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光闪过,燕顺纵马疾驰,忽觉背后劲风袭至,随之剧痛贯穿全身。
一杆虎头枪穿透胸膛,消失于前方暗夜之中。
他低头一看,胸口血涌如泉,随即吐血倒地,摔 ** 下。
徐悟锋策马赶到,拔出虎头枪,再看燕顺,已气绝身亡。
縻貹上前禀报:“兄长,除少数逃脱外,多数清风山匪众已被剿灭。”
徐悟锋沉声道:“传令,直赴清风山!”
……
当日,宋江设计擒住崔猛,见其勇不可挡,心生招揽之意。
继而另设一计,先将崔猛灌醉,待夜深人静,派人在青州城制造 * 乱,断其退路,迫使崔猛投靠。
不料燕顺等人刚离,鲁智深率军赶至清风山。
宋江、花荣大惊,方知是梁山援军至,以飞鸽传信得来。
目睹梁山将士气势如虹,宋江、花荣皆心生敬畏。
这般精锐之师,举国难寻。
宋江稍定,邀鲁智深上山叙话,却被婉拒。
片刻后,邓飞护送三人抵达清风山下。
花荣见妻妹平安,略舒一口气,但见欧阳寿通受伤,愧疚不已。
宋江本欲设宴款待,鲁智深却戒酒,众人唯有闲聊。
一个多时辰后,一名侥幸脱身的小喽啰狼狈返回,见山下大军云集,顿时惊惧万分。
幸得他认出宋江与胖僧交谈,才镇定下来,走向前去。
郑天寿见状,急问:“为何仅你归来?燕顺与王英首领何在?”
小喽啰垂泪答道:“两位首领均已殉命!”
听到燕顺和王英丧命的消息,宋江猛然起身,惊讶地说:“这怎么可能?如今崔猛还在山寨,魏虎臣也不过是个无能之辈,谁能击败两位首领?”
喽啰战战兢兢地回答:“不是青州官兵,他们身穿黑衣黑甲,看起来不像是朝廷的人,但装备极为精良。”
“王英头领被一名女将所杀,而燕顺头领则是被一个年轻人从背后刺死!”
宋江和花荣听完后,不由对视一眼。
听喽啰的描述,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梁山的人。
“一定是悟锋兄长,听说燕顺、王英到了青州城外,担心他们会扰民,所以带兵前去。”宋江猜测道。
郑天寿闻言勃然大怒:“梁山的人做事未免太过分,无缘无故,为何要杀害我的两位兄长?”
鲁智深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寨主向来仁义为先,山东、河北的江湖人士,哪个不知?寨主既然动手,必有正当理由。”
邓飞附和道:“我也听闻,这燕顺、王英二人乃是恶贯满盈的魔头,杀了也是罪有应得!”
郑天寿拔剑而起,怒不可遏:“你以为梁山人多势众,我就怕了吗?弟兄们,准备好武器,替大当家和二当家 ** !”
孙安立即站起,目光如炬地盯着郑天寿:“你想动手吗?”
邓飞冷笑一声:“我们并不惧你,你清风山有多少人马,尽可叫出来。
我梁山只派百人,在山下布阵,正面对决,如何?”
宋江连忙劝阻郑天寿:“梁山与清风山同属江湖,素无仇怨,此事必有误会。
郑兄弟切勿冲动,待他们到来,我会询问究竟。”
邓飞喊道:“还能有什么原因?肯定是燕顺、王英残害百姓,被寨主发现,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花荣也劝道:“各位请冷静,梁山既是前来相助清风山,切勿伤了和气。”
鲁智深开口说道:“花知寨此言有所偏颇。
我梁山此次出兵,仅为营救花知寨一家,与清风山并无干系。”
郑天寿听后气得面红耳赤,若非宋江紧紧拉住,恐怕早已与鲁智深等人动起手来。
在宋江和花荣的劝解下,加之梁山兵强马壮,郑天寿渐渐平复情绪,明白一旦发生冲突,受损的必然是自己一方。
片刻之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为首者正是徐悟锋。
“寨主!”
徐悟锋抵达后,鲁智深等人立刻上前迎接。
寒暄完毕,徐悟锋转向花荣,拱手道:“兄长可还好?”
花荣笑着回答:“多亏有你,我平安无事。
幸而你率人赶到,否则蕊儿他们恐有危险。”
宋江亦步向前,作揖道:“多谢徐寨主援手,否则清风山怕是难以应对。”
徐悟锋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宋江,我问你,可是你命清风山的部下去袭击城池,残害百姓?”
