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住在月汐阁的宋云柔捂着胸口,本想让婢女去请陛下来。
她现在没名没分地住在宫里,陛下迫于皇后母家的势力不敢给她名分,而帝王的愧疚,正是她立足的根本。
今天是帝后大婚又如何,只要她略施小计,那芮家女还不是只有独守空房。
出身好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抓不住男人的心,根本不知道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付出得再多,还不是最后给她做嫁衣。
想到这些,宋云柔眼角眉梢皆是得意,眉飞色舞的,与在厉长渊面前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模样甚有差别。
结果贴身宫女一出宫门,就被门口陌生的带刀侍卫拦了回来,那雪亮的长刀一抽出来,宫女差点吓软了腿。
宫女回来说宫外有禁军看守,还都是生面孔,连甲胄都换了时,宋云柔是真的觉得心脏有点不舒服了,一颗心七上八下,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现在世道不太平,乱的时候一年换三个皇帝也是有的,宋云柔没办法不慌,别说睡了,这一晚上坐都坐不下来。
陀螺似的在自己宫里转了一圈。
芮芙在新世界的第一晚睡得非常好,到第二天辰时末才醒,记忆里卯时初就要起身去太后宫里请安的规矩,则完全没放在心上。
至于什么陛下一早过来看她,实在等不到才上朝去了,芮芙只庆幸自己睡眠好,没提前起来遭罪。
她自己当皇帝那会儿,早朝时间都能改,请安当然是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原主是因为要刷厉长渊的好感度,才供着那白眼狼母子俩,一个高门贵女,反而被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宫婢拿捏。
但芮芙完全不需要他们的好感度,所以是最好别来沾边。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如果来招惹她,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芮芙可就要搞事情了。
这世界的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御膳做得倒是很不错,有好几种菜式都是新鲜做法,在其他世界没吃过。
芮芙正享用美食呢,春桃从外面领进来一个宫女,芮芙瞥了一眼,是太后宫里的,食欲顿时就减去了两分。
或许是因为昨晚禁军换防的事情,老宫婢收敛了一些,没叫身边那个一脸刻薄相的老嬷嬷来,而是派了一个规矩的宫女过来试探。
宫女规规矩矩行了礼,“参见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特地着人炖了您喜爱的燕窝鸭子,让您和陛下一起去用午膳呢。”
芮芙假笑了一下,故意阴阳道:“太后娘娘也真是节俭,还特意做了燕窝。”
身边的春桃特别有眼色,语气夸张地接话道:“娘娘您有所不知,这燕窝可是金贵东西,外面最好的金丝燕可要二两银子一两呢,得要奴才小半月月钱呢。”
芮芙一脸受教的表情,带着些许愧疚道:“那确实让太后娘娘破费了,可我中午召了大都督进宫,去不成太后那里了。”
芮芙故作沉思了两秒,吩咐道:“春雨,去库房取些血燕给你……”
芮芙故意卡壳了一下。
小宫女连忙福身行礼,“奴婢夏露。”
“……给你夏露姐姐带回去,血燕补身比白燕好,可一定让太后她老人家多吃。”芮芙笑得一脸端庄,语气真挚。
“父亲和哥哥送进宫的血燕本宫也吃不完,放着也可惜了,太后娘娘吃完了再过来取。”芮芙笑故作关心地说。
小宫女也不是个蠢的,听出了芮芙的阴阳怪气,脸上骚得慌,接了东西,就赶紧离开了。
春雨有礼有节地把夏露送出去,临走还塞给夏露一个鼓鼓的荷包,“辛苦夏露姐姐跑一趟了。”
夏露受宠若惊,有点不知所措,想把荷包塞回去,又舍不得。
都说太后娘娘出身不好,夏露以前并没有什么感觉,穿金戴银,仆从环绕,也看不出来哪里不好。
但现在夏露有点感觉了,真的贵人怎么会觉得燕窝贵重呢?又怎么会一年到头不舍得赏下人呢?
在寿康宫,月钱虽然也不少,但从来没什么赏赐,逢年过节,一人几十个铜板就打发了,这还是他们这些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才有,那些洒扫做粗话的,是一个铜板都没。
规矩还又多又森严,稍有差错就是板子伺候。
中午的时候,芮芙见了自家大哥芮璋,了解了一下朝廷目前的局势。
现在朝廷还基本在芮家父子的掌控之中,厉长渊那点小势力根本翻不起什么浪来。
现在剧情进行到第一个虐点高潮,也就是帝后大婚,皇帝却被突发心疾的宋云柔叫走,守了她一夜,导致芮芙这个皇后独守空房。
宫里上下也因为这件事,越来越轻视她。那对狗男女见她能忍,也越来越蹬鼻子上脸,肆无忌惮。
但因为芮芙昨天直接把皇宫守卫换了的骚操作,宫里从皇帝太后,到宫女太监,无不加紧尾巴做人。
今天的一系列拜见太后,改口敬茶的一系列事情都给蝴蝶掉了,现在那些人还战战兢兢等着看她的态度呢。
既然厉长渊翻不起什么浪,那她就要开始浪了。
“现在妹妹你跟那小白脸大婚了,再嫁做皇后,名声终究不好听,皇帝就先不换了,你养俩面首得了。”
看芮芙撑着额角发呆,芮璋还以为妹妹是在为厉长渊那小白脸不高兴,便瓮声瓮气地说。
“嗯?”芮芙满脸不解,她还在想怎么把男主厉长渊彻底按死呢,怎么就扯到面首上面去了?
芮璋却以为是妹妹同意了,立刻蹦起来兴奋道:“我这就去安排,保证合你心意。”
芮璋身高近两米,长得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壮得像头牛,一蹦起来地板都震了三震。
芮芙深呼吸了一下,努力适应这个硬核哥哥。别看他是那种肉包肌身材,看起来可能没有八块腹肌赏心悦目,但这可是能扛鼎的猛人。
他们家能压其他家一头,除了底蕴积累强上那么一分,最重要的还是有这么个能打的猛将,而且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