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霍从野刚刚领证了。”顾若溪去财务办公室找齐之雪。
“知道了,早上的时候他跟我和你爸说了。”齐之雪正收集整理着票据,抬头看到她,便招手让她过去。
“那爸那个事情解决了吗?”顾若溪走过去,搬了张凳子坐到齐之雪旁边。
“嗯,应该没事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先在这边办婚礼,日子还没看,左右就是一个多月后,从野的房子也盖好了,晾一下到时候也赶得上婚礼。”
齐之雪悄悄看了眼顾若溪,看她的表情没有勉强,又继续说。
“婚礼的时候,他的家人要过来,你,到时候给他点儿面子。”
“知道啦,我又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但是如果要我装得很热情我可不行,如果他看不惯的话大不了一拍两散。”
顾若溪挂起小脸,不开心地说。
“领证第一天,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齐之雪轻拍了下顾若溪的手背。
“我是说真的,如果他敢站在他家人那边指责我,我可不忍,我又不怕离婚,哼哼!”
顾若溪提前给顾母打预防针,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小女人。
“顾若溪!”顾母板起一张脸,“这种话和我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出外面说,祸从口出。
我不是让你忍,他霍从野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不用你说我们全家都会支持你,但是两个人过日子,不能只是一方无条件地顺从,偶尔你也要从对方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可以商量解决的就坐下来好好谈,不要动不动就说离婚。”
齐之雪顿了一下,看着一言不发低垂眼眸的女儿,叹了口气又继续说,“我们全家都是你的后盾,是你的退路,但我们不能陪你到老,身边还是需要有个人陪伴。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就像没有完美无缺的月亮,有阴晴圆缺才真实。”
“好吧,但是如果他变心出轨打人家暴冷暴力那我可商量不了。”顾若溪翻了个白眼,还是不服气。
“当然,如果他真犯了这些大错,我们拼尽全力也要为你讨个公道,再把你接回来,让天天养你。”
齐之雪伸手把她拉到身边,好笑地拍拍她的头,“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新鲜的词儿?”
“院里的大婶们聊天说的呗。”
齐之雪话语一噎,不懂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怎么喜欢混迹于主妇八卦帮的。
中午,顾若溪和齐之雪到国营饭店打包饭菜回来,顾若溪拿到病房。
“辛苦媳妇儿了,宝贝媳妇儿吃过了吗?”
霍从野本来是半躺着,他微抬起上身,输液管在苍白的指节间晃出细碎的光。
“你别动!”顾若溪按住不安分的男人,娇呵道。
“当然没吃啦,谁好意思先吃啊。”
“宝贝儿怎么了?不高兴了?谁欺负我家宝宝了?”霍从野伸手轻轻捏了捏她嘟嘟的软肉,柔声道。
“没有不高兴……”顾若溪侧身坐着,躲开他的手,这次嘴巴都撇下来了。
“看来是因为我,宝贝儿又生老公气了?让我猜猜,是怕婚礼见到我的家人不高兴吗?”
霍从野大掌抚上她柔软的小手,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漆黑的眼底泛起细碎的柔光,“宝贝儿,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过去那些流言蜚语是我没保护好你,往后我会把每一句诋毁都挡在十里之外,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流一滴眼泪。”
霍从野将她轻轻圈入怀中,指腹一下又一下抚过她后颈,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递过来。
“至于我的爷爷奶奶,宝贝儿不用顾念我,你想怎么样都行,不理他们也行。但是他们一定要来,不来的话京市那边的人会谣传霍家不满意你,连婚宴都不出席,所以宝宝,稍微忍耐一下下好吗?”
“我也没有那么不讲道理吧!怎么你和妈妈都觉得我会对两位老人家发难,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好不好。”
顾若溪鼓着腮帮子,指尖无意识揪着霍从野病号服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我只是,有些……,我们走的时候,把话都说绝了,尤其是爷爷奶奶。
现在我又和你这样,你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肯定很看不起我们,你们大院里的人,在背后又要说我们又当又立了,说我们明明就想攀附权势,还故作清高,现在还不是……
你家世这么好,别人一看就会觉得我当初的骨气都是假的,说我是为了钱、为了地位才回头,我又让家人再一次被人议论、羞辱,我……”
“不会的!”霍从野打断她的话,语气透着让人安心的沉稳。
“那些人只会羡慕我得偿所愿,揽得九天明月入家门。我没有告诉宝宝,我为什么可以转业来这里的原因。”
霍从野将她微凉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从背后俯身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温柔的阴影,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
“我这次跪在我爷爷家门口一天一夜,第一次才跪了一晚上呢,全大院的人都出来看了。”他的语气还带着一点儿小骄傲。
“后来我爷爷还是不同意,是我妈,从研究所赶了回来,用她正在做的研究谈判,逼她上面的领导不得不违逆我爷爷的命令,帮我办的转业。
这些事情京市圈子里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大家都知道是我不要脸,要死要活地追着你到这里,不管不顾地纠缠你。如果他们知道你和我领证了,估计还要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来威胁你们家呢,还在背后骂我阴险狡诈和不要脸呢!
所以宝宝,你担心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的,老公这次会在你的身边,永远不离开你半步,相信老公,嗯?”
霍从野从背后搂着顾若溪在怀里,将头埋进她的侧颈,眼中眸光缱绻又专注,眼角眉梢尽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