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我们先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晚饭,明天老公再带乖乖到别的百货大楼逛行吗?”
他们出门的时候本来就不早了,又在gwh耽搁了半天,现在都快六点了,顾若溪午饭只吃了几口甜品,霍从野都心疼坏了。
“听战友说这儿最近的那家国营饭店是全松宁市最好吃的,乖乖等会儿要多吃一点噢。”
“噢?是哪一家呀?”
顾若溪家以前住城南,城西很少来,对这一块儿不太了解。
“良友饭店,是粮食局下属的,松宁本土菜还有京市菜都能做,南北融合得比较好。”
“好噢,谢谢老公用心做功课。”
顾若溪从副驾驶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话语甜笑容更甜。
“这是老公应该做的,宝儿真乖,嘴真甜……”
无声的呜咽被吞吃入腹,甜蜜的吻一直持续交缠不休,终于,顾及到心肝宝贝儿饿着肚子,男人喘着粗气放开怀中娇美的可人儿甜蜜的樱唇。
“老公,我想吃这个宝塔肉,但是又想吃红烧肉,选哪一个呀?”
顾若溪苦恼地嘟着红唇撒娇道。
“都点,老公能吃,不会浪费的。”
“那烤鸡还可以点吗?还有烧猪肉?还想要个八宝鸭。”
排在两人前后的人都偷偷看他们,探究的视线隐隐约约落在两人的身上。
不过能进国营饭店吃饭的人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两人穿着打扮和长相都是顶级的,尤其是那绝色的少女,美得就和他们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而高大男人身上骇人的气势,看起来谁都惹不起他,自然也不会有人不长眼出言挑衅。
自家媳妇儿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霍从野自然满足,于是餐桌上,顾若溪刚刚点的所有的菜都摆上了。
“老公吃鸡腿,我吃鸡翅。”
顾若溪夹了一个大鸡腿给霍从野,又给自己碗里夹了个鸡中翅。
“谢谢乖宝宝。”
霍从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冷峻的脸如同冰雪消融般如沐春风。
虽然知道小妻子更喜欢吃鸡翅,但是鸡腿她也喜欢呀。
“老公,这个宝塔肉是甜的……”
“这个红烧肉没有老公做得好吃……”
坐他们附近的其他食客隐约都听到了,男男女女神色不一。
邻桌穿工人服装的男人咬着馒头,眼巴巴望着霍从野碗里油亮的鸡腿,喉结滚动两下,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妻子。
“你瞅瞅人家媳妇儿,多会疼人。”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有本事你也挣个鸡腿回来!”
男人看着面前唯一一个辣椒炒肉荤菜,又看着那一桌满满的大肉菜,嗫嚅着,又不甘心地低下头不说话。
几个穿着打扮比较时髦的女青年凑在角落窃窃私语,顾若溪刚进来的时候,她们就被吸引了。
无他,实在是太美了,就连画报上的电影明星都没有她漂亮。
其中一个尖下巴皮肤稍白的俏丽姑娘的筷子狠狠地戳着搪瓷碗,“现在的小丫头片子,就是不正经,哪有正经女人在外面这么缠着男人的,也不嫌害臊。”
“丽丽,你怎么能这么说?!”一旁短头发的圆脸姑娘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人家也没怎么着啊,和自己老公说说话又怎么了,你在外面和对象不说话?两个哑巴?”
“就是,宝玲说得对,你和你对象我上次还看到你俩在外面手拉手呢,怎么?就许你们勾勾搭搭,人家小夫妻说讲句话就不行?”
桌上另外两个女青年也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最先开口的女青年。
女青年,也就是许丽丽心虚地低下头,而后又一脸不服气地仰起头,冷哼一声不说话。
她只是嫉妒那个少女长得漂亮,男人又疼爱她,看桌上的肉菜,经济条件还很好。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人生吗?虽然她也挺漂亮,找的对象也算不错,市粮食局的正式员工,父母都是双职工。
如果没有看到这一对,自己的人生也是大部分女人艳羡的日子。
但是乍一遇到高配版的完美人生,自己莫名自卑了起来。
隐约的目光中,男人们眼中的艳羡和嫉妒挡都挡不住。
哪个男人没幻想过自己能拥有一个娇滴滴说话声音好听说的话更好听的小娇妻,而现在,这个幻想在别的男人那里成真了,还是个漂亮成这样的仙女。
别人的想法小夫妻俩不知道,霍从野正忙着伺候挑食的小妻子。
宝塔肉拆下瘦肉,还要挑嫩嫩的靠近排骨的地方,但是娇气的挑食宝宝吃了一口,就不愿意开口了,还把碗里的肉全部倒到他碗里。
烤鸡也是吃了和鸡中翅和鸡翅尖就不肯再吃,八宝鸭吃了一小口腿肉,而红烧肉咬了一口就把那一块肥瘦相间的三层肉丢到霍从野碗里。
唯一多吃了两口的是上汤奶油小白菜,这个年代的蔬菜真是纯天然无农药无化肥无污染的有机蔬菜,这小白菜吃起来甜丝丝脆嫩嫩的。
“老公,我吃饱了噢,剩下的老公要全部吃完噢。不过我老公长得这么高,身材那么宽厚结实,力气也特别大,胃口更是特别好!吃进去的饭菜全部都没浪费,全长在身上和力气上了。”
她把剩下的菜全部都往霍从野面前推了推,瓷勺轻轻敲了敲碗沿。
霍从野眼底含笑,夹起油亮的肉块咬下一大口,又舀了勺鲜美的红烧肉汤汁浇在米饭上,余光瞥见妻子嘴角沾着的一点儿奶油汤汁,伸手轻轻抹去,顺势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
邻桌的食客们看得直愣神。
几个年轻姑娘原本还在小声议论,此刻却不由自主盯着顾若溪灵动的眉眼,暗暗模仿她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尾音。
几个大老爷们儿狠狠扒拉两口自己碗里寡淡的饭菜,又羡慕地看向霍从野碗里堆成小山的菜,暗自腹诽自家婆娘怎么就没这股子娇俏劲儿。
吃完了晚饭,天已经微微暗下,顾若溪想走一走消消食,霍从野护着她沿着萧肃的街道慢慢往前走。
梧桐树褪去了最后一抹苍翠,嶙峋枝桠在路灯昏黄的光晕里交织成巨大的剪影,寒风掠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路上,发出细碎的簌簌声,仿佛在低语着旧时光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