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山外,附近桃花山旁的鸡鸣山,山上聚集数百匪徒,首领花刀孟福通也接受了招安。
早前李忠、周通投靠时,孟福通本想归顺,定期进贡,依托大寨势力互相支援,可惜徐凤~梧不齿其行径。
此事令孟福通愤懑不已,但他再愤怒也无济于事。
鸡鸣山与梁山相差甚远,根本无法抗衡。
孟福通即便心中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唯恐消息传至梁山,那时鸡鸣山便危矣。
杜充除了招揽多股势力,还亲笔写信送往凌州曾头市,因其看重曾头市实力。
凌州在齐州以北,南面不远处是临邑,杜充意图借助曾头市军队,从侧面牵制梁山兵马。
为了说服曾头市,杜充承诺了不少好处。
然而,曾弄收到信件后,毫无动静。
难道要与梁山泊为敌?
开什么玩笑!
之前应凌州知州之邀,曾弄召集五个儿子及三千庄客支援高唐,结果惨败。
三千庄客几乎全军覆没,次子曾密当场阵亡,三子曾索被栾廷玉击伤,伤重而亡归途。
这般惨重损失,让曾弄痛心疾首,曾头市内一片哀嚎。
家中的女眷目睹众多男丁伤亡,悲伤恐惧交织,整座宅院哭声四起。
即便如此,又能怎样?尽管杜充的承诺令曾弄心动,尽管曾头市与梁山泊积怨难消。
但曾弄毫无开战之意。
原书中,这位曾老者明哲保身,即便失去两子,仍愿与梁山讲和,现状亦如此。
曾弄头脑清醒,明白曾头市虽有一定实力,集结庄客能凑三四千兵力。
但与高俅的十万大军相比,曾头市不过沧海一粟。
梁山泊连朝廷大军都能击溃,对付曾头市岂非易事?
上次梁山泊未追究前嫌,已是曾头市的幸运,若再挑衅,无异于自寻死路。
曾弄深知,曾头市和梁山泊的实力悬殊,如蚂蚁面对大象,即便有朝廷支持,也难逃失败。
赵宋皇室势力尚存,但这又有何用?毕竟梁山泊难以对付。
曾头市若冒犯梁山泊,梁山的兵锋将迅速抵达,从齐州渡济水到凌州曾头市,不过数日。
曾弄不愿招惹梁山泊,但他的几个儿子血气方刚,听到消息后立刻鼓噪。
五子曾升尤为激烈,兄长曾密、曾索战死,让他愤愤不平:“梁山贼寇害死我两位兄长,此仇必报。”
曾弄严厉呵斥:“你们兄弟五人齐备时都不是梁山泊对手,如今你二哥三哥已逝,如何抵抗梁山贼寇?”
早前高唐州一役,梁山并未追究,这已是莫大的恩德,我们该庆幸,何必再去招惹他们呢?
老四曾魁满心不甘,说道:“既然杜相公正承诺厚报,我们不如响应官府,与梁山决一死战,也算为二哥三哥尽一份心。”
曾弄愤怒反驳:“上次听从凌州知州的建议对抗梁山,结果让曾头市损失惨重,若非如此,怎会遭受这般劫难。”
苏定担忧道:“杜充身为朝廷安抚使,若我们拒绝协助,恐怕会被诬陷为通匪。”
曾弄虽历经风浪,却极少服软,此刻冷眼瞪视,冷笑一声:“他杜充先顾好自己吧。
梁山势如破竹,他们根本无力抵抗,待他渡过此关再说。”
“即便真被指控通匪,官府又能奈何?实在不行,我们退回北方便是。”
老大曾涂急忙劝道:“父亲,北方苦寒荒凉,满是猛兽,哪里是人可居之地?我也绝不会回去。”
曾弄点点头,说道:“不愿回辽国东京道的话,就安心过日子。
我仅有你们五个孩子,已失去两个,若再有伤亡,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住了。”
苏定曾在败仗中侥幸逃生,深知梁山武力强大,如今兵强马壮,确实不宜再起冲突。
苏定立刻附和:“太公所言极是,此事与我们无干,梁山与官府之争,我们还是置身事外为妙。
高太尉十万人马尚且溃败,我们岂能抗衡?”
