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爱人的心,比海还要深
若雷当然不会知道文婷的移情别恋,在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文婷的回信后,他越来越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失恋的痛苦之中。
好不容易熬到暑假的到来,他也没说打听到文婷的消息,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去文婷家里看个究竟。
来到了文婷家里,大家对他的态度也大变了样,文婷对他不理不睬,小芳也对他视若无睹,只有表婶依然愿意和他说着话。
若雷真不明白,好不容易放了暑假,这本该是他和文婷最甜蜜幸福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却让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渊。
午饭桌上,大家对他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自己完全就是个多余的人,这一顿他吃得无滋无味。
午饭后,大家都各自休息了,若雷一个人坐立不安。
院子里除了知了烦躁的鸣叫,也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鼾声,除此之外再没有了一点动静。
这种无人理睬自己的日子真不好受,若不是他想找文婷问个究竟,他真想一走了之。
大家都在睡午觉,他也想睡一下。无奈自己穿着凉鞋走来的,大热天的,双脚都是灰尘。
他多想洗一洗脚,可是这天太热了,天干地旱,他竟找不到洗脚的水。
无奈,他只好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
想想寒假里,自己仍然在这个房间里,随时都有人陪着自己,想想那时与文婷的甜蜜,如今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心中怪难受的。
他一个人行坐不安,大家都在午睡,院子里是那么的安静,他又不敢弄出一点儿动静,以免惊醒了这些沉睡的人。
好不容易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眯了一会儿,表婶和小芳以及姐姐姐夫已到了山湾那边田地里干活去了。
唯独文婷一个人在她闺房内香鼾不停。虽然房门虚掩着,他却不敢惊醒了文婷,还是让她多睡会儿吧!
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溜达着,却突然在房后惊喜地看一个水管哗啦啦地流着白帆帆的水。
他赶紧上去把自己的双脚洗得干干净净,再把自己身上好好用水擦了一遍,真是凉爽。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好像时钟也故意和他过不去似的,走得慢滕滕的。
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了,文婷房间依然鼾声如雷。
这是什么情况?若雷在这里焦急地等待,文婷却在那里睡得那么安稳。
他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抒发一点点对未来的担忧,且不说那担忧也还不确定就要真实的发生。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自己心中的那点担忧就是到时候真的出现,大家都还可以想办法共同去面对。
寒假里两个人那么浓烈的深情,怎么就能说断就断呀?
他真想不明白,直到一年以后他知道了他和文婷之间还有过一个余伙的存在,那时他才恍然大悟。
曾经在那个寒假里,有多少个深夜,都两三点钟了,他俩还那么甜蜜地依偎在一起。
若雷都只是安静地抱着文婷,就连他的双手抱在了文婷的腰间也都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了进一步的行动,最多也就是个热情的亲吻。
感情的事讲的是你情我愿,他真不想去勉强别人。
可是,如今呢?她没有原由地对自己不理不睬?
你不喜欢我,只要你一句话,把我的信件全部还给我,我若雷决不会再纠缠你。
可是,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真的让人很难受。
他心中莫名的气愤,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烧得他浑身骚动难安!
他真想以无礼对无礼,一气之下推那虚掩的房门,爬上床和文婷把生米煮成熟饭。
可是,他却没有。真那样了,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他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回到那个房间,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这种日子,真是坐如针毡,真叫人难受。
好不容易挨到天快黑,吃过了晚饭,若雷还是没有等来自己的机会。
晚饭后,文婷三姐妹居然拿出麻将,要在这院子里,在月光下和若雷打麻将。直接将他和文婷单独在一起的机会给消灭掉。
若雷心中的苦啊?他本来就不喜欢打麻将,又加上心事重重的,根本没有心思打麻将。
可是,一方面他不想薄那三姐妹的面子,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放弃和文婷在一起的机会。
月光把院子里照得透亮,根本用不着点灯,若雷索然无味地和三姐妹打着麻将,他用脚去勾了勾文婷的脚。
文婷坐在对面,月光照映下,看不见她脸上任何表情。她只是收回了自己的脚,直接来了个无视呀!
他心中那种悲凉,那种疼痛,那种苦涩和那种酸楚,真的找不到倾诉的对象。
若雷完全就是在乱打,惹得姐姐和小芳好几次忍不住凑过看若雷的牌。气得小芳捶胸顿足,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惊得枝头上的鸟儿扑棱棱的乱飞。
姐姐还耐着性子给若雷指点,对面的文婷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对面的若雷就像是个陌生人似的。
夜深了,若雷依旧睡在这张大床上。在寒假里,曾经也有那么几个晚上,他睡得那么安稳、踏实、香甜。
可是如今,他真是无法入睡,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数羊,数到了万只,十万只,却依然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他再也忍不住了,自己这么多余,为何自己还要在这里存在。
他告别了这个小院,告别了文婷,只希望双方都好好把对方的信件好好全部归还。
这条小河,这一段山坡路,曾经是那么的熟悉,也许今天就要和它们作别。
天边的云彩里,还有几颗星星,也深深地望着他,是那么的不舍。
走过曾经的路,留在心中只有痛。
同样是这一段山路,往日行走都无比轻松,今天却走得那么不得力。
好不容易爬到河对岸的半山腰,突然从后面传来了表婶的呼喊。
\"若雷,你怎么走了?你等等文婷。\"她的声音那么急切。
若雷向那屋角一望,依然可见文婷正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
若雷心中一喜,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文婷心中还有自己,不然她急着追出来干什么?
他一下子欢喜地抽泣起来,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文婷。
好不容易看着文婷汗滴滴的大口喘着气追了上来,若雷伸手就要去拉文婷,却被她狠狠挡了回去。
\"不要乱来,姐姐妹妹还在河那边看着呢。\"看来文婷还没有完全对自己释怀,只好由着她,两人一前一后往公路上走着。
若雷正在心中狂喜,我们就这样走着,把文婷带到雪梨乡,然后再带回家里,后面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看来他又在做白日梦了。
俩人很快就走到了双田乡垭口,这里是一个岔路段。前方一条大路通向雪梨乡场或更远的地方,另一条小公路通向双田乡小学,另外一条石坎路通向了双田乡政府。
在岔路口,文婷却突然拐了个弯,没有跟着若雷走。
\"你怎么了,走这里呀?\"若雷疑惑地问。
\"我也没有说过要跟你走呀?\"文婷不置可否地说道。
\"那你追上来干什么?\"若雷有些生气了。
\"我去乡政府办事不行吗?\"文婷还理直气壮,说着就大踏步走向了双田乡政府。
若雷气得牙龈痒痒,自己又被耍了,他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