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万贯家财,又怎能比肩高衙内?
高衙内闻此人群欲投梁山泊,顿时慌张不已,竟当场昏厥。
火万城大惊,忙探脉搏,确认其仅是昏迷,方略感安心,言道:“速取布袋装此子,送予梁山好汉处置。”
孙高侥幸脱险,见贼寇未追来,喘息稍定,方觉腿部剧痛。
低头查看,腿上多处受伤,血流不止。
然孙高无暇顾及,疾驰至天黑,方寻一小镇止步,包扎伤处。
次日清晨,孙高继续向东京城进发,至午时抵达太尉府。
适逢太尉高俅在府中,得知项元镇、关胜接连战败的消息,心中满是忧虑。
此次出征梁山泊,六路大军共计四万多人全军覆没,这无疑是朝廷的一场重大危机。
这样的失败,在任何时候都是令人震撼的事件。
高俅深知此事难以隐瞒,必须立即行动。
他首先想到的是联合蔡京、梁师成等人,暂时稳住局势,争取时间来妥善处理此事。
待拖延一段时间后,他打算寻找替罪羊,让自己脱身。
此时,忽有急报传来,说孙高受伤回府。
高俅大惊,他最挂心的是儿子高衙内的安危。
当初若知梁山势力如此嚣张,他绝不会让高衙内前往济州。
不久,孙高裹着绷带进来,悲痛地哭诉:“太尉,大事不好!衙内被匪徒掳走!”高俅心中一沉,急问:“怎么回事?难道又是梁山所为?”孙高抹着眼泪答道:“不是梁山。
关胜领军到济州,连连失利,衙内听闻后,认为关胜无法抵御,又担心敌人攻打济州,便提前离开。
怎料途中遭遇匪徒。”
孙高痛哭失声道:“离开济州后,我们昨日进入京畿,哪知刚过东明县,就遇上了另一帮匪徒。”
“衙内身边虽有十名护卫,但对方竟有上百之众,我们根本无力抗衡。”
“我拼力突围而出,却未能救下衙内,自己还负了伤,只能赶回报信,希望太尉能带人前去营救。”
高俅听完后,脸色铁青,瞥了孙高一眼,心中暗想,此人不过泛泛之辈,所谓拼死杀出,恐怕只是侥幸脱身。
但高俅也知道责怪无益,孙高这点本事能活着回来已属万幸,还能期望他击退强盗吗?
“你先退下吧。”高俅面色阴沉,示意孙高离去。
“是。”孙高如释重负,一瘸一拐地退出。
高俅稍作思考,对身旁侍从下令:“去把京畿都监胡春唤来。”
侍从领命,急忙去找胡春。
不久,一位体格魁梧的武将匆匆入内,向高俅行礼:“末将胡春前来听令,请问太尉有何差遣?”
高俅语气低沉:“我儿高世德途经东明县时遭匪徒掳走,你即刻调集兵马,找出匪徒,将我儿救回。”
“遵命!”
胡春闻言不敢怠慢,身为京畿都监,京畿内竟出现匪患,实属失职。
待胡春离去,高俅迅速前往蔡京府邸。
蔡京早已知晓此事,见高俅来访,将其请至书房,说道:“想必太尉已得知消息,项元镇、关胜皆已失利,两人目前下落不明。”
高俅急切道:“此次折损四万多名将士,还损失一员大将,我正为此事焦虑,不知如何向官家交代。”
蔡京意味深长地说道:“无需请罪,我已经查清缘由,项元镇本为江湖人士,即便如今身为朝廷将领,仍是本性难改,投靠了梁山贼寇。”
“不仅如此,项元镇还与梁山贼寇勾结,诱使关胜落入敌人的埋伏,这才酿成此次惨败。
应逮捕项元镇的家属,发配充军,以儆效尤。”
高俅听后心中大悦,急忙附和道:“蔡太师所言极是,若非项元镇屡教不改,此次朝廷征讨梁山怎会惨败?”
