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天灾之前,这段去凌云寨的路开车用不了半小时。可如今,同样的路程,白天都得耗费近一小时,而在这遮天蔽日的暴风雪里,我们更是艰难前行了近三个小时,才隐隐约约看到凌云寨大门的轮廓。那在风雪中时隐时现的大门,此刻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马上到家门口了!!”苏星月在对讲机里发出欢快的通知。
“嗷………”对讲机里发出一阵阵的兴奋喊叫声。
几分钟后,苏星月乘坐的第一辆车,缓缓抵达了凌家寨门口。纷飞的大雪模糊了视线,车子的轰鸣声也被风雪掩盖,时有时无。苏星月将车停靠在一旁,示意后面的车辆先行进入。
早在离大门口大约十米左右时,那暖黄色的灯光,穿透了厚重的雪幕,映入眼帘。原本有三个人在门口扫雪,在这冰天雪地中,他们的把自己裹的像只熊,估计不说话面对面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们看到车灯光亮起,又隐约听见车子的声音,三人先是一怔,紧接着其中一个扔下手中的大扫把,朝着小区内狂奔而去。由于太过着急,左脚被右脚狠狠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连滚带爬地迅速起身,丝毫没有停留,继续朝着小区深处拼命跑去。
车队在风雪中缓缓驶入凌家寨小区。苏星月不顾白云飞阻拦下了车,对着剩下两个守门的人说道:“你们也回去吧,不用守门了。”两人面露疑惑,苏星月接着解释:“我要用集装箱把大门封起来,这天寒地冻的,暂时不需要人守着了。白云飞那边的人已经报告过,监控都安装好了,小区周围和内部基本都能覆盖到。”
待最后一辆车安全进入凌家寨大门,苏星月立刻开始行动。两个足以堵住大门位置的空集装箱从空间取了出来,稳稳地放置在门口,随后又在上面摞了一层。苏星月还坏心眼地用意识从空间河里调集了水,在集装箱上淋了一遍又一遍,水在这极寒的天气下瞬间结成了冰。“搞定!回家!”苏星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坐上车驶向地下车库。
当苏星月的车子缓缓下到地下车库时,一幅温馨而忙碌的画面映入眼帘。村长爷爷双眼通红,正紧紧拉着凌云峰的手,还时不时小声嘱咐着:“搭帐篷的动作轻点,下面条的手脚快点……”村长回头瞥见苏星月的车子,赶忙吩咐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赶紧的,去把车库门口的遮风帘放下,把卷帘门也拉下来。”而后又喃喃自语道:“都回来了,太好了……”
苏星月、白云飞、阿楠和阿文下了车,村长立刻迎了上来,关切地说道:“去帐篷里休息休息,里面暖和,一会先吃点面垫垫。”在启程返程时,凌云峰为了让村长和外出人员的家人们安心,特意让凌云鹏打电话告知村长马上返程的消息。从那之后,村长就一直翘首以盼,还让人用大喇叭在村里吆喝:“物资队马上返程。”结果,家里留守的人,除了年龄太大和太小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地下车库,想要给外出的人做顿热乎饭。村长担心这么多人出来会冻伤,便让人在车库里燃起了好多个碳盆。风雪越来越大,村长坐立不安,又让人搭了几个帐篷,念叨着外出的人一定又冷、又饿、又累,到家先吃口热乎的,如果实在太累了,就在地下车库休息一下,缓缓再回家。留守的人一听,几人对视一眼,转身回家,一人拿来两三条被子。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不一会儿,车库里就堆起了一座被子小山。还有几个人跑回家拿来了老姜、大葱、挂面……李颖和王静姝更是跑回家抬出一筐鸡蛋。
车队进入地下车库后,载人的车辆往左开,拉物资的车辆往右开。往左开的车刚一停下,就有人大声喊道:“过来几个人帮忙把人挖出来!”大家先是一愣,随后好似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呼啦啦一群人围了过去帮忙。由于长时间暴露在风雪中,渔网已经和车冻在了一起。有人赶忙回去拿来两把菜刀,将渔网一一切断。透过厚厚的积雪,可以隐约看到下面有人在动。大家赶紧扒拉着雪,看到被子一角就赶紧用力拽。一床床被子被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坐着的睡袋。众人也顾不上分辨谁是谁了,抬的抬、扛的扛,像卸货一样把车上的人弄回了帐篷里。其实不是车上的人不想动,而是腿麻得失去了知觉,还有些人在途中睡着了。
被挪动的人,时不时传出一声惊叫声,仿佛有人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其实,那是睡着了的人被一挪动惊醒了。还有一连串的“哎哎哎……”声。那是腿麻得厉害,简直让人不敢触碰。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刺着腿部,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会引发一阵酥麻的感觉,直钻骨髓,让人难以忍受。
进到帐篷里的人有的自己从睡袋里爬出来,有的是被人帮忙拉出来的,躺倒柔软的被子上,享受着一家人或别家人,长辈或晚辈的揉肩捏腿,一阵阵哎呦声传出来。有的长辈笑骂道:“臭小子,爷爷亲自给你捏腿你还哎呦。”
没一会,一碗碗挂面上卧了个鸡蛋,带着老姜的辛辣味,送到了物资队人员面前,大家几口就吃完了一碗,然后就原地睡觉了。不是不饿,是太累了,睡醒了再吃。要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大家又干了一天的活,体力消耗严重,到家了可以安心睡一觉,睡觉是补充体力最好的方法。
当呼噜声一片时,那些缓过来想回家睡的,也不走了,就着呼噜声进入了梦乡。村长把一部分人赶了回去,说是让明天九点下来做饭。只留了几个人看着火,烧着水,中途谁醒了,就赶紧先递上一杯温水。然后村长爷爷就被白云飞的人送回了家,本来七十多岁了,别累坏了。
白云飞看到凌家寨团结的一幕点了点头,“凌家寨人可以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