曾弄连连点头:“苏先生见解十分合理。”
曾涂三人听后,想起高俅的惨败,也都默默无言。
徐悟锋对此事毫不知情,即便知晓也不会放在心上,他正筹备再次东征。
方腊击败高俅大军后,便派人送来书信,召回方天定、邓元觉等人,称教中事务紧急需商议。
徐悟锋并未挽留,还额外赠送了五千副盔甲,令摩尼教众人喜出望外,欢欢喜喜地返回江南。
杨志、项元镇和云天彪统率着一万五千精锐南下,如同势不可挡的洪流,迅速攻占徐州。
这支队伍不仅包含他们原有的部属,还包括沿途收编的六千人,其中有俘获的官兵,也有在兖州征募的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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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趁势拿下隶属单州的鱼台,这块地像一枚楔子,卡在济州与徐州之间。
梁山的行军速度极快,而鱼台的官员反应更快,当杨志的大军刚经过鲁桥镇时,当地的官员已逃得无影无踪。
杨志当时并未察觉,这只是个开端。
大军进入徐州境内,自沛县起,竟没有一名官员敢于抵抗,全都提前撤离。
这让杨志等人颇为无奈。
本以为攻打徐州至少会有一场硬仗,没想到这些朝廷官员如此不堪,简直颠覆了众人的认知。
项元镇叹息道:“朝廷养着这么一群废物,面对外敌只会逃窜,连守城都不敢,怎能不导致纲纪败坏?”
众人无言以对,史进、马麟等人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杨志并未因此得意忘形,尽管未发一枪一弹便夺取徐州,但他深知将士们长途跋涉疲惫不堪,需要休整几日。
与此同时,徐悟锋也有所行动。
他 ** 东路军,林冲为前锋,卢俊义任先锋,直取淄州。
卢俊义此前在东平、齐州等地的表现以及与高俅交战中的贡献,使徐悟锋任命他为步军第二十军的统帅。
该军由卢俊义主掌,铁方梁、栾廷芳、王天霸三位副将辅佐。
徐悟锋亲自带领中军,史文恭和山士奇分列左右,后军由呼延灼镇守,徐宁和孙安担任护卫。
阮小二则率水军,一方面封锁济水,另一方面负责物资运输,随大军一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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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虎臣听到梁山兵马向东推进的消息,顿时腿脚发软。
他多想强硬一次,在邹平战死,却终究未能如愿。
然而,行动受阻,豹子头带领大军刚翻越长白山,魏虎臣便仓皇南逃至长山县。
正所谓:战阵无胜算,退却却从容。
驻守城池的官兵眼见主帅逃离,哪里还顾得上坚守,纷纷丢下城门各自散去。
徐悟锋指挥若定,轻易攻陷邹平,随即分兵两路:山士奇向东挺进夺取高苑;林冲与卢俊义沿笼水南下,直指淄州城。
魏虎臣抵达长山稍作喘息,便闻梁山大军逼近,丝毫不敢停留,径直奔向淄州城。
待到淄州城时,魏虎臣大惊失色,贺太平等大小官员早已弃城而走,守军也已溃散大半,城门洞开。
城中富户因惧梁山公开审判,逃窜速度竟比谁都快。
无奈之下,魏虎臣不敢滞留淄州,化装改扮后绕道北行,以免再往南便是连绵起伏的泰山山脉。
以魏虎臣的能力,绝无可能穿越泰山。
文武官员尽皆逃逸,淄州形同不设防。
林冲未损一兵一卒,便轻松占领淄州城。
经徐悟锋许可,林冲令栾廷芳镇守淄州,整顿军队后,大军原路返回,在高苑与徐悟锋会师,随后挥师直指青州。
杜充在青州闻讯梁山势力占据淄州,虽早有预料,但仍怒不可遏,痛斥魏虎臣无能。
真是废物!为何不作抵抗?连一箭都未曾发射,便让贼寇占了淄州,朝廷怎能容忍如此庸才?
