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野忍住怒气,猛地站起身,转身离开,出门口时,“不小心”把沈如风办公室的门踹破了一个大洞。
他直接去了市委市政府大楼,找到了市长徐世渊,问他借了苏市公安局的人,以查户口的名义,分成四个大组十六个小组,以电影院为圆心向外辐射,一条巷子一户一户地查。
松本仓介出门了以后,顾若溪因为被松了绑绳,舒服了许多,便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是被尿憋醒的。
“松本仓介!松本仓介!松本仓介!!!”顾若溪扯着嗓子大喊。
木门被用力推开,“别喊!小心我等会儿弄死你!”
松本仓介一脸阴霾地走了进来,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弄死我吧,快点动手吧。”顾若溪躺在床上仰着头,露出纤细白嫩的脖子,“就往这砍,一刀就没了。”
“不给吃饭不给喝水,连上厕所都不给去,活着干嘛呀?受罪吗?快点儿吧,饿久一点就多痛苦一分,我不喜欢吃苦,还是去死吧。”
顾若溪摆出极度摆烂的姿态,让原本怒火中烧的松本仓介的脾气像被扎了一个小口,泄了气。
“我带你去上厕所,你可别耍花样想着逃走,不然把你抓回来腿打折。”
松本仓介把她带到院子角落的厕所前面,不忘警告她。
“解开啊,不然怎么脱裤子。”顾若溪举着被绑住手腕的双手,不满的催促。
松本仓介:……
怎么这姐比自己更像绑架人的那一个,虽然心里吐槽,但是他还是动手给她解开了绳子。
顾若溪进去上完了厕所,又出来了,松本仓介还以为她会趁机搞事情,没想到那么快这么乖就出来了,不由得愣了愣神。
“看什么看!我饿了,去准备吃的啊!”
“……”松本仓介本就不是个性格好的,刚想发火,便看到美目一瞪,嘟着的小脸脆生生嫩呼呼的,什么气都消了。
认命地去给这位姑奶奶去准备吃的,不过离开之前,还是把她的手脚都绑上了丢回床上。
顾若溪回想了一下刚刚出院子的景象,附近没有超过一层的建筑,应该是在偏僻的城郊了,这个房子的院子里杂草丛生,房梁全是蜘蛛网,而松本仓介没有把她的嘴巴也堵上,证明他不害怕她大喊大叫求救,周围不是农田就是无人居住。
想了一会儿,她就甩甩脑袋不想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逃跑的办法,就算逃出去也跑不远,何况不清楚他们有几个人,还是乖乖等着吧。
运气好的话霍从野能顺利来把她救走,运气不好大不了就去死,临死前最好拉个垫背的。
就在她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胡编乱造自娱自乐的时候,松本仓介提着食盒回来了。
“过来吃饭。”
他把饭盒丢到房间里唯一一张三条腿的桌子上,扬起一阵粉尘。
“啊!桌子那么脏,你还丢上去,喂狗都不吃!你就不会擦一擦吗?!”
松本仓介:“……”
看到松本仓库气得额角都在跳动。
顾若溪:“呜呜呜,饿死我算了,还是别了,你给我一枪吧,反正我也活够了。反正人早晚都得死,早死晚死都是死,现在死了挺好,不用生孩子,不用当老妈子服侍公婆,不用老了伺候老头子,死在最美的时候,多好。”
她抽抽搭搭地说完一大堆话,小脸一侧,泪水便顺着眼角落下。
“你杀了我以后能不能写封信给我妈妈,告诉她我爱她,我下辈子还要做她的女儿。”
“你再说话我就一枪把你杀了,再去杀了你全家!”松本仓介恶狠狠地说,太阳穴被气得一跳一跳的。
“那也行,我们一家子在下面团聚,还能再当一家鬼。”
松本仓介的太阳穴更疼了。
他找来一块破布,沾了水把桌子擦了一遍。
“还有凳子。”
顾若溪躺在床上,不忘指挥。
“好了,现在可以吃饭了吧。”松本仓介把抹布一丢,就要打开饭盒。
“啊!你手那么脏,都没洗手就碰那个饭!”
松本仓介:“……”原来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会笑的。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把你献给主子了,你跟我回本子国,我娶你。然后天天折磨你,像你现在折磨我一样。”
“那我还是现在先去死吧,如果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外公外婆舅舅舅妈祖宗十八代知道我嫁给了一个本子国的人,死了都会活过来把我拉到地下去。”顾若溪表情淡淡道,眼神无波无澜,看不到一丝对生的渴望。
“嫁给我就那么让你痛苦?宁愿去死?”松本仓介有些受伤。
“你忘了吗?我已经结婚了,还是你亲手开的证明。一女不侍二夫,我们顾家只有死了老公才能再嫁,你去把他杀了就可以了。”
松本仓介眼神阴恻恻地盯着她看,忽然笑了。
“呵!你以为我会上当去找霍从野,从而暴露自己让他来救你吗?我没那么蠢,等回了国,看他还怎么找你!”
顾若溪撇了撇嘴,扭头不看他。
“好了,我洗过手了,现在可以吃了吧。”
松本仓介出门不止洗了手还洗了脸,又打了一盆水回来,他觉得她下一个闹的是自己要洗手。
“没看到我手脚都被绑着吗?你瞎啊!”顾若溪瞪他一眼,骄横道。
这确实是他的问题,松本仓介这次额角没有突突,而是好脾气地过去轻手轻脚地帮她把绳子全部解开。
“最讨厌吃苦瓜了,牛肉炒那么老,比城墙还老,菜都凉了,这喂狗都不吃……”
顾若溪一边用筷子戳着饭盒里的米饭泄愤,一边嘀嘀咕咕。
“今晚就这一顿,不吃就饿肚子。”松本仓介板着脸威胁道。
“不吃就不吃!威胁谁呢!大不了饿死!”
顾若溪把筷子一丢,直接站起来就走,松本仓介也猛地站起冲向本边,发现顾若溪径直往床边走,直接爬上了床躺下,身子侧过墙的那一面。
松本仓介:“……”
这辈子没有这么无语过。
他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起身出了门,顾若溪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又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包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