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宋行止一定是跟家里面人进行了各种谈判争吵,才让家里人松口的。
想到这里,钟爱国就一脸怜悯地看着宋行止。
宋行止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爱国哥,你这是在看啥呢?”
钟爱国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男人都是心里有苦不声张。”
宋行止:“???”
他觉得钟爱国一定是误解了什么,毕竟他在全家下放之前,曾经回过京城一趟,跟家里人见了面。
那个时候他就跟他们说了自己也喜欢上了张春雪的事情。
他们宋家都是痴情种,所以他的家人们都理解,但得知人家张春雪已经结婚生子了,虽然宋家人对他很无语,但也说了禁止他破坏别人的家庭。
毕竟以宋行止这个长相,这个气质,这个家庭条件,他要真的一门心思破坏别人家庭,说不定还真是一破一个准。
而钟国盛去世之后,刚好他家里人平反了,他又给家里打电话过去说了这事儿,表示他的机会到了。
宋家人也正为他开心呢,结果没想到不到一年就传来了噩耗——人家压根儿不搭理他。
为这个事儿,宋家人也没少嘲笑他。
钟爱国先前心里对张春雪和宋行止的事儿是真的有些芥蒂,可听了宋行止的话之后,也只是为他终于能够娶到喜欢的人而开心,于是就跟宋行止商量起了提亲和彩礼的事情。
“按照咱们村里的规矩,那些城里人说什么三转一响、三十二条腿。六十四条腿之类的,咱们村里也没几个人给得起……”
他叹了口气:“咱们村里一般都是五十到一百块钱的彩礼钱,再有一些粮食,布料之类的……”
“春雪又是二婚,就更不会在意这么多,就看你们自己是怎么打算的。”
没想到宋行止一听,倒是有些不服气了:“二婚怎么了?春雪姐是二婚,我是头婚呀!”
“应该有的都得有!”
钟爱国有些无语:“行行行,可以都有!但这些你自己准备……这三转一响,你不是已经给了一转了吗?你那辆三轮车这两天村里都传遍了!”
宋行止倒是思忖了起来。
真要三转一响,他手上还没有足够的工业券。
但这种事很好解决,他给家里打个电话,过几天就能邮过来。
彩礼什么的,他身上的钱也足够,张春雪也已经点头,万事俱备就只欠东风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郑重地看着钟爱国:“爱国哥,提亲这事儿就拜托你了,需要用什么东西你先准备着,到时候我把钱和票给你!”
“这两天我就在镇上租个房子,到时候你再帮我看个好日子,咱们请村里人吃上一顿饭,就当是办婚礼了。”
钟爱国点点头:“行,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给你安排着!”
钟爱国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宋行止想到自己美好的生活近在眼前,心里也满是期待。
他立刻就去了邮局,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
毕竟他要结婚了,怎么能不通知父母亲人们到场呢?
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他的母亲郑文碧。
“喂?”
宋行止一听见她的声音,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妈,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郑文碧一听他的声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哟,这不是我们家老二吗?这都有几个月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吧?”
“不过好消息?啥好消息啊?总不能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女同志答应跟你结婚了吧?”
宋行止眉一挑:“嗯?妈,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郑文碧愣了一下,随后就瞪大了眼睛:“乖乖!真让我给说中了呀?”
她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迫不及待:“哎呦,老二,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家给打动了的?”
“我还记得五年前你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呢!”
宋行止咳了一声,顿时有些尴尬:“我那个时候……我那个时候是因为觉得没希望了,所以有些难过……”
“但我也没有想到这事情还能峰回路转啊!”
郑文碧到底是经历得更多,也就考虑得更多。
“这是出了什么变故,怎么突然就同意了?”她试探地开口,“不会是你答应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吧?”
毕竟五年前宋行止也只是一个知青,那个时候他们全家也才刚平反回京。
现在宋行止可不一样,他爸和他大哥官复原职,一个军一个政的,整个京城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巴结他们都找不到门路。
“没有啊,”宋行止回答得很是笃定,“我知道妈你在担心什么,但春雪姐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现在准备自己做点小生意,养活她和她女儿……”
郑文碧又是一愣:“我怎么记得你说过她还有三个儿子啊?”
“分家了,”宋行止说得言简意赅,“她现在也不打算再管他们了。”
郑文碧这下是真的有些惊住了:“你之前不是说她最在乎的就是她那三个儿子吗?怎么突然就分家了,而且还不打算管了呢?”
宋行止倒是想了想:“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不过这事儿不是挺好的吗?”
“对了,我现在拜托了村长帮我去提亲,等定下日子。就通知你们,到时候你们过来一趟。”
郑文碧一口就答应了:“好!到时候我们全家都来!”
毕竟整个宋家对张春雪都格外好奇。
那得是多漂亮的女人才能让宋行止念念不忘十几年啊!
而且郑文碧也特比额好奇张春雪为什么会突然改变。
当然,或许也不是突然改变,可能就是这两年才慢慢改变的。
但这也不耽误郑文碧对她的好奇。
而张春雪这边完全不知道宋行止已经开始谋划结婚的事情了,她正在拿手给宋言深量尺寸,准备回去给他买两套新衣服,再扯一些布料,做两套衣服。
宋言深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张春雪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他害羞地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