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上瘾了是吧？
孟清鸾忍住动手打他的冲动，却没忍住脚。
一脚将沈砚??踹到床下。
沈砚??顺着孟清鸾的力气，自然而然地落在地上，双手放在床边。
“鸾鸾…我困了。”
“……”
孟清鸾默不作声地走下床，走一旁的木箱子里取出两床厚被子扔给他，又把床上的枕头扔下去。
沈砚??手中捧着枕头。
“自己铺在地上，今天不许上床。”
“地上冷。”
沈砚??不经意地撩开袖子，露出胳膊上结痂不久的伤疤，语气可怜，试图唤醒孟清鸾对自己的心疼。
孟清鸾看到这一幕，学他的样子，不经意地将目光移开。
装作什么也看不到。
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沈砚??，装可怜没用。该受的惩罚别想蒙混过关。”
孟清鸾又伸手摸了一把地，“地龙烧得热乎乎的，冷就多垫两床被子，自己去取。”
说完，不再看沈砚??，直接吹灭蜡烛。
孟清鸾躺回床上，背对着沈砚??，眼睛紧闭。
沈砚??见孟清鸾吹灭蜡烛，想说的话也堵在喉咙中，还是认命地在地上铺好被子。
自己也紧接着躺在上面。
孟清鸾目光复杂，手指在床单上抓挠，床单被抓起一片褶皱。
怎么回事？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呢？
沈砚??不应该喜欢男的吗？自己虽然不想让他和厉展珏在一起，重蹈覆辙，可在她心里他就应该是喜欢男的才对。
今天的吻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真是要疯了。
上一次，她还能用他不懂爱，不知道接吻有多么的圣神和重要。
今天倒好，沈砚??直接把喜欢怼到她耳朵里说了。
孟清鸾抓耳挠腮，自己该怎么办？
“……”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换句话说，她也算是成功阻止他喜欢上厉展珏了。
沈砚??听到孟清鸾的呼吸声，轻缓又不规则，明显是思绪不定，还没有睡着。
“鸾鸾？”沈砚??轻声唤了一声。
声音很轻，落在安静的房间里却很轻易地钻入彼此的耳中。
孟清鸾闭上眼睛，放缓呼吸，想要装睡不回答。
“鸾鸾，”沈砚??又无奈地唤了她一声，“我知道你没睡。”
孟清鸾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眼底还有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复杂。
“嗯。”
“你…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沈砚??的声音低落下，“被一个不喜欢人的吻，尤其是我这样的，一定会觉得很恶心吧……？”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孟清鸾不想他胡思乱想，到时候厉展珏乘虚而入，否认道。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沈砚??沉默片刻，忽然抛出问题，像一颗炸弹一样将孟清鸾炸了个五雷轰顶。
“那…鸾鸾喜欢我吗？愿意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
孟清鸾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手心冒出细密密的汗。
喜欢？
他是纯爱文男主啊，就算没有厉展珏，其他男的呢？
何况，她没谈过恋爱，从小就埋在试卷堆里，就连看小说都要在学校悄悄咪咪借同学的看。
长大后才有一些追星的兴趣爱好。
她根本不懂喜欢不喜欢。
不喜欢？
不喜欢有些骗人了，沈砚??的容貌好，性格也不赖，身材嘛更是……
他们两人也算是经历过风风雨雨，他又是自己在异世信赖的第一个人。
如果说对他没有好感，那就有点太自欺欺人了。
可她还想着回家，她如果和沈砚??在一起，又能在一起多久呢？
她不想留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承诺太轻，一阵风就可以吹走。
承诺又太重，她没有把握，她给不起。
就是因为她对他心里萌生出好感，所以才不想轻易地给他一个答案。
他的风雨兼程的一生，原着中已经被一个男人的名字掩盖过一次了。
这辈子，他应该熠熠发光。
自己也终究是要回去的，她还有父母，她还有朋友，她不能那么自私的为这一丝的好感或者是喜欢就抛弃下。
沈砚??指甲陷入肉中，久久地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传来了声音，是给他的回答。
“沈砚??，我不想骗你。”
沈砚??轻轻嗯了一声，温柔地道：“没关系，就算不喜欢我也会接受这个答案的。”
“鸾鸾，心里不要有压力。我说这些话是控制不住的表达，我只是想听到你心里对我的看法，无论喜欢与否，都是你的自由。”
孟清鸾不敢转身看他。
“现在我不能给你这个回答。我身上还有一些事是你不知道的，我还有好多秘密没有和你说过。”
“我不讨厌你，我挺喜欢你的，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想骗你。”
“可是陪你一辈子，我不敢轻易地答应你。喜欢是是有好感，可一辈子的陪伴是需要爱的。”
“……”
“沈砚??，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爱是……”沈砚??想到书中的种种，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我不知道。”
“鸾鸾，你能替我讲讲什么是爱吗？”沈砚??坐起身子，虚心请教。
孟清鸾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同样坐起身子，先指挥沈砚??将蜡烛点燃。
床头的蜡烛重新点燃，刚好落在两人的侧脸上。
孟清鸾将被子拉起裹在自己身上，指着落在沈砚??腿边的被子，示意他也裹上。
沈砚??意会，学着她的模样将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体上。
孟清鸾忽然有一种感觉…
——两口子缩在热炕头裹着被子背后蛐蛐人的感觉。
孟清鸾切入正题，解释道：“爱就是你吃到好吃的东西时，第一时间想的是带你爱的人来吃。是你在受委屈时，第一时间就想到如果她在就好了。在和她和旁人发生争执时，不论是因为什么你都义无反顾地和她站在一边。”
“简单来说，爱是无理由的心疼和不设前提的宽容。”
沈砚??听得认真，眸子中有橘黄色的烛火在跳跃。
孟清鸾见他还坐在原地，似懂非懂，趴起身子准备吹灭蜡烛休息。
说出来，舒服多了。
“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
“我不仅喜欢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