稍作停顿,高俅继续说道:“太师,如今梁山势力庞大,接下来应派何人前去征讨?”
蔡京缓缓开口:“我这里尚有一消息,太尉可曾知晓?关胜兵败后,贼人便攻陷了济州城。”
“不仅如此,贼人还设公审台,斩杀了不少官员头颅,而你的儿子正是济州知府,恐怕凶多吉少啊。”
高俅听罢苦笑道:“太师有所不知,小儿早有察觉,在梁山贼人攻城前已先行离开济州。”
“原以为平安无事,但进入京畿后,却又遇上了另一股贼寇,现正在派人寻找那伙贼人。”
“怎会在京畿也藏匿着贼寇?”
蔡京皱眉补充道:“此次朝廷战败的责任,暂且由项元镇承担,不过还需拖延数月,让我与童贯、梁师成等人商议清楚,再向官家据实禀报。”
高俅点头称是:“太师深谋远虑,我也持此看法。”
蔡京续道:“至于征讨梁山,不如暂时搁置,梁山泊并非易与之辈,没有一位能征善战的大将,如何剿灭这伙贼寇?”
“而且,贼人虽占济州城, ** 劫掠后随即撤离,显见其并无 ** 之意。”
“我想暂且静观其变,待寻得精兵猛将后再行动也不迟。”
蔡京表面如此建议,实则不愿再为梁山泊耗费精力。
毕竟,此次征讨梁山,起因有二:一是生辰纲被劫,二是沂州知州高封被害。
后者尚可解释,但生辰纲一事实在不宜公开提及。
试想,你蔡京过寿,女婿送上十万贯金珠,若传到政敌耳中,难免又要遭 ** 劾。
因此,尽管蔡京连续两年丢失生辰纲,心中满是怨气,也只能息事宁人,不再纠缠此事。
赵佶刚刚册立太子,然而赵桓的地位似乎并不稳固,多次在公开场合表露对他的不满。
这种情况下,三皇子赵楷一派开始活跃起来,试图利用赵桓的弱点争取支持,使得朝廷内部暗潮汹涌。
蔡京深谙权谋,虽未急于表态,但也有所行动。
梁山泊之事因此暂时搁置,未能迅速处理。
高俅听闻蔡京之言,想起兄弟高封的不幸,本欲继续追击,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将领。
无奈之下,他只能采纳蔡京的建议,认为下次征讨需派遣经验丰富的将领。
蔡京点头附和,心中却另有考量。
他认为如今有能力领兵的大将多在西军之中,而十位节度使中已损失一位,是否还需增派?此事需要慎重考虑。
……
惊喜往往悄然降临。
虽然成功攻破济州城,收获颇丰,但未能擒获高衙内,让徐悟锋略有遗憾。
谁知数日后,阮小二带来好消息:“哥哥,山下来了一批好汉,意欲加入我们,还抓到了高衙内。”
“真的抓到了高衙内?”徐悟锋闻言大喜,立刻追问对方身份。
阮小二答道:“一位叫扫地龙火万城,另一位是擎天铜柱王良,据说是在途中偶遇高衙内。”
听闻此名,徐悟锋更加欣喜,立即赶往金沙滩迎接。
不久,只见几艘大船缓缓靠近,下船为首者正是没遮拦穆弘。
见过徐悟锋后,穆弘指向两位壮汉介绍:“哥哥,这两位便是火万城和王良,皆为勇猛之士。”
徐悟锋目光扫向那两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皆是年轻英杰。
火万城身材魁梧,王良则气质清秀,自有一股威严。
火万城与王良见到徐悟锋,情绪激动,快步上前拱手道:“兄长安好!”