此时,贺太平、魏虎臣等人相继逃至青州,令杜充冷哼一声。
贺太平身为淄州知州,擅长逢迎,立刻献上大批金银,令杜充面色稍缓。
魏虎臣则运气不佳,因一路急促而行,仅携少数亲信,毫无重金可献,加之遭杜充厌恶,刚入青州即被擒拿。
单看杜充的举动,显然不会轻易放过魏虎臣。
且不论魏虎臣如何落魄,杜充得知梁山兵马压境,亦不敢掉以轻心,严令手下猛将全力以赴备战。
上回花荣遇险,徐悟锋率军逼近青州,慕容彦达察觉兵力单薄,向高俅和枢密院求助。
枢密院因惧其妹为贵妃,便增派五千禁军至青州,高俅亦派遣猛将纪安邦驻守。
纪安邦来自冀州,在边疆屡立功勋,才智兼备,战无不胜。
待慕容彦达撤离,纪安邦与五千禁军均归杜充指挥。
同时,京东防御使马政带领五千精锐抵达青州,与杜充会合,加上被招安的各路豪杰,青州兵力已超万人。
杜充与马政一致认为,面对气势正盛的梁山军,当前策略应为固守城池,避免出城交战。
此时,徐悟锋率梁山大军攻破博兴、千乘、临淄三县,直逼青州城下。
青州又称益都,是京东东路的治所,城墙高大坚固。
抵达青州城下后,徐悟锋观察城池,下令扎营,暂不进攻。
次日清晨,见城门紧闭,徐悟锋命李逵挑战,同时让阮小二尽快运来飞石炮。
李逵最爱挑衅,接到指令后,手持铁皮喇叭,在城前大骂。
这莽汉本就粗鄙,此刻更是口无遮拦,杜充、马政在城头听罢,气得脸红脖子粗。
“乡野匹夫,这般无礼!满嘴脏话,实在有失体面!若抓到此贼,定要开膛破肚以泄我愤。”杜充跺脚怒吼。
但这仅是开端,李逵首日骂累后,众人接棒,专挑杜充和马政辱骂,令二人面容阴沉。
纪安邦最先按捺不住,主动请缨:“两位大人,我们肩负陛下旨意,旨在遏制匪患。”
“如今贼军围城已达三日,他们恶语挑衅,实在令人焦虑。”
“再这样下去恐伤士气,末将愿出城迎战,与敌将单挑,将其逐一擒获,顺势击溃贼军主力。”
杜充与马政起初不愿出城作战,却被梁山连续辱骂数日,心中积愤难平。
听闻纪安邦武艺高强,二人决定让他领军出击,即便不能击溃梁山,也需擒获一二首领以泄愤。
纪安邦领命后,迅速集结马元、郑天寿、孟福通等将领及三千精锐,直奔敌营。
此时梁山水军正通过淄水运送飞石炮,徐悟锋正指挥搭建攻城器械,准备次日攻打青州,忽闻探报官军挑战,遂大笑回应,随即整军出营。
三月时节,战场开阔。
纪安邦率部整齐列阵,气势如虹;徐悟锋则率梁山众豪杰迎战,双方对峙。
只见官军阵前,纪安邦跨骑银骢,手握大刀,威风凛凛。
梁山一方,徐悟锋居中,坐骑乌云豹,麾下将士雄壮有力,斗志昂扬。
战鼓擂响之际,王伯超挺矛而出,斥责梁山叛逆。
徐悟锋示意手下出手,徐宁主动请缨。
徐悟锋点头道:“有劳徐老师出手。”
徐宁应声而出,挺枪直奔战场。
王伯超亦策马迎上,两人兵器交锋,战至十余回合,徐宁故意露出破绽,诱敌深入。
王伯超枪尖逼近,徐宁巧妙格挡,顺势跃马一侧,一把将他拽下马来,生擒活捉。
“嘭”的一声,徐宁随手一抛,将王伯超摔在地上,随后补上一枪结束战斗。
梁山将士见状欢呼震天,然而此景让纪安邦极为不悦,决定亲自出阵。
孟福通拱手道:“区区顽敌,何必劳烦将军,末将愿斩其首级以表寸心。”
“好,若你能取他首级,我必奏请功名。”纪安邦大喜,下令击鼓鸣炮助威。
只见孟福通纵马挥刀冲向前方,而徐宁则退回本阵,换上急先锋索超持斧出战。
索超力大无穷,仅几个回合便让孟福通难以招架,最终被索超一斧劈成两段。
官军阵营一片哗然,连损两员大将,纪安邦气得发狂,随即策马上前,挥刀直指索超。
索超虽刚取胜,但毫无惧意,与纪安邦展开了激烈搏斗。
在杜充面前的场景重现,不到二十回合,索超渐显疲态,脸上满是惊恐。
索超拼尽全力摆脱纪安邦,迅速返回梁山阵地。
纪安邦并未追赶,松了口气说道:“梁山不过如此,若无人能胜我,不如尽早撤退。”
“否则,你们终将命丧我手。”
众人见索超支撑不过二十回合,皆感意外。
听闻纪安邦的狂妄之言,无不愤慨。
徐悟锋转向卢俊义道:“卢先锋,此人稍有成就便如此得意,你我联手拿下他。”
“是!”
