,“喜欢?”
他记得,类似的雕像,朋友那里一座小的。
她点点头,喜欢是喜欢,但并不是占有的心态。
她知道这样的东西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大家看完后,管家又把礼盒收起来了,不假他人之手,把它放进去。
一家人坐着吃饭,气氛十分融洽,梁景端发现骆薇吃菜总是特别简单,只夹自己面前的,挑了挑眉,把她的碗夹成了一座小山。
直到骆薇不停地嚷,“够了够了。”
梁家虽然富有,但是不喜欢浪费。
夹完的菜就要吃掉。
她看着小山似的碗尖,心里直抽抽,不过拜他所赐,她今天晚上吃的算是最多的,吃完了以后,还消食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
转眼就快到苏莺生日,她几乎每个生日都过得很简单,少有的几个也是和骆薇一起过的,但这次她和傅凌风订婚的关系,想低调也低调不了,苏家特地给她办了个生日宴。
“呵,给猴看呢。”
苏莺打电话的时候,骆薇都能想象到她脸上不屑的表情。
最近她那被压的片子有了点热度,她也算是小红起来了。
她的纪经人希望她打造点人设,说不定有机会可以翻盘。
毕竟这个世界很现实,毫无根基的三无艺人和苏家小姐背景的小明星比起来,当然是后者更有爆点,苏莺听了,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如果她想靠着苏家的名头来出头。
那就不是她了。
最近让她妥协的,还是外婆,外婆年纪大了,活着的年头不多了,她希望在活着的时候看到苏莺好好的。
能被苏家承认,认同,以至于公布。
都是苏莺的造化。
苏莺没和她倔。
不过她有自己的要求,宾客名单上,必须由她看过才能邀请,她大手一挥,苏家往来的名单上就少了一大半,苏家管事地看着这份人数锐减的名单,眉心直抽搐。
“要是不行就算了。”
她耸耸肩,“一个生日而已,算不上什么重要日子。”
这时苏大小姐从里面出来,她身边仍是那位新宠,她接过管事递过来的名单,快速地扫过了一眼,“按你的意思办吧。”
她一出来,苏莺的肩膀就下意识绷紧,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着苏家其它人都可以放肆说话,但唯独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姐。
苏家未来的掌权人。
就有种被掌中把玩的束缚感。
她都做好了要和她对抗的准备,苏大小姐却轻轻放过了,“人少点也好,你不喜欢陌生人,就请些相熟的朋友过来玩,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以后这些场合还有很多,你总不能每次都这样的,到时候嫁进了傅家,比这复杂的场景多多了,难道你每次都这么敷衍处理吗?”
苏莺都要回怼了。
一双手落到她的肩上,气质卓绝的傅凌风从后面走来,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宣示主权,“这种事,就不烦你操心了。”
见状,苏大小姐只是抿唇微笑。
她和新宠走开后,苏莺拂开男人的手,不自然地退后两步,“我没说要嫁你,别自作多情了。”
傅凌风睇视着她的长睫,把人带来院子里,佣人问过了他们的喜好,送了一壶茶过来,苏莺摩挲着藤椅上方形枕头的麦穗,被一阵阵风拂着,避开他锐利的视线。
他说了一句,“我看过你的片子了。”
听罢,苏莺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傅凌风毫无坐下的想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漂亮娇小的脸,她拥有一张很上镜的脸蛋,但因为从来不肯借家里的势,所以这些年也没混出什么像样的成果。
演技肯定是有的,但不多,天份也是有的,可惜这年头不光光是看天份了,他俯下身子,双手撑在藤椅两边,“你知道如果提前问过我,是不可能接下这部戏的,所以你先斩后奏,如果你不这么做,这片子未必会被压。”
苏莺下意识地抬起眸,直视他犀利如刀的眼眸,心里一个念头升起来,难道是他使手段压了片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干的?
她还没问,傅凌风就像看穿了她的想法,“不是。”
她颤着声,“你怎么证明。”
傅凌风摩挲着她光洁的额头,缱绻的情意顺着呼吸声钻进她的神经里,天知道,他多想吻上她的唇,吻得她不能呼吸,但因为知道她的惧怕,所以他很努力压制自己的渴望,压制一切对她占有欲,“我不需要证明。”
对着她,他从来不说谎。
这世上,谁敢让傅凌风自证,只怕是不想活了。
他靠得太近,苏莺不自觉蜷起了脚趾,她今天穿了一双平跟凉鞋,圆润的脚趾在露天里敞着,接触着空气,仿佛都因为她的心情而变得极度紧张,她下意识想到了那天医院里。
暴怒的男人冲进她的病房里,掐着她的下巴,强硬地吻她。
如果她不是个病人。
如果不是她疼痛的表情唤醒了他。
如果不是她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被他看在眼底。
傅凌风能在医院里要了她。
苏莺把自己缩在藤椅里,睫毛微颤,“那你告诉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