徐悟锋忙扶起二人,笑道:“二位果然是江湖上的豪杰,远道而来投奔梁山,必定是重情义之人。”
火万城道:“实不相瞒,我等早就心向往之,却担心自身武艺不精,有负梁山威名,这才迟迟未动。”
王良点头附和:“正是如此。
我们原在大庾岭落脚,不料官兵紧追不舍,无奈之下放弃山寨,转投东京元阳谷。”
“谁知刚到不久,又被乡勇击溃,无法安定下来,思虑再三,只能厚颜来此寻兄长庇护。”
火万城笑着补充:“在路上碰见此人,他说自己是高俅之子,但我们并不确定真假。”
话音未落,几名喽啰押着一人走上前来。
徐悟锋一眼认出,不禁莞尔,这不是高衙内吗?
此刻的高衙内被捆绑结实,神情沮丧,看到徐悟锋时,更是惊恐万分。
想起对方曾对自己下此毒手,高衙内自然识得此人,怎料竟是梁山首领!
“先把这家伙关押起来。”
徐悟锋哈哈一笑,转向火、王二人说道:“两位送来这份厚礼,当真难得。
此人罪孽深重,我攻打济州时就想擒拿他,可惜让他侥幸逃脱。”
火万城急切道:“真是高衙内就好!我正愁无处表现忠心,若将此人献上,也算有所交代。”
“兄弟言重了,只要是好汉,我都欢迎!”
徐悟锋再次展颜,问道:“对了,还没请教,这位异乡朋友是谁?”
火万城答道:“这是小弟的朋友,来自西洋欧罗巴,名叫白瓦尔罕,为当地一位能工巧匠的儿子,精通制作攻防器具。”
白瓦尔罕约莫三十岁上下,中等身量,肤白如粉,双眸湛蓝,鼻梁高挺,发色金黄。
除去容貌,他的服饰装扮与汉人别无二致。
山寨中的喽啰们头一回见到外国人,无不投以好奇的目光。
白瓦尔罕上前施礼,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小人白瓦尔罕,拜见徐寨主。”
徐悟锋摆手道:“不必多礼!先生虽是外邦人士,但竟说得这般好的汉话,实在难得。”
白瓦尔罕答道:“我虽出身西洋,却是华夏后裔。
我家祖上本是渊渠国人,因前往欧罗巴经商,定居于大西洋。
后来因先辈与大宋交好,往来贸易,父母便也来到大宋,在广南诞下我。
自幼生长于此,故而熟知大宋的礼仪、语言和习俗。”
“我的父亲名唤唎哑呢唎,乃西洋着名的巧匠,五年前已然辞世。
我承袭了他的技艺,广南无人不晓。
早年我在东京为官府制作精巧之物,无奈那里的权贵过多,索取苛刻,又不愿给予足够的帮手。”
“因此遭人陷害,被贬至广南充军,一路上受尽差役的欺辱。
幸遇穆弘兄弟出手相救。
途经大庾岭时,又与火、王两位兄弟相识,得知难以回返东京,便暂居火兄弟处。”
“原来如此!”徐悟锋点头,心中欢喜白瓦尔罕这样的巧匠远胜抓住高衙内,随即邀请众人上山,命人准备酒宴,推杯换盏,开怀畅饮。
酒过数巡,菜肴尝遍。
徐悟锋问:“白先生,刚才听火兄弟提到,你擅长打造攻城器械?”
白瓦尔罕点头道:“我只是个粗人,不懂兵法韬略,只会动手造些攻战器具。
寨主若有需求,只管吩咐便是。”
王良忙道:“哥哥有所不知,白先生能制一种战车,横行天下无阻,堪称无敌。
可惜这次赶来匆忙,未能带来几辆献给哥哥。”
徐悟锋笑了:“无妨!我对这战车也颇感兴趣,不知难易如何?”
