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的生意火了。
一切的暴利皆建立在了鹿力大仙的痛苦之上!
“库存”很快被抢购一空,消费者不光有男人,其中还包括不少的格格和公主。
有了皇后带头,女人们自然有资格来分一杯羹。
好东西深受富人们的追捧,至于那些没钱没势又穷的叮当响的小官儿......连根鹿毛都没捞着,只能待在一旁生闷气,顿足捶胸,懊恼不已,痛恨自己官微势小,不敢与皇亲国戚们相争!
挂在树上的鹿力大仙物尽其用,很快就被榨干了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他这辈子算是值了,血被人放干,肉被人分食,鹿骨熬汤,鹿皮做了袍子......就连那最没用的鹿头也被某位大臣买走放家里当成了向朋友炫耀的装饰品!
一场交易,哪吒净赚200两黄金!
有钱了,杀神居然做起了生意经,是他突然开窍了么?
非也!
全是一个字闹的——穷!
太穷了,放眼整个取经团队,五人加一块外加一匹白龙马,竟然掏不出半两银子!
吃饭全靠化斋,喝水就找溪流,穿衣靠捡,睡觉硬抗地面......
妈的,说出去都丢人!
堂堂大唐出来的人,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吃了上顿愁下顿,甚至都比不上一个瘸腿瞎眼、说话结巴的苦行僧!
局气!
哪吒早特么过够了,费尽心机筹划了一笔私房钱,以备不时之需。
钱能通神啊,虎力大仙就是个典型的例子,用钱来求雨,天底下就没有不受贿赂的神仙!
那场求雨只是一个催化剂,让哪吒更加坚定了存钱的想法。
“吒子。”悟空不明白他的意图,直接凑过来问道:“你是神仙,怎么突然一身铜臭了?”
“哼,狼吃肉,狗吃屎,这个道理你还不懂么?”
“不懂。”
“......”
“不懂就憋着,咱们该上路了。”
“别急,你要钱有何用?”
“猴子,我就问你一句话,以后咱们的取经之路,你是想继续吃糠咽菜......还是想顿顿与大鱼大肉为伴?你告诉我个明确的答案!”
“这还用问?俺老孙是出家人,有着佛家戒律在身,自然是顿顿大鱼大肉了。”
“???”
“没钱哪儿来的大鱼大肉?”
“俺可以化斋。”
“化斋?化个锤子!天底下哪有儿好心人会把大鱼大肉送给一个和尚?给俩馒头就不错了!”
“不给?不给俺就硬要!”
“明抢啊?快拉到吧,还不如让我存钱呢,至少我要脸。”
“不是,吒子你.......”
“行了,甭废话了,我心已定,你早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哪吒不再多言了,收了火尖枪迈步就走。
“喂,你......”
“猴哥。”八戒忽然凑了过来,打断了悟空道:“你没看明白吗?”
“看啥?”
“嘿嘿,其实俺老猪就很认同三太子的观点,出身在外,总得有钱来压兜,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早晚有用得上的时候。”
“你这都什么歪理啊,去,牵马去!”
“哦。”
该走了。
临行之前,唐僧朝着国王行了个礼道:“陛下,贫僧告辞了。”
“啊?长老这就要走吗?再玩会儿呗?”
“......”
“不了,取经之事任重而道远,我们还要赶路呢,还望陛下以后能善待您的子民,亲贤臣远小人,做个盛世明君,再见!”
“是,高僧一路保重。”
取经团队走了,离开车迟国继续西行。
......
一路无话,行程颠簸,赶了七八天的路后,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条大河。
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河床上立有一块石碑,上写三个大字——通天河!
大字旁边有诗,写道: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啊?”唐僧一瞧那诗,顿时一脸震惊道:“妈呀,这河居然有八百里宽,这可怎么过去啊。”
“师傅莫急。”悟空说道:“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叫事,过河咱有樵夫呀。”
“谁?”
“沙师弟!”
沙僧:“......”
“大师兄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渡河的本事?”
“师弟你别谦虚,你那流沙河宽八百里,这条河也是八百里,这不是你的专长么?”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水质不一样,浮力不一样,密度也不一样,而且它的含沙量也远没有流沙河丰富,我......我不熟悉场地啊。”
“......”
“你考科目二呢?熟悉鸡毛的场地!都是水,你怕个甚啊?难道要俺老孙把惠岸行者请来助你一臂之力吗?”
“我......”
“当~当~”
沙僧刚要说话,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敲钟的声音。
期间伴有絮絮叨叨的诵经声,并非出自佛家,而是道家。
“嘶~”
唐僧竖起耳朵一听,脸色倏然一变道:“悟空,你听,这道家诵语悲切凄凉、冷凄惨淡,莫非是车迟国三位妖道的余孽在此,替他们超度哭丧?”
“......”
“师傅,您想多了,此地距离车迟国近200余里,何来妖道余孽一说?您是不是对他们产生心理阴影了?”
“我......我就是有点不放心,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吧,正好天色已晚,顺便找地方借宿。”
“好,依您。”
悟空知道老和尚心眼小又多疑,当下也没多劝,牵着马便朝声音的源头行去。
走了大概有300多米,前方不远处,逐渐浮现一座村庄。
有百十户人家,最边儿上的是一所挺大的宅院,四面院墙,稍显气派。
唐僧等人来到宅院大门口的时候,一群道士刚好离去。
脚前脚后,恰好没碰着。
院门口正站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材清瘦,五官端正,留着靑虚虚的胡子,脸上一副长吁短叹、痛苦哀怨的表情。
就跟家里死了人似的。
唐僧赶紧下马行礼道:“施主,贫僧有礼了。”
“你......”
男人一愣,张口正要说话,唐僧又自我介绍道:“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路过宝方,暂求借宿一晚,还望施主行个方便。”
“哦,原来是大唐来的高僧,师傅,请到舍下歇息吧。”
男人嘴上挺客气,但脸上却稍带愁容,看上去心情实在不佳。
唐僧没有多想,跟着对方走进了宅院,路上随口问道:“请问施主高姓啊?”
“哦,在下姓陈名清,陈清。”
“哎呀,施主与贫僧乃是同宗啊。”
“长老也姓陈?”
“贫僧俗家姓陈,全名陈玄奘。”
“哦,呵呵。”陈清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没有怠慢道:“长老快请。”
“多谢。”
等到进入客房入座之后,唐僧才抛出了心中的疑惑问道:“施主,方才我听此处鼓钹声响,诵经声传,是不是在做什么道场啊?”
“这......”
“师傅。”陈清还没说什么,八戒忽然插了句嘴,可显得他懂得多了:“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平安道场啊,保一家人平安的。”
“唉~”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陈清一脸愁容地摇了摇头:“这位长老说错了,不是什么平安道场,是......唉,是超生道场啊。”
“超生?不是,你们家又没死人,做什么超生道场?闲得蛋疼吗?”
“......”
八戒,果然是一个耿直的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