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你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吧……”没等白沐川说完,苏星月就厉声打断他的话:“你们有没有人性!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冲我来就是,拿家人撒气算什么本事?地痞流氓还知道祸不及家人呢!”
“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家人就能安然无恙!再说了,我侄儿体内的蛊虫是你唤醒了,只有你能救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家谁都别好过!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
就在此刻,白逸那风尘仆仆、略显狼狈的身影,出现在门框已然变形的门外。他声音洪亮,急切说道:“月丫头,我是白云飞的爷爷。我心里清楚,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逼你做决定。可我这老头子一共就两个孙子,云飞那孩子惊才绝艳,却还未成年就遭人陷害。一个才16岁的少年,无奈自废修为,背井离乡,常年出入险地,每次都命悬一线,就为了能在绝境中打磨自身、刻苦修炼。当年,是我没本事保住他,我对不住他啊!如今,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噬心之痛。现在只有和唤醒蛊虫的你成亲,他才有一线生机。算我老头子求求你了!”
苏星月望着眼前声泪俱下的老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然而,一想到自己舍不得与凌云峰分开,又念及家人还在遭受威胁,白家此番这般做法,可真是软硬兼施。 思量片刻,她开口道:“我跟你们走,可我家人……”
“你家人我必定会派人周全保护!”白沐川胸脯拍得震天响,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白沐川口中所谓的保护,落在苏星月耳里,却满是威胁的意味,分明是拿她家人当作人质。可人家并未把这层意思挑明,她纵使心中明白,也不敢贸然道破,只能满心无奈,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白逸目光深沉,意味深长地看向白沐川,这个儿子,他竟有些看不懂了。以往行事莽撞没什么心眼,今日这般举措,倒像是突然开窍了。
苏星月沉默片刻,转身从空间中取出一些物资,说道:“请派人把这些物资交给我的家人。”
白沐川咧开大嘴,脸上堆满虚假的笑意,说道:“侄媳妇放心,你的家人往后就是我白家人,还用得着你操心?我这就安排人给他们送去充足的物资,保准比你这些还好。你的东西就收起来吧,当务之急,还是我侄儿的性命要紧呐 。”
白逸带着苏星月马不停蹄地往白家族地赶去,白沐川和白云浩则带人押送物资,前往凌云峰的家中。临行前,他们邀请凌云峰一同前往白家族地。凌云峰内心对苏星月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难以抑制,稍作思忖便答应了。可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出现,在苏星月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苏星月认定白家抓走了自己的家人,觉得凌云峰定是被白家胁迫才来参加这场婚礼的。这份误解让她满心屈辱与不甘,以至于在举行婚礼的整个过程中,都像是被阴霾笼罩,就连洞房花烛夜,也差点没能顺利进行。
早在白逸出门寻找苏星月之时,便已安排白家上下筹备婚礼。苏星月和白逸一踏入白家族地,入目便是无边无际的喜庆场景,满眼的红色刺得她眼眶一酸,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
苏星月被人引领至一个幽静的小院落,在那里等待婚礼的到来。此后的几天,她未曾踏出房门半步。她的衣食住行,皆有专人悉心伺候。百无聊赖之际,她便专心祭炼月影。这期间,有个女子时常前来找她搭话,话语里处处藏着讥讽与刁难,可苏星月始终沉默不语。她心里清楚,自己如今孤身一人,身处这陌生又危险的境地,切不可为了一时的口舌之争,给家人招来灾祸。
终于,到了婚礼这一天。苏星月刚被喜娘梳妆打扮完毕,那女子便又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刚一进屋,汤药的味道便弥漫开来。女子将药碗重重地放在梳妆台上,尖酸刻薄地说道:“主母说了,就你这低微的身份,原本根本没资格嫁给少主。也不知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偏偏成了少主唯一的解药,可真是便宜你了!把这药喝了,这是强力避子汤,喝下去保准你三个月内怀不上孩子。等少主的毒解了,你就麻溜地滚蛋,别痴心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更别想着母凭子贵这等好事!你一个有夫之妇,也配得到我们少主的垂青?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女子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警惕地时不时看向房外,随后又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喝!等药凉了,药效可就没了。”
苏星月一听说是避子汤,正中下怀,本就没打算拒绝,又见那女子一个劲地催促,索性直接端起碗,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刚放下碗,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进来了。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苏星月动作迅速,直接把碗塞进了抽屉里,还顺手上了锁,将其藏得严严实实。那恶毒女子看到碗被藏起来,暗暗松了一口气,趁着屋内一阵忙乱,悄然溜了出去。
紧接着,苏星月便被人接去拜堂。一套繁琐又复杂的礼仪流程下来,她累得香汗淋漓,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在抬头的瞬间,她的目光一下子捕捉到了凌云峰。只见他落寞地坐在席位上,左右两旁皆是白家人,被夹在中间,显得格外孤立无援。苏星月见状,心中一紧,暗自忖道:“峰哥果然是被胁迫了,我的家人肯定也都在他们手里。白家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峰哥此刻心里得多难受啊!”想着想着,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了扶着她手臂的那只大手上。
白云飞像是被这滚烫的泪水灼伤了一般,身子微微一颤,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问道:“月儿,可是不愿?”
苏星月满心都是家人的安危,犹豫片刻后,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委屈与不甘,轻声回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