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里月近乎是尖叫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什么?你把翎和的那份也吃了?!”
0136:“哎嘿。”
“哎嘿是什么意思啊你个魂淡?!”
“都是泽良子大人做的太好吃了,我没忍住而已……”
“你!”
里月似乎是被她的无赖气到,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多余的字来 。
母亲终于是出了声。
“够了。”她不耐道,“不就是糕点吗?我等会再做就可以了,你和一个孩子吵什么吵?”
“我难道不是孩子吗?”
母亲嗤笑一声:“你猜猜你今年多大了?”
里月理直气壮:“就算是十七岁那也是孩子。”
“说起这个,我上次介绍给你认识的三长老的女儿如何了?”
空气忽然寂静,我余光瞥见身边的翎和耳尖动了动。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分身在家的时候吗?
我正等待着他们的下一句话,就见里月从厨房内走了出来。
泉奈也跟着他走了出来,一脸遗憾地坐到了我边上。
母亲冷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问你话。”
里月像是赌气似的撂下一句话:“我不知道。”
我目送他离开的视线与他相撞一瞬,他便十分迅速地撇过了脸。
如果他有幻境里的记忆的话。
那幻境里的那些事。
还有那些我不知道,但一定发生过的。
……那算乱\/\/伦吧。
至于是不是因为‘喜欢’才做那种事情的,现在还不能够确认。
阿斯莫德的那个幻境会放大人的欲望。
我起身回了自己的屋,把缩在刀里不出来的阿斯莫德揪了出来后又回到了饭桌前。
母亲端上了饭菜,铃鸟在一边打下手。
前者四周张望寻人无果后 ,蹙眉道:“里月呢?”
我们都没说话,最为积极的熙开了口。
“我看见了,里月哥回房间去啦!”
母亲默默地望向里月房间的方向,无言片刻后就去把父亲从书房里拽了出来。
香味四溢的饭桌上,气氛确实异常地凝重。
好吧说凝重有些过分了,反正就是很反常。
翎和本就少言寡语,泉奈吃饭也不怎么说话,铃鸟在学怎么自己喂自己吃饭,0136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光顾着吃,最小的熙则和我一同偷偷打量着两个说话的大人。
不过他的‘偷偷’跟没有一样,可以说是光明正大了。
“他对那女孩没兴趣。”
“谁?”
“……你儿子。”
“没兴趣就没兴趣,这种事情不……”
父亲正要随口敷衍过去,母亲手中的木筷应声而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吓得坐在她边上的熙甚至往我这里靠了靠。
而母亲的面上却是笑眯眯的。
她道:“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用了点力。”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父亲一改闲散的坐姿,装作愠怒地狠狠拍了下桌子。
“这孩子简直太不像话了!”
我和熙:“……”
我们对这副场景已经见怪不怪,很平静地接受了父亲变脸之迅速。
我没心情再听他们的对话,在心底询问着阿斯莫德。
“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幻境的?”
“这个啊,时间不等的,但他们应该算是在里面体验第二种人生了。”
“是从出生到幻境消失的记忆都有吗?”
“嗯。”
“幻境的效果是只对我一个人生效吗?”
这次阿斯莫德没有再正面回答我。
“你要不猜猜看?”
“我没心情和你猜,说话。”
“那我也没心情和你说,我选择闭嘴。”
话音一落,她就化作烟雾散开了。
无法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既然里月和泉奈都进入过幻境,那千手的两个少爷是不是也……
“就是哦。”
阿斯莫德又冒了出来,凑上前道:“他们都记得。”
“是你干的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往后一退,散开又聚拢在我的另一边,“这些事情都发生了,你后悔也没用了。”
“我没后悔。”
“啊咧,你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羞耻的?”
说白了不就是各取所需吗?这种事情和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有什么区别?
阿斯莫德笑着看我半晌,道:“要不你去试探一下?”
“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你不是在探寻生命的意义吗?”
“‘爱’和‘欲’怎么不能算作是生命的一部分呢?”
“生命就是因为‘欲’才诞生的。”
她有着自己对于生命意义的见解。
“‘爱’也是因生命才诞生的啊。”
……
饭后,母亲还是盛了一些饭菜准备拿去给里月,但她似乎是放不下面子准备使唤铃鸟拿去。
我接过了铃鸟手中的东西。
“你先回屋。”
“好的。”
铃鸟毫不犹豫转身就走,我望向母亲,道:“我去可以吗?”
“当然。”
我临走时,她还假装顺手实则有意地放了一盒红豆糕在上面。
我:“……”
“母亲是在担心里月吗?”
“谁在关心他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似乎是心虚,又补充道。
“我没有。”
好吧更像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