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万里神色复杂,继续说道:“雁翎自幼心性不凡,天赋极高。不到二十五岁,便已尽得我的真传,回梦心法更是青出于蓝。十五岁那年,她施展‘一梦千年’,竟在梦中习得织梦心经,从此掌握了梦境造物、幻境杀阵等神奇术法。她从江南道随你一同回万府,一路上都在施展回梦心法,目的便是为你营造一个梦境造物,让你对通玄境强者之事念念不忘。”
李阳心中豁然开朗,回想起与沈雁翎同行的种种细节,许多之前难以理解的地方,此刻都有了答案。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被人给催眠了,真是离了个大谱。
“至于李弑,他当年也是隐元宗弟子。曾经,他也参与过与戾王争夺皇位,可惜最终失败,导致境界大乱。我曾为他推演命格,算出他今年会有一场大劫,这是命中注定。而他自己,在经历诸多变故后,早已心灰意冷,对世间之事再无留恋。所以,他甘愿赴死,以自己的牺牲,来推动整个局势的发展,也算是为隐元宗尽最后一份力。”周万里解释道。
李阳听闻,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场围绕着隐元宗的恩怨情仇,牵扯的人和事如此复杂,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无奈与抉择。
周万里和周知一,自知回梦心法一事上理亏,赶忙向李阳解释道:“李公子不用担心,回梦心法施展起来极为损耗心神,况且您可是凝灵境高手,雁翎当初施展回梦心法对您产生影响也是极为困难,如今她正在养伤,以后也绝不会再对您施展此术。还有,我们一直感念公子对我们复仇大计的助力,这次如果可以顺利拿下五大家族的人,之前欠公子的钱,我们一并奉上。”
李阳此刻对那些黄金钱财之类的,确实没有丝毫兴趣。
在见识到回梦心法的神奇之后,他的心思完全被这门功法所吸引,心中暗自惊叹::“这玩意儿太牛逼了!能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他人心智,想起自己竟在清醒状态下,被沈雁翎以回梦心法精神控制。”
听完周万里的话,李阳心中其实更多的是心有余悸,一股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一直以来,他凭借玉鼎的神奇助力,拥有了兵工厂那些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便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已然站在了无敌的位置,似乎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遇到的所有人和事。然而此刻,周万里的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醒了他。
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世界上永远藏龙卧虎,总会有比自己更加强大、更加牛逼的存在。
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太飘飘然了,这种过度的自信,很可能会在未来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其实很多情况下,自己都是一个普通人,震武王朝有很多牛逼的人,水木星的安全区,还有更多的跨越时空的科技,现实世界更是很多牛逼的人存在,这些人有权,有资源,有圈子自己还差的远。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要继续提升实力。
“不行,这回梦心法必须教会我,不然谁能保证哪天她不会再对我来这么一下,万一让我自己把自己给‘咔嚓’了,那我这么久的辛苦可不就全白费了。”
他暗自打定主意对周万里两人说道:“周前辈,钱财之事我并不在意,只是这回梦心法我倒是很有兴趣,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学习一番呢?”
周万里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李公子,回梦心法对修炼者要求苛刻,不是我不交给你,我恐怕您得到以后贸然修炼会伤及自身,况且万古碑现在在逃,不知道会不会召集旧部和不大家族的人联合反攻我们。这时候修炼不是最佳时机啊!”
李阳连忙说道:“周前辈放心,万古碑可以交给我解决,那些铠甲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了。这些相信也可以和您的回梦心法,等价交换吧!”李阳当然不会告诉他们,万古碑已经被自己弄死了。
李阳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周万里也不好在坚持了,手中须弥戒一闪,拿出一本厚厚的泛着黄的书,交给李阳。
“李公子若能掌握一梦千年的奥秘,那回梦心法就可以水到渠成,但是切记不可强行运转,否则会遭到梦魇反噬。”周万里语重心长的说道。
“放心,我一定会很小心修炼的。”李阳慎重的说道。自己有玉鼎空间在手,再加上自己已经是九转境三重的高手,修炼回梦心法应该不难,实在不行就弄死几个梦魇宫的人,有他们的功法果实在,修炼起来肯定事半功倍。
周万里见李阳并未因沈雁翎对其施展回梦心法而面露愠色或心存芥蒂,心中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瞧准时机,对李阳说道:“看李公子短时间就能集齐那么多的甲胄、弓箭,想必筹备已久,绝非一日之功。不知道李公子手下能否再资助我们一些呢?价格方面您大可放心,我们日月盟向来恩怨分明,绝不会亏待李公子。”
此时的李阳,心里实则紧张万分,回想起沈雁翎施展回梦心法时自己毫无察觉便被影响,深怕眼前这位周万里也如法炮制,对自己进行精神控制。
慌乱之中,他急于想办法确认自己是否又陷入了某种梦境,便赶忙问道:“周前辈,有个问题我一直不是很清楚,您姓周,为什么女儿却姓沈呢?
周万里和周知一不禁相视一眼,着实没想到李阳问出的竟是这样一个问题,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相告。周万里神色略带感慨地说道:“当年,为了躲避万古碑的追杀,我带着翎儿四处东躲西藏。那家伙心狠手辣,为斩草除根,必定会对翎儿穷追不舍。为了保护她,我便让她随了母姓,这样能降低被万古碑找到的风险。”
李阳听后,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便没有继续深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