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寒柔柔一笑,轻声说,“李宗主,你还没明白。长孙参军早就有准备,已经派人去跟踪那人了。”
“哈哈哈。”长孙长风大笑了几声,端着酒喝了几口,说,“大家不是饿了吗,现在先吃东西。今日我请客,你们尽管吃。”
他说着话,倒是先夹起一块肉吃了起来。
“长孙长风,你卖什么关子呢?”李月婵嘟囔了一句,脸上满是不满的神色。
李秋寒柔柔一笑,却撩起袖子,亲自给李月婵斟满了一杯酒,“李宗主,既然长孙参军已经有安排,我们就听他的便是。这家望月楼里的金线油塔非常出名,可别错过啊。”
“对对,这金线油塔,配着蒜泥,那味道真是一绝。”
长孙长风冷峻的脸颊上,露出一抹浅笑。
他亲自取了一份金线油塔,递给了李月婵。
若是从前,长孙长风倒也不会太将李月婵当回事。
尤其是,她这宗主身份,本身就是很让人生疑的。
可现在却不同了,他发现,李月婵目力过人,对于查案,可是有很大的帮助。
“行,本宗主就姑且看看。”李月婵说着话,倒也不客气,只顾自的吃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有一个差吏进来了。
拱手施礼后,他忙凑到长孙长风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
长孙长风听完,眼睛闪烁光芒。
他迅速起身,转动了一下腰肢,说,“好,我吃好了,咱们走吧,有好戏要看了。”
李秋寒和李月婵这时也一并起身,彼此看了一眼,当下,就跟着长孙长风一起出来了。
三人相继从房间里出来后,长孙长风却并不着急走人,而是站在门口,说,“你们听,这对面的包间里,歌姬们唱的曲子不错啊。你们可知道,这唱词是谁写的吗?”
“小臣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卢照邻卢郎君所写吧。”
“李秋寒,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长孙长风故作吃惊,看了看李秋寒。
“你们,你们真是好雅兴啊。站在这里,却对歌姬的唱词品头论足起来了。”
李月婵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们说道。
长孙长风意味深长的笑着,却并不照着她的话说。
而就在这时,昭阳公主那房门却直接打开了,她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看到长孙长风他们几个人,她先是一惊,随即眉头一皱,诧异的问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公主,你这话问的,我们可是等候你多时了。”
长孙长风似笑非笑,那张英朗的脸颊上,忽然多了几分冷酷。
“等,等我,本公主不明白,长孙参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显,昭阳公主有一些慌乱。
“不怕,公主,你不明白的话,等会儿就会明白。不过,就要委屈公主,先跟我们走一趟了。”长孙长风说道。
“你放肆,长孙长风吗,你以为你谁,你让我走我就走吗?”昭阳公主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公主,我给你说个人名,薛仁富,你来不来,就听凭你自己的意思了。”说着,长孙长风挺着胸,一脸傲然的转身而去。
昭阳公主闻言,整个人怔在了原地,惊愕的张着嘴,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李月婵一脸得意,随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满是得意的神色,“公主殿下,走吧。”
……
立政坊。
一处简朴的民宅里。
却见四五个身着粗衣,普通百姓装扮的男子,此时正蹲在地上。
几个差吏,正包围在他们周围。
而不远处,两个差吏,正看守着另一个男子。
这男子,正是今日和昭阳公主私会之人。
而他的真实身份,则是薛仁贵将军的堂兄薛仁富。
薛将军早年家中贫困,曾多被堂兄家里接济。
自从发家只有,他不忘本,接济堂兄一家。
而后,更是让薛仁富在在家宅子里做事。
府宅里面,一应的开销用度,薛将军也都放心的交给他。
同时,薛将军只要出征回来,必然会将前方的战利品分出一部分送给薛仁富。
而自己的诸多事宜,哪怕不与柳氏交流,也必然会先与薛仁富说去。
由此可见,这薛仁富在薛仁贵将军心中,地位可以说是极其重要的。
可是,薛仁富却是个好逸恶劳,贪财好色的小人。
在担任府宅的职务中,他不仅贪没采买费用,而且还借着薛将军的名声,在府中横行无忌。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薛仁富一直对昭阳公主垂涎三尺,总是试图接近昭阳公主。
而昭阳公主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给薛仁富一点甜头,去吊着他,让他帮自己做了不少不光彩的事情。
诚如今天,薛仁富则是要替昭阳公主,去杀害几个铁勒旧部的人。
这些人,一直对铁勒被覆灭耿耿于怀,妄图复国。
而复国,需要一个皇室贵族来立起幌子,才能招揽来人。
而昭阳公主,却成了不二选择。
但,昭阳公主自从跟随了薛仁贵将军后,对复国之念早就荡然无存。
可是架不住这些铁勒人一直纠缠于她。
昭阳公主担心被朝廷里的人追查到,殃及自己,于是,就让薛仁富置办一桌下了毒的酒席,打算一举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不曾想,却被长孙长风给盯上了。
几个人进到房间里后,长孙长风走到薛仁富跟前,看了一眼他,摇摇头,叹口气说,“薛仁富啊薛仁富,本官看你真是被猪油蒙了眼。薛将军如此的待你,你这么做,岂不是要让薛将军陷入不忠不义的境地,你对得起他妈?”
薛仁富哭丧着脸,不停的磕着头,苦苦哀求道,“长孙参军,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千万别将这件事情告诉仁贵,否则,否则……”
“哼!”
长孙长风轻哼了一声,转身看了一眼昭阳公主,冷声问道,“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本公主无话可说。”昭阳公主冷冷的说道。
“是吗,很好,既然如此,那不好意思,本官只请你去我们雍州府的监牢里说话了。”
长孙长风一摆手,立刻两个差吏上前,直接押着昭阳公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