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和曾国宇赌着气,谁也不肯先低头。
曾国宇心中的怒火其实比白芷更甚,但他憋不住不去找白芷。
每天完成繁忙的公务后,曾国宇都会去白芷房里坐着,表情时而是斗败的公鸡,时而是受气的小媳妇。
白芷对曾国宇的到来视而不见,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曾国宇则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仿佛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显得焦躁不安。
他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摸摸那里,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白芷身上。
就这样,曾国宇在白芷的房间里度过了漫长的三天。这三天里,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哑巴,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而白芷呢,也似乎真的将他当作了空气,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他。
第四天,曾国宇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他打开衣柜,将白芷叠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然后又重新叠好放回去,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接着又走到床边,将原本铺得整整齐齐的床榻弄得乱七八糟。然后又将床单、被子反复捋平,直到它们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第五天,他实在憋不住,凑近白芷,“白天我猎到了一头鹿,明天把它拿到学堂,烤给你的学生们吃。”
尽管他说的是一句好意的话,但他的语气却显得有些生硬和不自然。
白芷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也没抬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应了个,“好。”便仍继续翻书。
曾国宇简直咬牙切齿。
以前的白芷可不是这样的,每当她生气的时候,无论曾国宇给她多么有趣的东西,她都会坚决地拒绝,非要等曾国宇好言好语地哄她开心了,她才会勉强收下。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了,即使她还在生着曾国宇的气,曾国宇给她东西时,她也毫不犹豫照单全收,然后继续对曾国宇不理不睬。
曾国宇在原地又转了一圈,心中的烦闷愈发强烈。
而此时的白芷,虽然表面上对曾国宇不理不睬,但其实她的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她知道曾国宇肯定被她的态度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可她就是故意憋着,就是不想这么轻易地原谅他。
她其实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就算自己写信去询问又能怎样呢?这场仗是霍百川执意要打的,霍老师根本就无法左右局势。毕竟以河西的实力,就算最后输了,也无非就是发个通告,宣布下野而已。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当寓公,继续过着逍遥自在、富贵荣华的日子。
曾国宇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心里像被猫爪子挠过一样,烦躁不安。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走到白芷面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柔和一些,“你就算发个脾气也好行啊!你……不理我我难受。”
白芷面无表情淡淡地回答道:“我又没有生气,发什么脾气。”
曾国宇还待再说,白芷却下了逐客令,“很晚了,回去吧!我要睡了。”
堵的曾国宇没了话,只好讪讪推门走了。
白芷换了衣服躺下,心里也觉得自己有点较真了。
四哥那样的人,枪抵着脑袋都未必低头,在她这确是服服帖帖,没一次犟的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