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狱卒并没有看错,陆渊确实正在和天雷争夺力量。
这种纯粹而不带任何杂质的力量,那怕是各种滋补之物吃尽的原主都从来不曾见过。
陆渊哪里就能轻易放它这么浪费地随便劈没了。
吞噬的技能一直开着。
如江河甚至海洋般汹涌的澎湃的真气疯狂涌入他的经脉。
开府境!
陆渊一边吞噬着这白嫖来的真气,一边内视检查自己的经脉和丹田。
只见丹田出已然形成了一方小小天地。
那小小天地变换不止,内中蕴藏的真气如江如海。
仿佛即将要溢出来。
随即,境界再次突破!
丹田……
玄关……
化液!
眼看着那凝实为水的真气即将凝结成丹时,天雷突然停了。
陆渊睁眼,仰头只见一片晴空万里。
已半点儿没有方才疾风骤雨甚至于乌云密布的状况了。
陆渊眯起眼睛,感受着体内真气流淌在经脉中的舒畅感。
深深吸一口气,随即拔起破阵枪,迈入天牢。
眼看着方才的影龙卫都被击败,寻常狱卒自然不敢随意阻拦。
只是象征性地喝止一声,见陆渊冷目看过去,就立刻如鹌鹑般缩起来。
天牢中的犯人却在此时躁动起来,伸着手,祈求陆渊将他们放出去。
陆渊不理不睬,径直往最里面走去。
不同于其他犯人,徐天罡盘腿坐在牢房中央,丝毫没有理会这些躁动的意思,只是打坐修炼。
他乃武者,是镇北军将军!日常修炼,是决不能有所松懈的。
可听到脚步声居然在他的牢房门前停下,睁开眼,见到是陆渊,又惊又喜。
顾不得真气刚刚才运转了半个周天,慌忙爬起来跑到门口,想要看个清楚。
见到竟然真的是陆渊,喜极而泣。
“世子!真的是你,世子!”
陆渊点点头,回应:“老将军受苦了,我来接您回去?”
“回去?”徐天罡不敢相信,这可是天牢!有去无回!
何况朝廷要对付镇北王府的事情,他在京都也听闻了一些。
怎么可能放他走。
陆渊并不解释,将长枪立在身旁,双手握住精钢所铸造的锁链,轻轻一拽。
那锁链就像是泥巴所捏似的,瞬间变形破碎。
他打开牢门,扶着徐天罡将军出来。
“这……你是来劫狱吗?”
徐天罡将军急得直跺脚:“世子,你身子弱,不常在外走动,这里是天牢!”
“就算你进来了,也出不去的!”
陆渊轻轻一笑:“这天牢,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说罢,他拉起徐天罡就往外走。
被陆渊拽住,徐天罡这才惊觉,陆渊竟然已经开府境了。
“世子你……已经开府境了?”
陆渊不言,只是点点头。
徐天罡惊得更是说不出话来。
他上一次见到陆渊,还是老王爷薨逝时。
那个时候,陆渊也不过是锻体境锻骨期罢了。
现如今才过去多久,竟然就已经开府境了?!
之前因为陆渊身为镇北王世子,修为却始终卡在锻体境,他曾不止一次劝谏王爷务必再生几个孩子。
若是实在不愿,从旁支中收养也并无不可。
他实在难以看好那么一个体弱多病的世子能够继承王爷在北疆辛勤经营几十年的镇北军。
特别是狄人最近这些年侵扰的日益频繁,一个病弱世子继承镇北军,岂不是等于告诉狄人,北疆空虚,大可长驱直入吗。
可谁料这才几个月,世子居然就已经开府境了。
这等修炼速度,哪怕称之为神速,都显得太过含蓄。
这让徐天罡得出一个结论,当初的世子,恐怕是故意隐藏实力。
否则哪怕以天才而论,也绝不可能有人以如此速度进入开府境。
两人一路出到天牢大门,见到被陆渊刺穿的三道大门,徐天罡更是惊惧不定。
世子的实力,恐怕远远不止于开府境。
就在陆渊带着徐天罡即将离开天牢,典狱长终于姗姗来迟。
典狱长手中,也拿着一柄长枪。
陆渊见状,顿时来了兴致。
松开拉着徐天罡的手,主动迎上去。
“可要切磋一下?”
典狱长枪尖倒指地面,居然满面笑容,答道:“好呀,不过得有个彩头,不然就太过无聊了。”
“彩头?”陆渊只是见到对方也使长枪,一时兴起,未曾料到对方居然接话。
“若是我赢了,不止你身后的人要留下,你也要留下。”
“若是我输了……”
这话未说完,典狱长就倒拖着长枪,虚招一晃,直奔陆渊面门而来。
开府境强者的速度极快,在旁人眼里,只是一眨眼,典狱长就已来到陆渊面前。
可在陆渊眼里,典狱长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比之刚才的影龙卫,简直像是只蜗牛。
所以他一动不动,任由典狱长冲到面前,长枪刺出,直冲着他的眉心而来。
只听“叮”一声。
那长枪不偏不倚,命中了陆渊的眉心。
可陆渊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典狱长惊惧不已,他明明刺中了陆渊的额头。
可长枪的手感,却仿佛刺中了什么钢铁,连枪尖都被崩碎。
他的枪尖,可是用玄铁打造!
这怎么可能!
枪身被反作用力震得直抖,将他的虎口都震裂开来。
鲜血顺着拇指流下,落到地上。
陆渊抬起手来,轻轻弹了一下枪尖。
枪身立刻震动起来,传导到典狱长那边的时候,枪身剧烈抖动,长枪差点儿就脱手。
不得已,双手全力运气真气,这才堪堪稳住。
陆渊嘴角微微挑起,眉心就这么顶着对方的枪尖,一步一步往典狱长的方向走去。
枪身受力,弯曲起来。
典狱长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陆渊的霸王枪法气机完全锁定。
绝望之情从心底溢出。
明明都是开府境,为什么?!
为什么?!
这等念头尚未能形成话语,从口中问出,就听到“咔嚓”一声,枪身彻底崩断。
典狱长跌坐在地,手中仍旧紧紧握着那断裂的枪身,仿佛握着一根救命稻草。
但他知道,那一节枪身,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陆渊已经来到他的面前,站定,低头问:“若我赢了,彩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