卢俊义接到军令后,战鼓随即敲响。
他整理盔甲,握紧丈二长枪,驱马而出,立于阵前,高声喝道:“汝等朝廷鼠辈,休要嚣张,且来尝尝我的枪法!”
纪安邦怒吼回应:“反叛之徒,竟敢大放厥词!”随即挥刀直劈卢俊义。
卢俊义从容迎战,二人交锋十余回合,纪安邦渐感震惊。
他原以为梁山之中唯有史文恭堪当对手,却不料又冒出这等高手。
纪安邦拨开卢俊义的攻势,质问道:“来者报上名号!本将不杀无名之辈。”
“本人卢俊义,闲话少叙,速决胜负!”话音未落,卢俊义纵马冲上。
纪安邦不再多言,刀法愈加凌厉,卢俊义亦全力以赴。
两人激战五十余回合,仍难分高下。
纪安邦见难以取胜,眉头微皱,计上心头。
他突然喊道:“往右翼退,有要事相告!”
卢俊义听出对方是河北口音,心中存疑,继续交手数合后,见无法占优,遂调转马头。
“站住!”纪安邦大喝一声,随后追赶而去。
转瞬间,二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徐悟锋担心卢俊义安危,命张清带龚旺、丁得孙前去接应。
卢俊义驰骋数里,勒马回望,沉声道:“你约我至此,究竟所为何事?”
纪安邦停马拱手道:“在下曾闻河北三绝之一的玉麒麟卢员外威名远播,文武兼备,实为栋梁之才。”
“只可惜公务缠身,无缘登门拜访。
今日战场相遇,听闻阁下富甲一方,缘何投身草莽?”
卢俊义冷笑一声:“我家世代居住大名,财富无数。
无奈梁世杰欲夺我家产,构陷罪名。
幸得徐寨主仗义出手,破了大名府,方使我脱困。
而梁山替天行道,正合我意,故而加入。”
纪安邦叹气道:“梁山贼寇四处劫掠,凡是家中富裕的,都被当作祸害百姓的豪强杀害。
这些人假借仁义之名,实则以替天行道为幌子 ** 百姓。”
“如果卢员外依然心怀忠义,不妨助我剿灭梁山贼寇。
如今梁世杰已亡,蔡京也失去了权势,员外无需再有任何顾忌。”
“卢员外应该清楚,之前青州的知州是慕容彦达,他妹妹是皇上的贵妃,我也和他有些交情。”
“如果员外愿意帮我击败贼寇,有了慕容彦达在朝中的帮助,不仅能洗脱之前的罪责,或许还能获得更好的前程。”
卢俊义听后心中微动,平静地问道:“不知我能为将军做些什么?”
见卢俊义果然未能摆脱朝廷的意图,纪安邦欢喜地说:“员外无需费力,今晚我会带兵突袭敌营,您只需在营中放几把火,扰乱贼寇即可。”
卢俊义听完露出犹豫之色。
纪安邦急忙补充道:“朝廷兵力庞大,梁山虽一时嚣张,但想成大事绝非易事!以前梁山藏身水泊,朝廷多次围剿都未成功。”
“现在他们试图占领城池,朝廷不久就会派大军征讨。
识时务者为俊杰,员外应尽早做决定。”
卢俊义冷笑一声,上次打败高俅难道不是在水泊里吗?
卢俊义思索片刻,咬牙说道:“我只愿做个富家翁,若能免除过去的过错,已是万幸,怎敢有其他奢求?还请纪将军多多关照。”
纪安邦笑着回应:“员外武艺高强,还有内应之功,日后或许还要仰仗您的帮助。”
二人商定时间后,纪安邦道:“为防梁山怀疑,我这就回去,就说没追上你,待击溃梁山,我们再详谈。”
卢俊义拱手道:“好,纪将军请。”
纪安邦刚骑马离开不远,便遇上了张清带着龚旺、丁得孙来找。
三人挡住纪安邦的去路,张清质问:“卢先锋在哪里?”
纪安邦轻蔑地说:“那个家伙武艺 ** ,却有一匹好马,现已不知逃向何处。”
张清听后安心,随即冷喝:“纪安邦,你空怀才智,竟甘为权臣爪牙,岂不可惜?若归顺梁山,占据胶东,亦能封妻荫子。”
纪安邦冷笑回应:“叛徒休言!什么封妻荫子,分明是九族尽毁。
既然你们找上门,先擒下你们,也好回去领赏!”
话毕,他挥舞大刀,直扑三人。
“狂妄!”
张清怒吼,飞石出手。
龚旺掷飞枪,丁得孙投飞叉,三人催马齐进,夹击纪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