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王胜利见着了同样被吓得够呛的孙爱国,连忙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找他抱团。
他小声问村长,“宋知忆她到底是人是鬼?”
“她回来索命了,”孙爱国没有向王胜利解惑,他呢喃着,眼神空洞。
随后瞟见宋知忆正朝两人靠近,孙爱国加快了语速,音调也提高了几分,“她回来索命了!”
他老当益壮,一把推开在自己身边挡路的王胜利,正想往屋里跑,但门被宋知忆施法打不开。
孙爱国暗骂了声,“该死。”
王胜利站稳后,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起来。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然而,此时宋知忆已经飘到了他们面前。
她的眼神冷漠而无情,透露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孙爱国惊恐地望着宋知忆,声音颤抖地求饶:“知忆,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见宋知忆不为所动,他猛然指向王胜利,“是他,是他害死你的!窗户是他关的。”
闻言,宋知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极度慌张下,王胜利急眼了,开始与村长互相推卸责任,“孙爱国你个老匹夫,是你提出抛尸的!”
“又不是我害死她的。”孙爱国据理力争。
宋知忆看着争吵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造成今日这番局面,两人都难逃其咎。
突然,她伸出双手,分别抓住了孙爱国和王胜利的脖子。她的力气极大,两人无法挣脱。
“你们谁都逃不掉。”宋知忆的声音冰冷刺骨。
孙爱国和王胜利脸色惨白,他们拼命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他们快要窒息的时候,宋知忆松开了手。两人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正当他们以为逃过一劫时,宋知忆不知道又使了什么法子控制了他们的身体,让两人互掐脖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也变得青紫。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却无法摆脱宋知忆的控制。
在这紧张的时刻,外面传来敲门声。来人正是孙爱国的老婆,她见敲门久久没人应,于是敲得更快了。
“姓孙的,开门。”
“死鬼,你是不是背着我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许是对此不满,宋知忆皱起眉头。
又过了许久,孙爱国的老婆隐约觉得院子里不太对劲,于是找来其他村民一同破门。
刚推开门,就看见王胜利在掐孙爱国的脖子,孙爱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
孙爱国的老婆尖叫一声,随后出声制止,“住手王胜利,你这个温商!你在干什么?!”
王胜利刚想说自己是被控制了,结果嘴里蹦出了其他话,“我要他死,都怪他八字克我,我才在村里讨不着媳妇。”
听到这话,村民们皆是一脸震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王胜利竟然会说出这么封建的话。
连忙上前拉开王胜利并将他控制住,孙爱国的老婆更是在第一时间报了警。
“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他!是宋知忆!”王胜利终于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开始为自己辩解。
然而大家伙都不相信他说的话,认为他在胡扯。
“你别给我哇哇叫!”
宋知忆隐身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待这场闹剧结束,她便准备离开了。
“就这样?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直接杀了他们。”
田间小路上,宋知忆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能看到她的,绝不是普通人,她警觉地回头,“你是谁?”
对面那人穿着一件如同黑夜般的风衣,脸上还戴着一个仿佛能遮蔽一切的口罩。
“黑无常。”宿澜吐出三个字,冰冷的语调中似乎有带有一丝戏谑。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宋知忆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进入防备状态。
她不能现在去幽冥地府,她答应过父母,要守在他们身边,直到他们死亡。
他的双眼似乎洞悉了一切,“我知道你在因何忧虑,告诉我是谁取走了你用于借寿的工具,这次我权当没见着你。”
宋知忆咬紧牙关,心中暗自思忖。
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似乎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但是她不能轻易相信他,万一他要去伤害帮助她的那两位高人呢。
她决定暂时隐瞒实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知忆故作镇定地回答。
宿澜眼神一冷,“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宋知忆心中一紧,但仍强装镇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鬼魂。”
宿澜向前一步,逼近宋知忆,“我向来不对女人动手,但你最好也别挑战我的底线。”
“你猜我能不能让你魂散当场?”宿澜的语气充满了压迫感。
宋知忆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宿澜释放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她有些形散。
身躯已然部分透明。
“我……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摄。
宿澜见状,放缓了语气:“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可以保证不会干涉你的计划。”
“那件东西是幽冥地府的宝物,需要物归原主,仅此而已。”他耐心地陈述道理。
宋知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是两位高人拿走了我的工具。”
她选择了相信宿澜的话。
“高人?”宿澜眉头微皱,“叫什么?长什么样?”
宋知忆努力回想,脑子却突然一片空白。
“我…我记不清了。”
宿澜眼色一沉,当即明白了一切。这是尾火虎星宿的力量所致。
拿走女土蝠星宿的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幽冥轮回使,他就在京都。
他轻笑了声,心情看上去十分愉悦,与刚才的模样浑然不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西方白虎,位列,奎木狼,”宿澜看向宋知忆,带着算计的心思,“定格倒退。”他的语气很平,意味不明。
时间回退到宋知忆刚从村长家出来,宿澜看着一切回退,随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打开系统里的公会聊天界面,向专门负责情报收集的维达里安下达指令。
“去查京都一个叫宋知忆的学生,老家在幸福村,家里最近有变故。”
“是。”那边快速领命。
维达里安猜测宿澜发现了有关幽冥轮回使的眉目,他没有多问,这个时候只需要做好一个手下该做的事情就好。
他立马传讯在京都的情报探子,情报网瞬间全启,开始运作,指令层层递进,从上至下。
飞机上用不了手机等通讯设备,维达里安首选用系统聊天室通知手下社员,作为飞机上唯二的游戏玩家,雷一橙自然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大人,你们这是在查什么?”雷一橙管不住嘴,问了句。
维达里安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多管闲事。
但想到他的传承身份,维达里安觉得告诉他也无妨,“是一个叫宋知忆的女人,跟我们老大要找的人有关系。”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雷一橙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他咬着大拇指指甲思考道:“我记得我班上好像就有个女的叫这名儿。”
届时,维达里安也收到了手下发来的部分资料。
“朝阳七中,二班。”维达里安念出资料上写的信息,有跟雷一橙核对的意思。
雷一橙一听立马点头,“对,没错,我就是二班的。”
维达里安打起精神看向雷一橙,“她最近接触过哪些人,你清楚吗?”
