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我，拉拢迈克阿瑟并不容易。”苏月洺若有所思。
“挺准的。”江让尘说了句，但苏月洺在想其他事情，没有听清，“什么？”
江让尘抿唇，“没什么。 ”
“咚咚咚。”陆淮川很快就到了凯瑟琳家的门口。
敲完他才反应过来现在天都没亮，正常人还在床上睡得正香，哪会儿凌晨听见别人敲门然后开门。
但事实总是出人预料的，在他敲门时，门锁上的智能系统就已扫描记录下了画面，并迅速传像到了房主人的智脑当中。
“什么人？”凯瑟琳暂停手上的工作，顺手拿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
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来找她，凯瑟琳疑惑。
门锁上传出凯瑟琳的声音。
“我是来跟你聊玛丽的事儿的，包括但不限于告诉你关于亚历山大一家的全部实情。”陆淮川直接亮出凯瑟琳关注的话题。
原本身心放松的凯瑟琳顿时精神紧绷起来，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除了格莱温诗道的格雷。
可格雷也不是那种会将事情乱传的人。
“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你的。”陆淮川知道凯瑟琳在纠结。
毕竟这么晚有个陌生男人来拜访，还说了诡异的话题，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这个人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来找她的？凯瑟琳沉默了会儿，起身到书房抽屉里拿了个东西，随后开启了房锁的权限。
“进来吧。”
开锁声响，陆淮川拉开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见客厅里摆着奇怪的法器，地上也画着些古怪的符号，屋内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同时他也看见了打扮得干净利落的凯瑟琳，她正用犀利的眼神在打量自己。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陆淮川刚说话说到一半，就被凯瑟琳打断。
“哦，天哪，我知道你，你是詹姆士·陆！”凯瑟琳突然亢奋起来，“我喜欢你的《占山头》。”
陆淮川满脸黑线，剧情的走向好像偏了。
“咳，”他握拳到嘴边轻咳了声，“那只是我的副业，其实我的主业是驱魔师。”
在凯瑟琳一脸不信的表情下，陆淮川学着苏月洺的模样开始表演。
他装模作样地瞥了眼地上的痕迹，“我猜你刚才在做的事情与亡灵有关。”
这确实是他猜的。
“嗯哼，你说对了，今天不是亡灵节吗，我就想着能不能按照书里的方式召唤亡灵。”凯瑟琳坦率直言。
但这个猜测并不能让凯瑟琳卸下警备。
“别试了，都是徒劳，这个点已经过了亡灵节的通道开放时间了。”陆淮川直言。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陆淮川余光瞥见了凯瑟琳藏在身后的手枪，“听完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再做决断也不迟。”
这时，苏月洺也将在老宅的重大发现发消息告诉了他。
……
“我的上帝！”听完后的凯瑟琳感觉小脑萎缩了几秒，“你是说玛丽还有亚历山大叔叔是被仿生人害死的？”
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开展，“难道不是鬼怪作祟吗，还有，亚历山大叔叔分明还活得好好的！”
凯瑟琳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在开玩笑，但他似乎也没必要专门来找自己来开这个玩笑。
“是有鬼，那个鬼就是戴芙妮夫人，但她没有作祟。”
陆淮川的整个身体隐匿在阴影之下，他告诉凯瑟琳，“其实有时候， 比鬼更可怕的是人。”
“等等，你不是驱魔师吗，怎么又提到仿生人了？”凯瑟琳的脑子快转不过来了。
“原本我是在查玛丽闹鬼的事情，但是越查越不对劲儿，最后查到了仿生人身上。”
凯瑟琳一口喝完剩下的可乐，将它精准地扔在垃圾桶里。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了。”她想起去年办理的一例案件。
“因为人间的正义需要靠人间的手段伸张。”陆淮川重述苏月洺跟他说过的话。
走之前苏月洺说他在格雷店里时曾看到过带有警局标志的胸针，据说那是凯瑟琳某天落下的。
而那种规制的胸针，只有探长以上级别才有，凯瑟琳对他们来讲意义非凡。
