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老师傅您慢点喝,水有的是,不着急。”
“我渴~能否给老衲调杯杨枝甘露,我有点低血糖,头晕。”
“低血糖?这好办,我这位师弟有糖尿病,让他给你尿一碗.......”
“别别!大可不必!”
“那你赶紧说!”
“哦。”
......
天雷落完,整个正阳门可就乱了套了。
国王驾崩,皇后薨,群龙无首,朝廷岌岌可危,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
按照顺位来讲,丞相绝对有这个资格暂代朝政。
他今年七十有六,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人老心不老,眼花心不花,多番遭遇也让他很快看清了现实,知道眼前的安修迷绝非凡人,索性顺水推舟、选贤举能道:“大师,昏君已死,朝纲动荡,为天下苍生计,老臣......老臣觉得您应该顺应天意,继承大统!”
“哈?我?”
“不错!您是得道高僧,心系百姓,品行高尚,以老夫所言,这个龙椅您够资格坐下!”
“不不!”安修迷连忙摆手道:“老施主您太看得起我了,我是出家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120斤的身躯全交给了佛祖,180的智商全留给了佛法,怎么能轻易还俗,再受世间名利所累?我当不了皇帝,您还是......”
“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您不做皇帝,谁又能担此重任呢?难道我吗?”
“不,你更不行!”
丞相:“???”
“我哪儿不行了?”
“你年老体衰,早就应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我虽做不了皇帝头子,但我佛慈悲,贫僧倒是可以为你挑选一个品行高尚、热爱百姓的有德之君帮你们治理国家。”
“哦?敢问那人的姓名?”
“贫僧暂时不知。”
“......”
“你不知道怎么给我们选?糊弄人吗?”丞相急了,选皇帝又不是挑白菜,大点小点无所谓,岂能草率了事?
安修迷轻声笑道:“呵呵,丞相大人稍安勿躁,贫僧这里有两道题目,烦请你广发皇榜,号召天下百姓前来答题,若能全部答对,便是你们祭赛国未来的国君!”
“啊?出题?这靠谱么?”
“相当靠谱,贫僧的话岂能有假?要不我再引个天雷下来看看能不能劈死......”
“别别别,大可不必,我信了!”
“好,那你去发皇榜吧。”
“额......敢问高僧所出何题?”
“嗯,你可听好了。”
安修迷略微顿了一下道:“首先是一道智力题,问:当年佛祖割肉喂鹰已传为佳话,谁知那鹰欲壑难填,贪心不足,原本一天只吃一顿,后来改成了两顿,早上一顿,下午一顿,那么问题来了,他早上飞往西天去吃肉,只需一个时辰,为何下午飞去西天吃肉的时候,却需要一个半时辰呢?”
“啊?这......”
“是不是那鹰......飞累了?”一名大臣忽然插嘴道。
安修迷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对,再想。”
“它午睡过后,身体不佳?”又一名大臣试探性问道。
“不对。”安修迷还是摇了摇头,然后道:“你们别瞎猜了,先把榜文发出去吧,估计很快就有人来揭榜了。”
“哦。”
大臣们一时没有答案,只能听话照做。
皇榜很快发了出去,不出安修迷所料,两日之后,已经有上百名百姓前来答题了。
“我猜,那鹰下午的起床气很大!”
“不对。”
“鹰上午吃饱了,消化的慢,身子重,所以下午飞得慢。”
“也不对。”
“鹰迷路了,绕远了。”
“我看你的脑回路才远呢,再回家琢磨琢磨。”
“鹰......鹰怀孕了!”
“滚!”
“喂,据说这里答题管饭?有煎饼果子没?”
“滚滚滚,皇城禁地,你当是蹭饭的地方吗?”
......
答题的人虽多,可答对的人却没有,捣乱的倒是不少,全都做着当皇帝的春秋大梦。
丞相一瞧这阵势......这不行啊,这得猜到猴年马月去?
“大师,是不是题目出的太难了?”他看向安修迷问道。
安修迷轻声一笑道:“呵呵,与第二道实践题相比,这算简单的。”
“啊?第二道题更难吗?”
“当然。”
二人正说着话呢,又有一人前来答题了,是名穿着粗布麻衣的渔夫,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憨厚,一看就知道是穷苦人家出身。
老丞相多少有些以貌取人了,一瞧来人的面相,这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估计连私塾都没上过,他能有啥学问?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刚想命人把人轰走,但却被安修迷拦了下来。
“施主,你是要答题吗?”
“嗯!”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嗡里嗡气,一上来就回答道:“那鹰下午花的时间多,全是受到了太阳的影响。”
“哦?”
安修迷一听到关键词,眼睛赫然瞪大道:“你细说说。”
“上午太阳在东边,它往西边飞,背阳而飞需要一个时辰,然而下午太阳落到了西边,阳光刺眼,它向阳而飞的时候需要用一只翅膀挡光,紧靠单翅飞行,故而飞得慢,多花了半个时辰!”
“哎呀!答对了!”安修迷闻言,顿时无比激动道。
旁边的老丞相一听,突然一拍大腿道:“嘿!真是急中生智啊,咱祭赛国居然还有这么聪明的人,倒是老夫看低你了,那什么,你过关了,从今以后你就是祭赛国的国君......”
“慢!”
丞相刚要宣布,安修迷忽然抬手打断道:“大人稍安勿躁,他只答对了第一题,只能证明他具有非凡的智慧,但他还没解决贫僧的第二道题呢,只有通过了这道题,他才能当皇帝。”
“哦。”渔夫闻言点了点头,对着安修迷抱拳行礼道:“敢问大师的第二道题是什么?”
“第二道题嘛......”安修迷故作神秘道:“这题是实践题,题目很简单,但做起来却难,你啊,去取一个竹篓来,贫僧要里面装满水而不漏!”
“哈?”
话音一落,不光渔夫,包括在场的大臣全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向了安修迷,就跟看神经病一样。
太为难人了,俗语大伙儿都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
它是漏气的,怎么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老丞相直接看不下去了,他虽然有点瞧不上渔夫,但欺负老实人的行为,他更不能容忍!
“圣僧,我叫您一声得道高僧!您把我们祭赛国国君的位置当什么了?出的题目古灵精怪,第一题也就算了,可是这第二题......恕我冒昧,没个十年的脑血栓能想的出来吗?您不帮我们选国君也就算了,但可别这样刁难人!”
老丞相的言语中满是夹枪带棒,他既是为国君的事操劳,又是替渔夫鸣不平,真可谓用心良苦。
安修迷听出了他话里的怪罪之意,但却没有生气,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呵呵,贫僧所出的题目自有用心,老施主莫要生气。”
“可你......”
“他若做不到这点,还真配不上一国之君.......不对,是一个【好】君王的资格!”
“你!”
“大人,算了,您别跟圣僧生气,在下......在下想要一试。”
“不是,你怎么也跟着他疯?”
“在下不是疯,只是在下相信,心诚则灵,万望大人给个机会。”
“我......你.......你们!唉算了算了,老头子我不管了,你们看着办吧!”
老丞相,气哼哼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