宋江闻言愣住,辩解说:“徐寨主错怪我了,我只是让他们扰敌,断了崔猛的退路,并未令他们伤害百姓。”
说着,宋江用力拍了一下大腿,继续说道:“虽非初衷,但因我的疏忽所致。
明日天亮,我定亲自登门谢罪,倾尽所有,也要弥补对百姓的亏欠。”
花荣劝道:“贤弟同为济州人,应知公明兄向来仗义疏财,救人于危难,绝非滥杀之辈。”
徐悟锋哪里肯信宋江所言,若不 ** ,怎能彻底切断崔猛的归途。
看着宋江一脸悔意,花荣依旧深信不疑,徐悟锋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若贸然处置宋江,即便花荣不会与他决裂,也难免产生嫌隙,这并非他的本意。
徐悟锋心中满是愤懑,却无法发作,只能皱眉叹息:“即便你未曾指使他们,崔猛一家老小却还是因为慕容彦达的手段而丧命。”
“你本想给他留条退路,为何连他的家人也没能保住?”
宋江听后,不禁长叹:“是我太过心急爱才,未能将事情交代清楚。”
“宋江,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今日必要讨回血债!”
宋江话音未落,一个魁梧的身影突然从背后冲出,一把抓住宋江衣襟,挥拳便打。
好奇心驱使下,崔猛偷偷下山查看,却见山下密布军队,令他震惊不已。
当得知家人惨遭杀害,崔猛愤怒难耐,直奔宋江而去。
宋江虽武艺 ** ,却被力大无比的崔猛揪住,挣脱不得,脸上接连中拳,痛呼出声,眼前顿时金星乱舞。
徐悟锋迅速反应过来,但见崔猛痛击宋江,心中暗喜,自不会上前阻止。
崔猛仍欲继续,花荣与郑天寿赶忙上前拉住。
崔猛奋力挣扎,怒斥道:“你假意留我,实则派人冒充我犯事,害我一家性命,今日崔某定与你不共戴天!”
宋江连挨两拳,已是双眼青肿,见花荣和郑天寿放开自己,连忙跪地求饶:“崔提辖息怒,宋江一时糊涂,本意只是招揽提辖,谁知竟害了提辖家人。”
“此事并非出于我的本意,崔提辖尽管发泄怒火,宋江绝不还手,兄弟们请放手。”
花荣与郑天寿遵命松开崔猛。
“崔提辖,公明并非有意伤害你的家人。
我们本欲假扮你将其家人接上山,却没想到慕容彦达如此狠毒,竟对提辖一家下手。”
花荣依旧警惕注视着崔猛,一旦对方有异动,便立刻出手制止。
崔猛强压怒火,心中暗自盘算:眼下我孤身一人,若要对宋江下手,单凭花荣这一关就难以突破。
君子 ** ,十年未迟,暂且隐忍一时,待时机成熟再取宋江性命。
崔猛冷冷开口:“宋江,你虽好意留我,却害我家小,断我仕途,如今我已是走投无路。”
徐悟锋趁机上前:“崔提辖有礼了!”
“崔猛这厢有礼,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崔猛早就留意到徐悟锋,看他带兵前来,心中满是疑虑。
徐悟锋笑道:“在下徐悟锋,现任梁山水泊寨主。”
崔猛瞳孔微缩,惊讶道:“久闻梁山之主威名,不想这般年轻。”
徐悟锋再次一笑:“久仰提辖英名,提辖既无去处,我斗胆相邀,愿与提辖共赴梁山,替天行道,共创大业,不知意下如何?”
宋江见徐悟锋挖人,急忙说:“崔提辖若不愿离开青州,清风山亦可安置高位。”
崔猛思索片刻,梁山兵精粮足,屡败官军,八百里水泊环绕,远胜清风山百倍。
再说,宋江等人与自己有隙,若要落草,自当择佳处。
崔猛当即说道:“家眷亡魂未远,我不愿留于清风山。
既然徐寨主盛情相邀,崔猛岂敢推辞。”
徐悟锋大笑,拱手道:“既如此,今后便是兄弟。”
宋江对徐悟锋的举动颇为不满,但嘴上仍道:“夜深了,徐寨主不如暂歇清风山。”
徐悟锋本欲拒绝,见**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便道:“也好,许久未见花荣兄,上清风山一叙。”
于是,徐悟锋命鲁智深等人扎营山下,自己带亲兵上山。
夜渐深,徐悟锋与宋江、花荣闲谈后各自休息。
约至子时,四周寂静无声,徐悟锋想起**,悄然起身,摸至**住所。
“咚咚咚!”