白瓦尔罕答道:“若工匠齐备,我一个月能造百余辆。”
徐悟锋开口道:“梁山能工巧匠众多,白先生若有闲暇,不妨先打造一辆让我开开眼界。”
白瓦尔罕拱手应道:“寨主有命,小人岂敢不遵?请寨主调配工匠,两日之内,必让战车完工。”
酒宴结束不久,徐悟锋安排众人安顿下来。
按照白瓦尔罕的要求,调集数十名熟练工匠,着手制作传说中的战车。
两日后,后山空旷处,徐悟锋带领大小头目前来查看。
只见一辆完成的战车停在那里,车头雕刻成猛兽模样,涂饰五彩,双眼如斗,直通车厢上层,用作发射孔。
巨口敞开,中层士兵藏于其中,装备弩箭。
底层则是兽形下巴,六支长矛和四把挠钩作为胡须,内部战士皆披重甲。
车身四周覆盖生牛皮,用粗大钉子固定,内部填充人发,再铺绵纸,刀枪不入。
车尾设一辕四横,套八匹马,兽额上方建有小楼,内站一人执旗指挥。
白瓦尔罕介绍道:“徐寨主、各位头领,这便是我所说的战车,名为‘色厄尔吐溪’,汉语译为‘奔雷’,故称奔雷车。”
众人围上前仔细观察,此车宽一丈四,长二丈四,高三丈,三轮八马一辕。
分三层,上层置石炮,中层装强弩,下层摆长矛挠钩,车后配有翻山轮,令人啧啧赞叹。
许贯忠问道:“白先生所制战车实属精妙,不知是否由吕公车改良而来?若如此,在开阔之地尚可行,于山林崎岖之路,恐难施展吧。”
白瓦尔罕答道:“许先生仅知吕公车之利,却不知我此车之妙。”
奔雷车与吕公车相比,设计独具匠心。
吕公车四轮六马,四根车辕,车辆在后,马匹在前,虽然平稳但行动迟缓;一旦马匹受伤或遭遇障碍,整辆车便难以发挥效用。
而奔雷车则将车置于前,马在后,这样既能利用马匹牵引,又能确保在复杂地形中依靠车辆带动马匹前进。
此车仅需一根车辕,却装配了三轮八马,其核心在于那两个小轮,它们不仅轻便灵活,还能让车辆轻松越过各种地形。
车体底部装有护板,轮缘设有尖刺,这使得它能够跨越八尺宽的壕沟或是翻越五尺高的障碍物,几乎无所不能。
此外,车尾还拖曳着两片铁制栅栏,以防敌人投掷尖锐物伤害马蹄,一旦触及铁栅,即可自动推开障碍。
当需要撤退时,只需调转马头,便可实现车后马前的反向行驶,同时箭矢始终指向外部,使敌方无法接近。
若是在野外宿营,这些车辆还能围成一圈作为防御工事,内部空间堪比坚固堡垒,保障士兵安全休息。
不过,这种车无法攀爬陡峭山坡或穿越密集丛林,其他区域均能通行自如。
众人听罢议论纷纷,有人半信半疑。
许贯忠提议让白瓦尔罕当场展示一番,得到对方肯定答复后,他立即安排人员准备装备,并召集工匠进行操作演示。
很快,在工匠们的操控下,原本看起来笨重的奔雷车展现出惊人的机动性,无论是平地还是高低起伏的地形,都能顺畅运行,宛如陆地上的猛兽,气势磅礴,威力无穷。
所有观者无不为之惊叹。
徐悟锋激动地赞叹道:“此等奇技淫巧,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若用来冲锋陷阵,恐怕连朝廷大军也无法抵挡吧!”白瓦尔罕解释道:“这辆奔雷车仅需三十名士兵协同作业即可,其中六人负责顶层发射炮弹,八人中层操控 ** ,十人底层使用钩矛,另有五人徒步驾驭马匹,一人位于指挥塔内发号施令。”
他补充道:“士兵无需长时间训练,只要学会分工合作就能熟练运用。
那么,如果给予充足的人手和资源,你们觉得一个月最多能生产多少辆呢?”
