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可能今天不用回京都了？”
周顾泽不明所以。
“可是出了何事？”
“太后娘娘到锦官来了，你等等下午娘和太后回来，你亲自让娘跟太后说吧。”
周顾泽愣了愣。
“你们都见过了？”
“就是早膳的时候见到的。”
周顾泽明白了，他们吃饭没带他，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三哥没叫他，陆宁也没叫他，他就是多余的那一个，不生气，但是委屈。
………
陆宁可不管周顾泽有没有委屈，她这会儿心里想着的除了酒精的提取外就是老夫人那边的八卦，也不知道老夫人和太后到地方了没有，又会是何种相见画面。
夏玉成处，用过早膳后，人便去了这里的书房。
“主子，老夫人前来拜访。”
“请人进来吧，直接引到书房来。”
老夫人自打知道周文钦还活着后，几乎天天都来，也就是这个时间，一直在这边用过午膳才会离开，夏玉成已经都习惯了。
“告诉厨房那边，今日午膳多做一道鱼。”
夏玉成突然就想吃鱼了，就是曾经在国公府经常能吃到的那种鱼，鱼并没有多特殊，但有个人特别喜欢。
莫名的，他今天就是想与老夫人同桌而坐，哪怕没有那人，也想再找找那时的感觉。
“想吃鱼了？”
老夫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夏玉成笑着抬头，却撞上了一张他曾熟悉到骨子里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夏玉成的手抖了一下，好好的一张字也算是毁了。
“你不去京都，我也只好来这边见你了。”
夏玉成收回视线，嘴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也不知是谁当初逼我立下誓言，此生不再踏足京都一步，虽是闲云野鹤一个，但还是惜命的，被老天爷知晓我违背诺言，一个雷劈下来，我何等冤枉？”
老夫人瞧瞧两人，心中直叹气，这俩就像是刺猬，明明自己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却非掖着瞒着，以为是对对方好，实际上早已把对方扎的体无完肤。
之前答应这个保密又答应那个保密，但眼下，密是保不了了，随性当着两个人的面失言，算不算失言也失的光明磊落？
“你俩继续呛，我这站着累挺，坐下歇歇，正好也给你俩评个理，看看谁对谁错。”
两人瞬间都哑了火，这时，屋子里没什么太后也没什么王爷，有的只是辈分。
老夫人最大。
“怎么不说了呢？
诺，从萍儿开始。”
太后：……，不拿哀家当回事儿！
“李静娴身死的事儿你已经知道了吧，这事儿你想如何？”
这谈判的语气让夏玉成的神色冷了几分。
难不成除了这些破事儿，见到他就没别的可说了吗？
“我夏玉成的女儿死了，你问我想如何？”
太后的心一沉，随之心中也特别的不是滋味儿，哪怕一直都知道，但这话从夏玉成口中说出，莫名的感觉刺耳。
“你可知整个事情的始末缘由？
若不是她自己……，自寻死路，岂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照你这话，她自己作死，她该死，你什么错处都没有，又来找我说什么呢？”
夏玉成咄咄相逼，老夫人眼见着太后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决定先背刺夏玉成。
“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是谁之前跟我说，虽中了药却并没有碰那侍妾的？
碰都没碰，哪儿来的女儿？”
“大嫂！”
夏玉成有点恼羞成怒，大嫂怎么拆他的台？
老夫人面不改色，端的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她这可不算干涉了别人的因果，充其量就是心中有话，不说不快。
狗屁秘密，但凡超过一个人以上知道的事儿就特么不叫秘密，尤其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秘密，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你没碰那侍妾？”
太后眼中满是震惊，心中窃喜大过意外。
夏玉成则是耿耿个脖子，把脸转过一侧去，不回答但也回答了去一切。
“还有你，当初是谁眼巴巴的要把人家孩子接到自己跟前儿去养？
这样一来，那侍妾自尽也不见得是以为你要去母留子，而是怕东窗事发，她死也就死一人，一但东窗事发死的可多了去了。”
“马兰茹，你答应我不说这事儿的！”
老夫人挑挑眉，晃着脑袋吹了吹手中的茶盏，表示什么都没听见，这什么世道哦，说说实话都不成了吗？
“你…，因为她是我的孩子才要养在身边吗？”
这回耿耿个脖不说话的变成了太后。
老夫人把茶盏中的茶滋溜的十分带劲儿，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突然就下了一个决定，太后曾跟她说过的那事儿，还不如现在由她问出来，要是误会就解释清楚，要不是误会，也叫夏玉成死个明白，别整天一副别人对不起他的样子。
“你以为谁都愿意养别人的孩子？
当初要不是你一句话都没留下，说走便走，你身边的奶嬷嬷又奉你的命去到李府，话里话外让她不要耽误了你的前程，她又岂会一气之下嫁给了先帝？
先帝是知道你们之前的事儿，接她进宫权当养着，你倒好，再出现后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直接无视。”
“我没有，我不知道奶嬷嬷过府之事，我也从没那么想过。”
夏玉成反驳的快，但有种满身是嘴都说不明白的无力感。
当时先帝正直壮年，却格外器重靖王，太子年幼，拿靖王便当做托孤之臣一般对待，当时靖王身边的奶嬷嬷便说过靖王应娶一名家世高的女子，后被靖王知晓斥责过，没想过在他背后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你没有什么？对，你什么都没说，就因为你什么都不说才造成了那样的结果。”
太后一副老夫人说的对，的表情，怒瞪着夏玉成，没想到下一瞬挨说的就变成了她。
“还有你，你俩但凡有一个长嘴的，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不都恨吗？
来面对面的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反正这屋子里就咱们仨，我管保能把这事儿圆过去。”
夏玉成，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