徐悟锋轻轻敲了敲窗户。
屋内传来一阵声响,随后窗户被推开,露出一张温婉可人的脸庞。
“悟锋哥哥,你怎么才来?我都困了!”她扑进徐悟锋怀里,有些撒娇地说。
“傻丫头,我得等到大家都睡了才能来找你。”徐悟锋笑着搂住她的腰,把她抱了出来。
她脸微微发红,环住他的脖子,低声问:“悟锋哥哥,你要带我去哪?”
徐悟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这么晚了,还能去哪?我们就在这聊聊。”
“嗯!”
她点点头,跟着徐悟锋在屋后找到个地方坐下,彼此倾诉心声。
如今花荣也上了梁山,徐悟锋不再有所顾虑,可以正式接她过去。
她自然明白,从此能与徐悟锋长相厮守,心中满是喜悦。
两人正说着体己话,忽然一阵冷风袭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徐悟锋说:“蕊儿,时间不早了,外面冷,你先回去休息吧。”
她依依不舍地说道:“悟锋哥哥,再陪我一会儿吧,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徐悟锋刮了下她的鼻子,说:“日子还长着呢,何必在意这一晚。”
她眨眨眼,提议道:“悟锋哥哥,那我们回屋里坐着吧。”
徐悟锋笑了,“这么晚了,你还让我去你屋里,不怕被人发现?”
她脸红着说:“早晚都是你的,让人知道又能怎样,你不肯就算了。”
有这样的好事,徐悟锋怎会拒绝,立刻牵起她的手,从窗户翻进了屋内。
“哎呀,悟锋哥哥你怎么躺我床上了。”
她见徐悟锋一进来就往床上躺,顿时又羞又恼,急忙去拉他起来。
徐悟锋却伸臂将她拉入怀中,笑着说:“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深夜时分,她倚在他的怀中,脸颊泛红,心跳如鼓,低声问道:“悟锋哥哥,你究竟想做什么?”
徐悟锋听罢微微一笑,望着她恬静的模样,心间忽起波澜。
然而他很快恢复理智,这荒山野岭绝非久留之地。
“还能如何?天色已晚,今晚就让我陪着你睡,明日清晨我再走。”他说得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轻轻点头,脸庞愈发滚烫,索性将脸埋入他的胸膛。
徐悟锋拉过毯子,为两人遮挡寒意。
聊了几句后,两人渐渐陷入梦乡。
黎明时分,徐悟锋悄然起身返回住所。
天光初现,宋江便带着花荣前来拜访。
聚义厅内,酒宴已备齐。
席间,宋江愤愤道:“那个刘高的婆娘实在可恶!我本欲施以援手,她竟反咬一口,差点害死你我。”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日,我要去清风寨,杀了她才能解气。”
宋江生性报复心强,在原着中,他于江州获罪后,众兄弟冒死相救。
即便处境艰险,他也坚持派人攻打无为军,只为除掉黄文炳。
花荣提及刘高的妻子,称其同样品行不端。
刘高 ** 横行,背后定有她的推波助澜。
徐悟锋闻言说道:“宋兄既已决意如此,我自不便阻止,但务必避免伤及无辜。
清风山人马需你严格管束。”
宋江应允,随即率领部众前往清风寨。
花荣忧虑宋江安危,请求徐悟锋代为照拂家眷,随后一同出发。
另一边,青州城内,燕顺与王英昨夜行刺失败,惨遭徐悟锋率军击溃。
慕容彦达站在城头,清楚地目睹了这一情景,心中满是疑惑。
他自问并未向邻近州府求援,怎会有这般大军前来?
慕容彦达立刻命令魏虎臣前去查探情况,魏虎臣不敢耽搁,马上派遣探子外出查访这支军队的来历。
夜半时分,正沉浸在梦乡的魏虎臣被部下唤醒,还未及发怒,便听下属报告,昨夜那支队伍正是梁山的兵马。
“梁山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青州?”魏虎臣猛然惊醒,迅速穿戴整齐,赶到府衙告知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听后亦是震惊,急忙起身穿衣,赶至厅堂见到魏虎臣。
“魏虎臣,此消息准确否?确是梁山的部队?”慕容彦达疑惑地询问。
魏虎臣苦着脸回答:“大人明鉴,探子回禀,那支人马打着梁山旗号,绝无错误,人数至少有三四千。”
慕容彦达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迅速思索,很快想到这或许与花荣有关。
“花荣竟与梁山贼人勾结,罪无可赦!”
