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心里一慌,她没这么大能耐啊。
她不爱多管闲事,但涂山宸毕竟是小凌玥的爸爸,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掉吧?
虽然不喜欢涂山宸,但谁让她天生仗义呢。
涂山宸像不知道疼似的,笑得肆意:“人类太狡猾,我受了枪伤。”
“枪伤?”
凌星扶住他的头,拧眉:“是不是还要取出子弹?”
涂山宸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眸中深沉,唇畔露出玩味的笑:“对,我如果死了,你会不会很高兴?”
小凌玥继承了他的全部财富,凌星那么爱钱,正好坐享其成。
她应该巴不得他死吧?
凌星使出吃奶的劲把他扶起来,坐到椅子上:“您是我女儿的爸爸,您死了,我为什么要高兴?”
“您不要乱动,少说点话,我找淮大送您去医院。”
涂山宸喘了一口气:“不用,你帮我把子弹取出来,我可以用冰晶止血。”
“可是……”
她只是个外科医生,没有取过子弹啊,特别中弹的地方还离心口那么近。
凌星转眸想劝说他去医院,男人恰好也在这一刻垂头,她的唇瓣无意间蹭过他脸颊。
温热细腻的触感传来,涂山宸嗤笑:“这么晚在楼下给我做宵夜,还主动送吻,凌小姐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勾引男人。”
凌星脸皮瞬间滚烫,翻了他一眼。
她稳了稳心神,暗骂了句:都要死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想想好不容易立起来的人设,她柔柔一笑解释:“我刚刚那是不小心,您千万不要误会。”
误会?
涂山宸烦躁地扯开衬衣领带,垂眸盯着那张欲得上头的脸颊和微启的红唇,喉头燥得厉害。
他俯下身,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又凶又狠,反复碾磨,肆意啃咬,凌星只觉得自己的嘴巴快被他啃肿了。
她越是挣扎,他吻得越凶,更可气的是他不仅啃咬她的嘴唇,还顺着她的锁骨往下,啃咬她皙白的脖颈。
涂山宸动作太猛,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上还有伤,鲜血不断涌出,蹭得凌星浑身都是血。
凌星有一种被他拖下地狱的错觉。
狗狐狸,他是疯了吗?
他不想活,她还想活呢。
“啊,宸先生,放开我……”
唇瓣错开时,凌星娇喘着大叫。
“还有力气说话?留着等会儿再叫。”
涂山宸将人抱得更紧,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
那粗鲁黏湿的触感让她无法忽视,凌星发疯似的去推男人。
挣扎着从他怀里逃出,手恰巧摁住他的伤口,双手瞬间被鲜血染红。
她吓傻了:“停下,再这样下去您会死的。”
涂山宸终于停下了动作,带血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你到底想我死,还是想我活?”
凌星不想回答他这种无聊的问题,可眼下只能哄着男人,真怕他会做出更出格的事。
“我想让您活着,您是我女儿的爸爸。”她很肯定说。
涂山宸笑得有点变态:“还不赶紧帮我把子弹取出来,你想看我流血而亡吗?”
他用力吐一口气,薄唇几乎咬住了她的耳垂。
“我虽然是医生,可这里没有专业的手术工具,再说我也没取过子弹……”
凌星为难:“万一给您弄得大出血……”
您岂不是死得更快?
后半截话烂到肚子里,她也不敢说出来。
“我自己来。”
涂山宸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刀和一个镊子,垂眸盯着伤口。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帮我把衣服扒开。”他声音很凶。
凌星闻言,机械式地去扯他的衬衣。
刺啦——
衬衣被扯破,露出还在流血的狰狞伤口。
“这么熟练,扯过多少男人的衣服?”涂山宸眼眸微顿,似笑非笑。
看着汩汩冒血的伤口,凌星没心情跟他贫嘴,随口说了句:“无数个。”
涂山宸盯着她的脸,眸底闪过一抹讥诮,伤口处仿佛更疼了几分。
到底交往了多少野男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凌星别开视线,懒得解释。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他肯定也不在意。
再说他那么多疑,就算她说没有,他也不会相信。
涂山宸似乎很有经验,他没有上麻药,对着伤口处狠狠一刀划下去……
鲜血像绚丽的烟花,四散溅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刹那间,涂山宸疼得浑身战栗,薄唇都失去了颜色,疼得像是失去了知觉。
凌星心脏猛地一缩。
乖乖,这出血量,比她生小凌玥的时候还要多。
普通人受这么重的伤,尸体早就凉透了吧。
还好他不是人,而是只狐狸,小凌玥上次伤得那么重,没几天就痊愈了。
凌星别过脸不敢再看,一时间耳畔只剩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这声音,竟让她不由想到那夜,这种喘息声在她耳畔萦绕了一夜。
凌星心里激荡不已,脸上却平静无波。
他应该很疼,但不知道被什么力量驱使着,自始之中没说一个疼字。
“可以了,血已经止住,帮我清理一下伤口,然后包扎……”
听到声音,凌星扭头,就看到男人浑身湿透,血水与汗水相融,胸口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上下起伏着。
胸口的伤口处放着一块他们狐族的什么冰晶,效果不错,血液渐渐凝固,已经不流了。
地上扔着一颗带血的子弹。
这一瞬,凌星竟有点心猿意马的感觉。
狗狐狸半死不活的样子,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笑话看够了没有?还不赶紧帮忙。”
涂山宸嗤笑,胸腔连同整个身体都微微颤动着。
“好。”
凌星收回心神,乖巧点头,从药箱里取出一块纱布,小心翼翼帮他擦着。
他伤口很深,皮肉外翻着,看起来有点恐怖,还好他们狐族自愈能力强。
擦完伤口处,又拿出纱布帮他包扎好伤口。
她看着他破烂的衬衣,小声询问:“要帮您换衣服吗?”
“你说呢?”涂山宸像是强撑着脸上的笑。
“……”
还真是一只傲娇变态的冷血狐狸。
“那我扶您去卧室。”
凌星站起身,暗暗咬牙,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断。
她为什么要下楼偷吃什么鸡腿啊?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原本想着男人意识清醒,她只是做做样子扶着,走出几步就发觉不对劲了,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涂山宸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到了她肩膀上。
一米九加的高大男人,瞬间压弯了凌星的腰。
“喂,宸先生,您自己上去不行吗?”凌星尽量让自己语气温柔。
“腿软,没力气。”
涂山宸似乎要印证自己的话,用力咳了一声,又往她身上贴了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