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薇听着,感同身受般地点着头,眼神里充满了怜惜:“他身上……好多好多疤痕啊,深深浅浅的……像地图一样。我摸他还不让,总说丑,怕吓着我……”
她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心疼和迷恋的奇特神情,“嗯……单看那些疤,是挺吓人的。可是……长在他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觉得丑了……”
她像是在说服自己,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包容,“反而……像是他的一部分,证明他走过的路,受过的苦。”
白芷抬起眼,望向徐孝薇。阳光洒在薇薇年轻娇美的脸庞上,她眼中那份对曾国宇伤痕的独特解读,带着一种纯粹的、炽热的光芒。白芷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问道:“薇薇……那你和他相处这段时间,除了吃饭这种小事,感觉他……还有什么缺点呢?”
“缺点?”徐孝薇似乎没想到白芷会问这个,她歪着头,几乎是立刻掰着手指数起来,“那可多了去了!”
“脾气差!”她竖起第一根手指,“你是没见过他骂下属吧?妈呀!那脸色沉的,声音冷的,能把人吓死!我躲在旁边听着都肝儿颤!”
“性子阴晴不定!”第二根手指竖起,“简直是六月天的脸!高兴的时候吧,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你,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种!可要是不高兴了……”她撇撇嘴,“能一直拉着脸,话都懒得跟你多说一句,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气场,冻死人!”
她数落得煞有介事,但语气里并没有真正的厌恶,反而像是在抱怨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顽劣孩子。
白芷看着她生动的表情,追问道:“那他……跟你发过脾气吗?”
“他敢!”徐孝薇立刻扬起了下巴,带着几分骄傲和理所当然,“他要是敢跟我发脾气,我就不跟他过了!谁惯着他那臭脾气!”
她顿了顿,回想了一下,“脾气倒真没对我发过……不过,不高兴不理人倒是有过一次,就是你回来之前不久的事。”
她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语气带着点小得意:“有天晚上,他一身狼狈的回来,我跟他说话他爱答不理的,脸拉得老长,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哼,把我气得够呛!我也懒得理他!”
“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眼睛亮起来,带着点甜蜜的狡黠,“第二天一早,他就涎着脸凑过来哄我了!”她得意地晃了晃手腕上那只质地温润、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喏,这个就是他一大早巴巴送来的‘赔罪礼’!”
白芷的目光在那价值不菲的镯子上停留片刻,轻声问:“你就这么好哄啊?一个镯子就原谅他了?”
“才不是呢!”徐孝薇立刻反驳,“好东西我从小见得多了,家里库房堆得都快放不下了。我是觉得……”
她摩挲着光滑的镯身,眼神温柔下来,“这个镯子,他送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