慕容彦达拍案而起,怒喝一声,随即后悔不已,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急于行事,致使秦明、黄信反叛。
若有秦明、黄信守卫青州,再加上坚固的城池,他慕容彦达何至于如此被动。
慕容彦达审视魏虎臣,问道:“如今梁山大军压境,你认为应如何应对?”
魏虎臣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答道:“大人,敌众我寡,无法预知他们是否会攻城。
依我看,需一边加强防御,一边向登、莱两州求援。”
慕容彦达略作思量,也只能如此,于是撰写紧急文书,派人连夜送往登、莱两地求援。
清风山今日阳光正好,宋江和花荣前往清风寨,徐悟锋则带着同伴在山脚漫步。
忽然,陈兴来报:“门外来了几位客人,为首那人自称操刀鬼曹正,说是林教头的 ** 。
听说梁山大军至此,特意牵了黄牛前来拜见少爷。”
徐悟锋心中一动,点头道:“既是林教头的徒弟,定当相见。”
抵达营门时,徐悟锋看见两位男子,年纪较大的是曹正,年轻的则是他的外甥。
他笑道:“哪位是林教头的高徒?”
曹正认出徐悟锋,立刻拜倒在地:“小人曹正,拜见徐寨主。”
徐悟锋扶起曹正,说道:“我曾听林教头提起你,说你在东京为财主做事,后来便没了消息,不知为何在此?”
曹正脸红地说:“惭愧,当年财主派我去山东做生意,担心路途危险,请我护送。
不想遭遇强盗,货物尽失,无法返乡。”
“师父说我技艺不足,本要我继续修炼,可我贪图钱财,接下了这份差事,才落到如此境地。”
“如今我在青州城外,入赘农户,靠宰牲维持生计。
这位后生是我的外甥,因我会挑筋剐骨,便开了家酒店。”
徐悟锋好奇问:“你是林教头的徒弟,为何不去梁山投奔?”
曹正尴尬答道:“我现在处境尴尬,怎好再去投奔师父?昨夜听说梁山兵马到了青州,我还以为师父来了。”
“思虑一夜,才鼓起勇气前来,不知师父现在何处?”
徐悟锋笑道:“这次林教头没来,不过你若愿加入,可随我们一起上梁山,自能见到师父。”
曹正喜道:“能与师父重逢,再好不过,我也想重新拜师学习。”
徐悟锋说道:“既是自己人,曹正兄弟先随我进营歇息。”
见到徐悟锋身为一寨之主,仍对他这般礼遇,曹正倍感温暖,放下心防,随着他进入寨中。
进入大寨后,徐悟锋唤来鲁智深,为他引见了曹正。
听说是林教头的挚友,曹正急忙行礼道:“在下曹正,见过鲁大师。”
鲁智深哈哈大笑:“不必多礼,既然你加入我们,我这就安排人备下一桌酒席。”
曹正忙说:“无需麻烦大师,我只带了三头黄牛,待我去宰杀,给各位弟兄享用。”
徐悟锋笑道:“你号称‘操刀鬼’,想必技艺非凡,不妨展示一番?”
曹正出身屠户世家,即便在东京时也是远近闻名,这才拜入林冲门下。
听到徐悟锋的话,曹正有意展现本领,便说道:“那我就献丑了。”
寨中的众头领听说曹正是林冲的 ** ,都想见识一下他的手段,纷纷聚集到空地上。
曹正取出一把尖刀,让小舅子牵住一头牛,准备动手。
徐悟锋问:“不需用绳索固定牛吗?”
曹正摇头道:“活剐牛时才需固定,但那样太残忍,多数屠夫都不愿如此做。”
“我曾听人说,若要活剐牛,需在地上钉四个木桩,深入地下数尺,再将牛的四蹄牢牢绑在桩上,让它无法挣扎。”
“接着剥掉牛皮,割下鲜活的牛肉。
据说技艺高超者能让整头牛被割完肉时还活着,这与古时的酷刑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