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7岁的男孩于床塌上惊醒:“你是谁,我这是在哪?我弟弟呢,还有我爸妈。。。。。”。说到此处,男孩呜咽到失声。
近处,一处中年男子缓坐于床边。他面色斑驳,脸庞粗糙;一双眼锐利似鹰,双手布满老茧与伤痕;手臂的肌肉粗壮到夸张、身材高大令人不由心生害怕。
他从嘴中拔出烟头,深吸一口,吞云吐雾,往一旁撇去,粗重洪亮说道:“诺,那小鬼在那边床上缩着呢。”
只见一位年纪较小的男孩颤颤巍巍的抱着双腿蜷缩在床角,不敢抬头。哥哥随即跑到弟弟床上,用手护着弟弟;磕磕绊绊的冲男子说:“你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化石渊,这是我的铁匠铺。你俩是我从那场灾难救回来的小鬼。”
“那我爸妈呢,他们还。。。。”
“死了。”
“怎么可能!”哥哥失声痛哭,虽然他看到父母死于那场大火中;父亲拼命将他俩扔出窗外,免于伤害。他虽亲眼目睹,却不敢告诉弟弟,也不愿接受。
“死了就是死了,有啥不敢接受?那场大火,除了你俩,族人无一生还;我到的时候大火都快烧完了,亏你俩命好。可惜咯,本来你们村想买点烟,以后再也买不到这么好抽的烟咯。”
“你个混蛋,我们族人都死光了,你却还这般自私想着抽烟。”
“又不是我放的火,我又没杀人,早知道不救你俩个白眼狼了。”
“你。。。。”哥哥自知理亏,无法反驳;但看这中年人的态度,他实在无法对其报以感激。
“生与死不过人生常态,我平生见太多了”
“死的又不是你的亲人。”弟弟哭泣又唯唯诺诺的说道。
“亲人吗?我出生的时候就死去了,我只知道自己活着最大。哎小鬼,我还没问你叫啥呢。”
“我弟弟叫云煜,6岁。我叫云翊,7岁。”哥哥警惕的护着弟弟,无奈接受了救命恩人之人设并告知。
“名字挺好听的,可惜是个胆小鬼。”
“你说谁是胆小鬼!”云翊鼓气大声反驳道。
“谁是谁知道,反正我先说好,我这小破房可养不了大佛。你们要是能呆就呆,呆不了就滚,我不养吃白饭的人。你们也看到了,我是个铁匠,要想吃饭就给我干活、砍柴、烧火、种地、打铁、反正别给我好吃懒做。”说罢石渊便抽着烟缓缓走出房间。
云翊看向弟弟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寄人篱下了,最起码没危险。最近还是呆这吧,以免有人盯上我们,我们还不知道那灾难的缘由。放心煜儿,我们迟早能查出真相,为爸妈和族人报仇!”说完便帮弟弟擦干眼泪,弟弟望向坚定的哥哥默默点头到。
云翊出门,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此处坐落在一处缓坡处,四周森林茂盛;溪流环绕,鸟语寂静,可见此处之隐秘。有四处房子,一处为刚才的客房,一处陋室,看起来是石渊的住所。一处为铁房子,看起来是他铁匠铺,没有木头防止被火烧。还有一处大木房,看起来较为破旧,显然是杂物间。
进入陋室,内部陈设非常简约,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仅有一些壁橱和灶台,摆放十分整洁。灶台上还有茶壶和刚烧的茶水,墙上还挂有水墨山川画,不过寥寥几笔;估计为石渊所作,可见此人虽豪放大条,却又粗中有细。
移步至铁匠铺,映入眼帘便是四周围墙上铸好的兵器,令人毛骨悚然;对于一个7岁的男孩是莫大的冲击,不由心生戒备。
“小鬼,看可以,可别给我乱动,不小心就要了你的命。”只见远处石渊坐在锻炉旁抽烟说道;打断了云翊的思绪,令其一惊,随后无趣的离开,不想与他有何交流。
随后几天,兄弟俩逐渐适应了此处的生活;虽然这位铁匠亦或者屠夫依然令人胆怯,但好在此次是一片祥和之地。每晚噩梦都会充斥着哥俩,过去的阴影挥之不去,历历在目。每次哥哥深夜都会抱住弟弟。
比起弟弟,哥哥胆子稍微大些。但对于6,7岁的小孩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打击;最亲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却无能为力,在年幼无知之时却体验亡亲之痛。
受制于文化,甚至都无法用言语来具象表达这种痛苦。对于自己灵魂与精神也是一种洗礼与考验。但作为哥哥,他必须坚强保护弟弟;作为幸存者,他应心存感激,并竭尽全力用自己的力量替族人报仇;那些美好回忆如同风中微尘一般飘散而去,却又流连忘返;无数次梦中惊醒,犹如索命鬼一般勾魂;慢慢哥哥的泪水逐渐干涸而止,转而的是一种坚定沉着冷静,眼眸充斥着对于力量的渴望。
而弟弟的心魔一天天的扩大,虽心仍有胆怯,却也忘却不了亡族之痛;仇恨的种子在心中种下,一点点长大,眼眸如幽魂般飘渺却又掺杂欲望的火焰。
就这样,这两个男孩仿佛不约而同在一天之中长大似的。虽然来到此处不过一月,却如炼狱般炙烤俩人的心神,度日如年。让他们拥有了远超同龄人般的心性与欲望。
一个月以来,他们逐渐适应并接受了与石渊于此处生活,凭借砍柴,种地,打扫收拾等工作换取饭吃。但这样泛泛而空的生活越发无法压制哥俩心中的炽焰与追求;对于初生心性与欲望的小男孩,可以说是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日后可能会后悔,他们也不愿什么都不做。
翌日清晨,云翊牵着云煜坚定而又稳重着走向铁匠铺。满怀炽热与激情,眼眸如欲望汇聚的星辰一般闪烁;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向远处正在打铁的化石渊说道:“我要习武!”