白瓦尔罕说:“若有足够的工匠和材料,每月至少能造百辆奔雷车,唯独最棘手的是顶部的石炮。”
“这不是普通的石炮,我称之为连珠炮,极为精巧,稍显粗糙就无法使用。”
“此炮使用鹅蛋大小的石弹,发射时先将石弹装入,通过人力踩动踏板驱动机关,便可将石弹全部打出。”
“此炮射程可达七八十步,均从巨兽的眼眶位置发射,若距离太近且无铁甲防护,轻则骨骼断裂,重则危及生命。”
“车尾有四个翻山轮,能将石弹抛射出去。
石弹大小不一,小的射程远,大的射程近,同样能达到数十步的距离。”
众人听后无不惊叹,未曾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精妙的战车。
火万城和王良心中欢喜,有这样的资本,还怕找不到出路吗?
徐悟锋点头微笑道:“不必着急,如今梁山并无战事,这奔雷车暂时无需急用,白先生请慢慢制作,我会调配工匠给你,材料和资源绝不会短缺。”
白瓦尔罕拱手道:“寨主请放心,我定会完成这奔雷车的制造。
我还有沉螺舟的技艺,专用于水战,待奔雷车完工,必让寨主一睹其风采。”
徐悟锋大笑,说道:“能得到先生这样的贤才,实乃我的幸运,今日理应设宴庆祝一番。”
众人皆笑,许贯忠转身见吕将沉默不语,便问:“吕兄在想些什么?”
“我在思索 ** 这奔雷车。”
吕将说完,摇摇头继续说道:“此车确实奇妙至极,我完全想不出 ** 之法,若再配合兵家奇策操控,简直可以横扫天下。”
白瓦尔罕道:“若是用木头造奔雷车,还能用火攻,但也不是易事。
但如果整个车架和外壳都用钢铁打造,我就想不出 ** 之道了。”
“这样一来,车子会更重一些,需要多配几匹马来拉动。”
徐悟锋听到这里,心想如果用钢铁造车,岂不是成了铁甲猛兽?
不得不承认,这奔雷车的确有些像铁甲战车的样子。
众头领围在奔雷车旁,商议片刻后,个个面露喜色。
此等利器加入梁山,无疑令势力更增几分,对朝廷那些庸兵更是不屑一顾。
甚至,有人心中萌生了新的念头。
……
话说攻破济州后,摩尼教众人暂留数日。
眼看时日已长,大家都觉得该回江南了。
方百花寻到徐悟锋,说:“公子,打扰了。”徐悟锋笑答:“方姑娘不必客气,请问何事?”
方百花略显不舍,言道:“我等在梁山多日,明日便要返程,特来辞行。”
徐悟锋道:“这么急着走?再多待几日如何?”
方百花虽想应下,却摇头道:“我们停留已久,如今战事结束,已是收获颇丰,不宜久居。”
徐悟锋沉思片刻,说:“既然方姑娘要走,自不便强留。
只是你两度登梁山,还未曾游览水泊。”
方百花听罢,心中欢喜,忙道:“现下时间尚早,若公子有闲,不妨带我去水泊一游。”
徐悟锋莞尔一笑:“姑娘既有此意,我便陪姑娘一遭。”
“那就多谢公子了!”方百花满心雀跃。
“无妨,我们这就启程。”徐悟锋言简意赅,随即与方百花来到金沙滩。
徐悟锋让方百花稍候,自己去寻阮小七,让他安排小船。
阮小七打量一番,见仅二人同行,便戏谑道:“兄长,你们出游,是要大船还是小船?”
“若需大船,前日有民投诉,称运河中有艘画舫逼迫良家妇女,我已派人将它扣押,装饰尚未拆完。
兄长若带方姑娘游玩,这画舫倒合适。”
“罢了,小船足矣,莫添麻烦。”
徐悟锋瞥了阮小七一眼,想到这是伎女专用的画舫,必定会有床榻,怎能带方百花前往游玩?
“哈哈,兄长稍待片刻!”阮小七打趣道。
方百花虽貌美动人,却是方腊之妹,若在梁山出事,即便不惧方腊报复,也怕被江湖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