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一看李淮亮出金山镇军旗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与金山镇之间,已经有无形的默契。没有过多的犹豫,他果断地率领义军退出了河南地界,他败退的演技明显比李淮高出不少,不出三天,就带着人马麻溜的潜入太行山脉。
太行山脉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山间有很多河谷平原,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李自成现在被人包养——不愁吃不愁穿,选择此刻休养生息,保存实力,正是上上之策。而整个洛阳和郑州外围,就如同熟透的果实,轻轻落入金山镇之手。
然而,另一方面诡异的事发生了,只要河南官军一出城,不出三天肯定出事。总有残存“义军”如鬼魅般出现,对他们发动突然袭击。这些义军神出鬼没,让河南官军防不胜防。但商人和百姓没有问题,这些义军从不向他们下手,真是奇了怪了,官军脱了军服出门也没事——原来不能暴露官方身份。
而金山镇的官军也基本不动,除训练外,他们就在城外稳稳地驻守着,享受着胜利带来的安宁。河南官军们开始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出城就会遭遇厄运,而金山镇的官军却能安然无恙,到后面,再傻也明白,“传说”果然没有错,金山镇老毛病犯了,这又是来抢地盘的,搞鬼的肯定就是他们,但知道又能如何?别人插的也是大明的旗帜,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通,李淮就一句:“义军残余很难剿灭!放心!咱奉旨剿完后准撤!”,至于哪天能剿完,天知道!
河南及河南周边,皆是人口稠密的大省。交通部部长宋应昇手中的修路银子一经洒出,宛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层浪。
连山里的老土匪都坐不住了。他们平日里在山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打家劫舍所得不过寥寥,还时常面临官府的追捕。如今,听闻修路能挣到实实在在的银子,便纷纷下山,加入修路的队伍。
“唉,飞天鼠,这土匪事业越来越没前途了,还是先挣点银子再说。”一位老土匪一边收拾包袱,一边对同伙说道,“老烟鬼,你的话在理,同去!干完活儿了,咱们再回来当土匪”。于是,山里的土匪们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土枪和刀剑,下山打工挣银子去。一切混乱仿佛被按暂停,各路土匪纷纷打起主意——换装、修路、赚钱,修完再看情况,是否再回来从事越来越没前途的土匪事业。
宋应昇规划的陇海线,是铁路和公路线同时双修。这一决策,如同给战乱频频的中原大地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应该是泼天财富。穷,没饭吃,才是一切的乱源!瞬间,整个中原就平静了。以往,这里战乱频繁,去年黄河决堤,百姓流离失所。如今,人人都能赚银子,八方的粮食和商品运过来,人们不是在修路,就是去修路的路上。
田野里、山脚下、道路旁,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几千万银子砸下来,能养活多少人!有钱,谁还愿意去造反?他们不再关注战乱和纷争,只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期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生活变得更好。
很快,进入太行山脉的义军都眼热不已。“铁牛,这农闲时间,我咱俩搭个伴去南边修路去!”一个瘦猴子模样的义军,拽了拽身旁壮汉的衣袖,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猴哥,俺听你的,你最机灵了!”壮汉铁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这些往日的义军主力,曾经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如今却纷纷扮成百姓下山。他们如同普通的农民一般,融入了修路大军。而金山镇,自然是来者不拒。金山铁路公司营地门口,人来人往,农民、义军、土匪、官军们穿着朴素的衣服,带着简单的工具,排队登记,领号打工。
“欢迎加入修路队伍!只要肯出力,就能过上好日子!”负责登记的修路工作人员,热情地招呼着。
为了兑现承诺,金山镇早已主动出手,将太行山修了坞堡的地主老财们打包带着,银子收走,土地分给当地佃农或义军,让人人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在太行山的村落里,一片热闹景象。义军们和本地农民一起,领取了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拿着地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地,以后就是咱的了!”一个义军战士,抱着地契,激动地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不仅如此,金山镇还对困难地区发放粮草补助,让义军的生活有基本的保障。
“有了这粮草补助,咱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一位义军家属,感慨地说道。
这些义军分了田,拿着金山镇粮食补助,在陇海线动工后,提着铁锹和锄头,再来到陇海线打起短工。一时间,义军兄弟们一鸡三吃——有土地的收入,有粮草补助,还有修铁路的工钱,个个都是走路带风。
“俺现在一个月能挣三份钱,比以前打仗强多了!”一个义军战士,得意地对同伴说道。
“是啊,不仅能挣钱,还能照顾家里,这日子,美滴很!”同伴笑着回应。
搞得李自成郁闷了。
金山给的新装备到手,看过李淮的101师打仗模样后,他就心痒痒,想拉闯营的人也搞搞军事训练,抬头一看,我去!完全找不到人,包括老营的人都去南边赚钱去了。
李自成站在闯营的营地前,望着空荡荡的营帐,心中满是疑惑和郁闷。
“这……这都怎么回事?”李自成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他闲不住,想干点大事,却发现自己成了光杆司令。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就为了一点点“小钱钱”,这有前途的“造反”大业就全忘了?
能吃饱饭,还有地种,还能挖地球赚钱,这造反从主业,一时间就变成副业。
“造反,造反,如今这造反,咋就不香了呢?金山镇有毒,老子以后得离他们远点,这次亏大发了。”李自成心中苦笑着。
这些义军战士们农闲在铁路上辛勤劳作,农忙回到太行山的家中,与家人团聚,种着自己拥有使用权的田,过着太平的小日子。在太行山的村落里,夜晚灯火通明,义军战士们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喝着小酒,聊着家常。
“本月在铁路上加班加点的玩命干了一整月,挣了不少钱!”一个义军战士,笑着对家人说道。
“那就好,趁着身体正好之时好好干活,多挣点钱,咱以后日子越过越好!”家人欣慰地回应。
不知不觉中,安稳的生活让有些人都忘了,自己还是义军,还正在从事伟大的造反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