“呃……”这个问题还真把雷一橙给问住了,他如实回答,“她在班上就是个没人注意的小透明,没什么人理会她。”
维达里安若有所思,看来从雷一橙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了。
这时,飞机广播响起,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米国。
他决定到大本营后再整合资料,然后发给宿澜。
从副本中出来时,刚好下午两点,距离上课还有三十分钟,现在坐车开快点还能赶上。
“你今天表现不错,以前学过武打吗?”江让尘端了杯水给苏月洺喝。
“谢谢。”苏月洺接过,正巧在里面集训了三天,出来有些渴了。
他摇头,“没有,我不喜欢运动。”
“怪不得看上去没有精气神,”江让尘仔细丈量了一下苏月洺的身材,觉得他并没有同龄人那么重,太瘦了些。
不过灵活度和反应力倒是属于上乘。
“以后每天集训的时候先去跑两公里。”
苏月洺听后,马上带上了一层痛苦面具,“啊?必须跑这么长吗?其实我可以做准备运动的。”
“你以为你是在上体育课吗?”江让尘扶额,“我这是为你考虑,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行行行,听你的。”其中的道理苏月洺还是懂了,刚才只是习惯性的抱怨几句。
“你也该回学校上课了吧,”江让尘看了眼时间,“走吧,让徐叔送你过去,我顺便去公司。”
“嗯。”苏月洺开门 。
见两人从台阶上下来,华瑾当即投来目光。
“月洺啊,学习得怎么样,让尘讲的能听懂吗?”
苏月洺心虚地笑了笑,“挺好的,比学校老师教得好。”
华瑾听言,心里算是放心了,“那就好,让尘虽然不是专业的,但高考成绩还不错,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尽管问他。”
“嗯嗯,”苏月洺点头,顺便瞄了眼江让尘,随后对华瑾说再见。
“阿姨,我先去上学了,就先走了。”
“好,下次再来玩啊,”华瑾招呼道,然后又改了口,“不对,下次到我那里玩,给你做好吃的。”
苏月洺客气回应,“好的,谢谢阿姨。”他朝华瑾挥手,“再见。”
“再见。”
江让尘将门带上,跟苏月洺一起去车库旁等着。
“社长,你刚才为什么不给阿姨说再见?”苏月洺觉得他们母子之间的相处似乎有些冷淡,好奇地问了句。
“没必要,”江让尘告诉他,“都是一家人,而且又能经常见面,说不说其实没什么区别。”
说得很有道理,苏月洺无法反驳,确实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他刚才有仔细观察华瑾的神情,每当她跟江让尘相处时,眉目间总带着落寞。
“你叹气干什么?”江让尘看向他,感到不解。
“如果你出门前给阿姨说一声再见,她会很高兴的。”
江让尘不以为然,“你确定?”他还是不太理解苏月洺的意思 。
苏月洺认真地点头,“嗯,确定。”
他看向江让尘,语重心长地开口,“社长,其实你以后可以试着对阿姨热情一点儿,我觉得她应该很希望你能跟她变得亲近。”
拥有美满的原生家庭是一种幸运,这也是苏月洺所渴望的,所以他希望江让尘能够珍惜眼前的美好。
江让尘没有回话,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苏月洺也不再说话,安静地等着司机将车开过来。他不知道自己说这些算不算越界。
一路无言。
到了学校,苏月洺正准备下车,江让尘叫住了他。
“你说的也许有点道理,我会考虑一下。”
苏月洺心中一轻,逐渐缓和下来。
“嗯。”他打开车门,准备离开,就当他准备关上车门时,江让尘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再见。”
社长这是活学活用试验到他身上了,苏月洺想,但是社长他试错人了,自己又不是他的家人。
所以刚才自己给他说的话,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苏月洺狐疑。
江让尘盯着苏月洺的脸,似乎没有从他的脸上读取到高兴的情绪,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
可能刚才真是傻了,突然相信了苏月洺的话,想要改变自己的惯性思维。
“明天见。”苏月洺先是掩饰住自己的震惊,随后又笑着回应他。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能坏在自己手里了。
“嗯。”得到了自己预期的反应,江让尘应了一声后,随后两人便分开了。
苏月洺走进教室,刚好碰上上课铃响,赶紧回到了座位。
而另一边的江让尘则在思考苏月洺的话,他孤僻惯了,没有考虑过回应其他人的情绪期待。
他下意识地就忽略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天生就很抗拒跟别人建立深刻的情感羁绊。
或许不该这样。
鬼使神差地,江让尘问前方开车的管家,“徐叔,你也觉得我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