“仿生人制造工程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议院明令叫停禁止，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世界上早就没有了它们的存在。”
凯瑟琳说：“但去年我在警局值班的时候遇到一个人，那个年轻人说他是来报案的，说有他父亲要杀他，现在已经将他做成了半人半机械的东西。
起初我们是不相信的，因为那个当事人有精神病史，他在车祸后醒来性情大变，最终被他父亲送进了精神病院。
见他坚持，甚至以死相逼，我就想先去控制住他，便假意拿了金属探测仪去测他，结果他身体各处都有响应。
我和同事都觉得奇怪，但想到他以前出过车祸，身体里有医疗钢铁也就释然了，然后他父亲赶来，将他带走了。”
她揉了揉眉心，“那个人没有呼吸，当时我离他近，整个探测过程中他没有出过一口气。”
凯瑟琳盯着陆淮川的眼睛，“我一直以为他是被孤魂野鬼夺舍了，听你这么一说，他未必不是仿生克隆人。”
陆淮川听着这个案件，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嗯……他爸爸是叫卢修斯吗？”
“你怎么知道？！”凯瑟琳惊讶道。
“破案了，他就是仿生人，我见过。”陆淮川说。
“你在哪里见过他？”
“格莱温诗道那边，穿过坟墓，有一个叫蒂安德尔的旅店，那是仿生人的窝点之一。”
陆淮川告诉凯瑟琳，“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蓄能仓里面。”
结合他告诉自己的信息再加上叔叔家的猎梦仿生公司以前确实研制过仿生克隆人，凯瑟琳勉强相信了他的说辞。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会造成很大的社会和伦理问题，非常不利于人民的生存利益。”凯瑟琳眉头紧皱。
“你能帮助我们吗？”陆淮川想要知道她的态度。
“当然，”凯瑟琳毅然答应，“拯救世界需要英雄不是吗？”
“更重要的是，我要替玛丽妹妹一家沉冤昭雪。”
见思想工作做通，陆淮川将玛格丽特交给自己的名单用智脑传送给凯瑟琳，“这是所有仿生人的名单，他们正在想办法扩大组织，请务必阻止他们。”
怕缺少证据，他又说，“坟墓边有受害者尸骨，你们可以让法医检验，证实我说的话。”
“好，这件事情很严肃，我会吩咐下去。”
凯瑟琳立刻利用警局局长，即警局指挥官的身份，派遣了几位警员和法医前往格莱温诗道。
“动作一定要隐秘，对方很精。”陆淮川提醒道。
“知道，”凯瑟琳翻看了几页名单。
“还需要我配合你，你们，”她改口，“做些什么？”
“我已经被替代了，所以我待在你家最安全，在我的队友得手前，我们最好都随时待命。”陆淮川道。
其中道理凯瑟琳都懂，牵一发而动全身，对此大家都必须谨慎。
“你的队友可靠吗？”凯瑟琳不禁担忧。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陆淮川的语气有点酸，“他们啊，都是会魔法的人。”
“哈？”凯瑟琳将信将疑，不管陆淮川说的是真是假，能打探到这么多消息，他和他的队友绝非等闲之辈。
“他们在准备什么？”凯瑟琳又问。
“摧毁大本营。”陆淮川轻飘飘地落下五个字，他觉得这对其他人来说不是问题。
“我懂了，那你就待在这儿吧，我出去一趟。”凯瑟琳将墨镜戴在头上，转手就打开了门。
“你去哪儿？”陆淮川怕她乱来破坏计划。
“今天双休，我去探望叔叔。”凯瑟琳对他眨眼，笑得意味深长。
估计是去乘机布防的，因为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卧底。
“陆淮川说他那边已经搞定了，”苏月洺对江让尘说，“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你先别去基地，雷一橙的事情只会让他们加强防备，”江让尘将猎梦仿生公司的布局图拿给苏月洺。
“上面画圈的地方是最有可能隐藏电梯的位置，你去把电梯找到，然后想办法动手脚。”
苏月洺歪头看着他，“怎么动手脚，毁了？”
他发现江让尘说话总是模棱两可的，不能直接用大白话告诉他吗？
其实他知道毁坏电梯不可行，但是平时开玩笑开惯了，等说出口才意识到对象错误。
江让尘低头看着苏月洺，“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开个玩笑嘛，我知道，想办法能随时控制电梯。”苏月洺勾了勾唇。
“还不算太笨。”江让尘点评道。
“社长，你的话怎么让我感觉你之前认为我很笨？”苏月洺越品他的话越不对劲。
江让尘给出合理的解释，“某人的数学……”
“停，”提到这个苏月洺就脑子疼，“别说了。”
“那我现在就去吧，”苏月洺说。
“嗯。”江让尘尊重他的选择。
趁着幻术时效还没过，苏月洺摇身一变，再次幻化成飞鸟，向猎梦仿生公司飞去。
江让尘发现，苏月洺和他的法术一样，都有点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