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新任殿前司都点检,万古碑大人的长子,万城重吗?据说万大人家教甚严。没想到他的长子也会来这里寻花问柳啊!哈哈哈哈哈!!”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丽锦袍,面容略显阴鸷的男子正带着几个随从,一脸戏谑地朝他们走来。
万城重看着眼前的长的行为猥琐的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拍案而起指着眼前小子“卢勤,少在那里放臭屁,老子想来啥地方管你球事儿,当心老子把你另一边牙都给敲碎。”
闻听此言,眼前名叫卢勤的人立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二弟,你跟这个人有仇?”李阳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人问道。
万城重脸色一沉,低声对李阳说道:“大哥,此人名叫卢勤,本朝漕运总督卢中智的儿子。”
李阳微微点头,示意万城重继续说下去。万城重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八年前,我们二人同时竞争进入兵部。当时我父亲也觉得兵部更适合我发展,可惜我家与兵部交情不深,最终没能进去。其实进不去我也没太在意,可这卢勤却到处宣扬说我不学无术,还说我父亲徒有虚名,教出来的儿子不成器,说什么到处跑关系还不如凭自己本事,却丝毫不提他姑父是兵部右侍郎,靠这层关系才进了兵部。”
万城重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继续说道:“那时我年轻气盛,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找他理论,结果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我一时没控制住,下手太重,一拳打碎了他半嘴牙,还断了三根肋骨。从那以后,我们二人便结下了仇。”
说话间,卢勤已走到他们桌前,他轻蔑地扫了一眼万城重,又将目光落在李阳身上,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是?莫不是万城重新找的靠山?怎么,如今都要靠外人撑腰了?”
李阳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说道:“卢公子,在下李阳,与万城重是兄弟。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只是来春不去消遣,不想却遇到卢公子,真是巧啊。”
卢勤冷哼一声,说道:“哼,什么兄弟,不过是臭味相投罢了。万城重,你以为找个人就能护住你?今日在这春不去,我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动手!”
万城重“噌”地一下站起身,怒目而视,喝道:“卢勤,我看你现在皮又痒痒了,当年之事是你咎由自取,今日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周围的人见这边剑拔弩张,纷纷围了过来,小声议论着。有的在猜测这两方人到底有何恩怨,有的则在等着看好戏。此时的春不去,原本轻松愉悦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卢勤脸上挂着阴鸷的笑容,继续嘲讽道:“哎呀!到底还是从镇魔司那种只会拼杀的莽夫堆里杀出来的,这么多年了,没有半点长进,还是只会动刀动枪的。”
李阳原本想息事宁人,毕竟他们来春不去是为了放松,并不想节外生枝。可看卢勤这架势,显然是不想轻易放过万城重。
李阳心里明白,如果在春不去动手,万城重即便占理,在这上京城也难免会落下个鲁莽冲动的名声,对他的官声影响可不小。
万城重气得握紧了拳头,胸膛剧烈起伏,可他向来笨嘴拙舌,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李阳可不像万城重,他向前一步,直视着卢勤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道:“卢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镇魔司守护王朝安宁,浴血奋战,乃是英雄之所。不像有些人,靠着裙带关系上位,还在这里大言不惭,颠倒黑白。”
卢勤脸色一沉,没想到李阳言辞如此犀利,竟一时语塞。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冷笑道:“哼,口舌之利罢了。光说不练假把式,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兄弟除了会动手,还有什么本事。
听闻今日春不去的头牌诗诗姑娘会出一上联,她放言若有人能对出下联,便可以进入诗诗姑娘的香闺,由诗诗姑娘亲自为对出之人唱曲,如果万城重能对出下联进入诗诗姑娘的香闺,我便相信万城重文武双全,之前是我误会他了。否则,就别怪我继续在这上京城宣扬他的‘光辉事迹’。”
李阳心中一动,这卢勤出此提议,看似公平,实则想让万城重在众人面前出丑。但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若不应战,卢勤必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抹黑万城重。
他转头看向万城重,只见万城重一脸坚定,虽对对联并无十足把握,但也不愿就此退缩。
李阳微微一笑,对卢勤说道:“好,卢公子既然有此雅兴,我们便接下这挑战。不过,若是我们对出下联,希望卢公子以后见到我二弟就退避三舍,如何?”
卢勤自信满满地说道:“好,一言为定!若是你们能对出下联,我卢勤从此不再找万城重的麻烦。但若是对不出,你们可别想轻易离开春不去!”
此时在春不去那布置得精致典雅的柳诗诗闺房内,气氛略显沉闷。柳诗诗慵懒地斜靠在榻上,秀眉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烦闷。
外界传来的嘈杂声,她仿佛充耳不闻,只是每日重复着这样的生活,着实让她心生厌倦。
老鸨子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陪在一旁,轻声说道:“诗诗姑娘,您瞧瞧,这外面的人可都是奔着您的才女名声来的呀。今日又有几位公子,为了能一睹您的风采,听闻您出的对子,在楼下争得不可开交呢。”
柳诗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妈妈,这几年我在这春不去,每日不是吟诗作画,便是出对对唱曲,看似风光,实则内心烦闷。这些公子们,又有几个是真懂诗词,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老鸨子赔笑道:“姑娘您可别这么说,您的才情那可是上京城出了名的。就说今日,楼下那几位公子,为了能对出您的对子,都快吵起来了。这要是您出去出个对子,肯定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柳诗诗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罢了,既然妈妈都这么说了,我便出去走一趟吧。只希望今日这些人,能给我些不一样的惊喜。”
说罢,柳诗诗起身,在丫鬟的伺候下,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如云雾般轻盈,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带,更衬得她身姿婀娜。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支玉簪,显得清新脱俗。
待她收拾妥当,便在老鸨子的陪同下,缓缓走出闺房,朝着楼下走去。楼下众人见柳诗诗现身,顿时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她。柳诗诗走到栏杆前,微微欠身,算是向众人行礼。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诸位公子,诗诗听闻各位对诗诗的对子很有兴趣,那诗诗便出一上联,还望各位公子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